趁此机会,裴皇后飞快的进了房间,并反手将门关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床上斜依的,衣着整洁,面色含怒的少年。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恨,将这一切都毫无理由的怪在了水无忧的身上,眼睛微眯,一双凤眼死死盯着床上斜依的少年,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柳十三造成的,裴家女儿岂能任人欺辱?真是岂有此理!
裴皇后的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眨眼间,她已作出了取舍,这个黑锅,必须让柳十三来背下,如若不然,自己这个的侄女的名声,恐怕就要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就连自己也要受她牵连,被人耻笑了!
说不得,今日要动用一下自己的身份了,以势压人一回了!必竟,自己是这轩辕王朝的皇后,堂堂的一国之母,这柳家十三郎,怎么也得给自己这个面子。
而且她认为,娶了婉婷对他来说,不但无害,反而大大的有利,必竟,裴家的实力,可不止如此,这一点,整个轩辕王朝的人,还有谁不清楚?
必要时,就是借家族的威势逼他,也得让他娶了婉婷,因为自己丢不起这个人,裴家更丢不起这个人,想来,在利害面前取舍,聪明的柳家十三郎,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的。
可是,这时候的她完全忘记了,当日水无忧的手段了,也忘记了当今天子的脾气是否允许她一意孤行?也应为如此,她为自己招来了一场祸事,记她后悔不已!
她自打算着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可门外就炸开锅了,后宫争斗向来惨酷,被她稳压一头,地位仅在她之下的王贵妃,早就知道,裴皇后邀她们前来必有深意,为了不被她暗算,王贵妃时刻都小心翼翼的准备着,防着她的后手。
跟在皇后身后一步之地的她,早看清了倒在房间的女子是谁了,见到如此良机,她又怎么会没有一点行动?就算是不能将裴皇后拉下马来,也可以借此来给她添添堵,不是吗?况且,这并不算小事。
对于打脸裴家,她是非常乐意的,于是,她根本就不理会两个婢女的话,就很是危恐天下不乱般,大声的嚷嚷开了,那嗓门可是够尖够利的,也够妖里妖气的了。
“哟!本宫是不是眼花了呢?怎么看到了裴郡主躺在地上啊?怎么还一丝不挂的,这里可是无忧公子的寝宫呢!唉哟哟!她不会是来勾引无忧公子的吧?看这样子,人家无忧公子跟本就看不上她呢?要不然,怎么会让她赤条条的躺地上了呢?”
嚷完后,还一付本宫都替你们脸红的样子,一脸不屑的捂着红润润的嘴唇,站在一旁得意地冷笑着,看着紧闭的房门,恨不得盯穿门板,再看看里面那对狼狈的姑侄二人,心中暗忖,真是天助本宫,裴皇后呀裴皇后,今是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么丢人的事,你如何遮掩过去,你想遮掩也得看本宫同不同意,哼!
她这一嚷嚷,无异于是当众掀了裴婉婷的面皮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雨辰宫都沸腾了,且不说那些隐于暗处的暗卫,个个面色冷肃,冷眼旁观着长生殿的闹剧。
再看躲在远处,三三两两正探头探脑的宫女太监们,不说这雨辰宫有多少宫女太监,就说这暗中的护卫也不少,再加上这帮妃嫔,这一下可就热闹了!
听到外面的吵嚷声,水无忧不耐的怵了怵眉头,心中大为烦躁,冷冷地看一步步走进来的裴皇后,眼神很是不善,他心明如镜,没有她这位一国之后的帮助,裴婉婷哪能有如此权利,轻易支开雨辰宫长生殿的宫女太监?又怎会这么毫无避忌给自己下药?
既然她们如此不要颜面,自己又何必心慈手软,为自己找麻烦?他不动神色地看着,面色同样不善的裴皇后,心中暗忖: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这场景之下,你如何圆自己,圆裴家的脸面?
房间内的裴皇后,也听到了王贵妃故意嚷的很大声的话,不由气的脸色铁青,心中恨的咬牙切齿,真想马上冲出去,将那死女人的嘴撕烂了,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可眼下,她什么也顾不上,她必须先将这个烂滩子处理好,挽回裴家的颜面。
她低下俯身,假意查看地上晕睡的侄女,是否受伤,实际,是想从侄女身上,看出一点男女欢爱过的痕迹,不过,看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是知道事没成,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口气,她实在是难以咽下!
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的裴婉婷,好在是晕了过去,倒也没的感觉到羞臊,可是裴皇后就不一样了,她看着赤身裸体倒在地上的侄女,又羞又气,当看到侄女小腹处的一片青紫时,眼眸不由一厉,心中暗恨,好你个柳十三,没想到竟敢对本宫的侄女下如此重的手,这毛账本宫记下了。
再看看靠着床头,脸色通红,却冷眼旁观的少年,任她手腕有多高明,心中多有成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
眼下的情况,她也只能强装镇定,一边拾起裴婉婷脱下,扔在地上的衣服,忍着羞窘,亲自为裴婉婷穿衣,一边寻思着,日后一定会找个机会,再找那个死女人算账!让她为今日的落井下石,付出百倍的代价。
水无忧强压下身上的躁意,冰冷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看着脸色阵青阵红的裴皇后,等着她接下来的行动,他知道,这女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必定还的什么手段在等着自己,反正自己正无聊,不防就陪她玩玩好了!
这边几人各怀心计,那边,轩辕彻已收到暗卫的传信,气的将龙案上的奏折,统统扫在了地上,人也如同一阵风般,直奔雨辰宫而去。
而正在修炼的沈玉蝶,也刚刚收功,正欲去见自己的师父,刚来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俩个小宫女的小声议论,待她听清楚她们所议论的内容后,不由面色一变。
她大骂一声:“该死的贱女人,竟会如此不要脸面,看我不撕了她的脸!”说完就往师父的寝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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