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夜阑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不知坦白这件事之后，是否能得到女孩的原谅。
说不定，她会更加的厌恶他吧。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不知该怎么做。
再一次囚禁她吗？
他不可能放手，可梦境早已告诉了他答案，囚禁只会换来她冰冷的尸体。
黎梦雨缓缓睁开眼，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直勾勾地望着男人。
“说。”
她只吐出一个字，却是将皇夜阑的心猛地揪紧。
双手里沁出薄汗，就连曾经经历生死攸关的危险时他都不曾像现在这般紧张。
男人喉结微微滑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皇夜阑哑声道。
“那一晚的男人……其实是我。”
黎梦雨听得云里雾里，一张小脸全是迷茫。
什么那一晚的男人？
哪一晚？
女孩脸上露出的疑惑，皇夜阑解释，“在你的第三次梦境里，你被李季莜下药的那一晚……”
黎梦雨脑子里有一时的短路，耳朵里有一时的耳鸣，待反复咀嚼完毕男人话里到底是哪一晚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目眦尽裂。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皇夜阑就猜到女孩会如此激动，毕竟那是影响了她整整二十八个人生的阴影，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带给她那个阴影的人，正是他。
“你、你——！”黎梦雨激动得要从病床上跳起来，皇夜阑急忙将她稳住，清隽的面庞上布满痛苦。
“对不起，没能向你坦白，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黎梦雨抚着自己胸口，暗自在心中告诫自己是病人，不能激动。
那天晚上的男人，竟然是皇夜阑！
她又气又羞，不知该怎么抒发现在的感情才好，索性直接抓过男人的手，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皇夜阑生生忍住疼，这一口他应当受着。
他放松手臂，不让肌肉膈到小丫头的牙，如果只是让她咬一口就能一笔勾销，他恨不得让女孩多咬几口。
嘴里冒出一丝铁锈味，黎梦雨松了口，看见男人白皙的胳膊上鲜红的血液从齿印中汨汨冒出。
忽地，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直滚滚从女孩的眼眶涌出。
皇夜阑怔住了，完全不顾自己脸上还挂着彩，手上又添了伤，急忙替小丫头擦眼泪。
他知道她气，她恨，但他不希望她委屈自己。
有什么不痛快都说出来，他愿意承担她的怒火。
唯独，不想看见她落泪。
眼泪越擦越多，小丫头哭得完全没了形象，鼻涕眼泪都连在了一起。
“别哭，骂我打我都行，别哭，是我混账，是我混蛋，别哭坏了你自己。”
他替她抹着泪，低沉沙哑的嗓音说着一遍又一遍的亏欠。
也不知哭了多久，待女孩情绪平复，她指着男人鼻子大声大骂。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知道那晚上是你，我根本不会内心愧疚那么久！”
那一晚的失身一直是黎梦雨的心病，哪怕她自以为重生获得了干净的身子，内心上也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她一直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一直将她视若珍宝的皇先生。
结果现在才知道，好哇，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就皇夜阑本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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