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寒亦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去抓拿河底的兵器。
奈何尸怪太过凶猛,纵然水有阻力,它们化抓为咬。
一口咬在影寒亦的手臂之上,疼痛使影寒亦忍不住张开口齿痛叫。
可河水,在影寒亦张口的同时,全部灌入其中,给影寒亦呛得乱了分寸,兵器没能抓到,倒是连人带尸,一齐被河水冲到了下端。
在水中,有的人如鱼得水,水性好之,能发挥出地面上的三倍功力。
有的人,入水后,实力大打折扣,平常能发挥出来的招式,此时连三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影寒亦,就属于后者...
他的内心,依赖于兵器,所有想法,也全部投向了兵器。
使之乱了方寸,没了本能的防御,这才被两只尸怪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他的体质,不会被感染,若是没有这体质,照他这么下去,纵然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也因此,尸怪让他火冒三丈。
被冲到下方之后,他一气之下,想都没想,右手握拳聚力,那澎湃的内息宛如江涛一般,瞬间汇集于他的右手之上,那左手上的三条脉路,在河水中泛起红光!
砰!
巨大的力道,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破声。
影寒亦的右手拳,好似一座泰山袭来,狠狠打在那为首的尸怪头部。
不仅仅是尸怪的头部,被打得瘪了下去,就连那流淌的河水,因爆炸的力道,于水中扩散,溅起无数水花。
‘这...怎么回事?’
连影寒亦自己都傻了,他的内息何时变得如此恐怖?
影寒亦不仅自己吓到了,就连那没有意识的尸怪,都生出一种畏惧,另一只尸怪迟迟不敢袭击过来。
有了一招之力,影寒亦亢奋不已,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自己的内息,到底强大到了何种地步,纵然没达到中师,又纵然,该如何迈入中师,他完全不了解。
但有这样的内力,还怕自己会弱?
顷刻间,杀戮反转,原本以杀戮为生的尸怪,此时变成了逃生对象。
影寒亦尝试自己那澎湃的内息,每每一拳,皆能在河水的阻力中,打出一团爆炸性的威力。
两只尸怪,其中一只被打得瘪成一团,另外一只则缺胳膊断腿,他没击打尸怪心脏部位,就是为了尝试内力,那心头对齐阳霸罡决的认知,似乎迸进了一点。
凌凡处理掉那三具尸体后,又回到了暗流处。
百般无聊的等候着,直到那河流中冒出一窜泡沫,他那疲惫的眼睛才来了精神。
更是拿起木制的兵器,直指水面。
河水中首先冒出来的,自然是影寒亦的脑袋,他冷着脸,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弄得凌凡不知所云。
而影寒亦的左右手,相序提着两只被打成畸形的尸怪,湿漉漉的腐肉,依然跳动着,顽强的生命力,并未让两只尸怪死透,可惨不忍睹的伤势,着实让凌凡吃惊。
“你...你打的?”
“莫废话,将会水性的人士,全部召集过来。”
凌凡傻傻点头,那双目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尸怪,心头实乃震撼,又瞥眼看了看影寒亦,始终让他看不透的领头人。
会水性的人士,有二十多人,包括妇女在内,有近三十来人。
但会水性的妇女,影寒亦将其拒绝了,其目的就是怕这些妇女,看到那尸山,怕会吓到。
二十多人全部按照影寒亦的意思,潜入暗流上端,在河水中打捞兵器,那二十多人至到了上端后,无一人没吐,吐得那叫一个厉害,好几位孩童,脚都吐软了。
见过尸体是一回事,尸体全部堆积在一起,形成的视觉冲击及味道,足矣让多数人承受不住。
兵器打捞回来,有刀有剑、有长枪有长矛,收获不少。
只可惜数量实在不多,能用的兵器,拿得出手的仅此二十多把,好些兵器在水中浸泡之后,轻柔一撇,就断了。
长枪长矛的木制枪身,被水泡的膨胀,已经不能使用,这倒无碍,整个斑城眼下最不缺的,就是木材,要多少有多少,斑城外还有木林,木制材料多的很。
有了兵器,众人心头的斗志,又燃烧一番。
但不能平均分配,这有些为难了影寒亦,但有总比没有好。
‘将所有将士的尸体,搬到斑城外。’
这道指令,在二十多人苦着脸、哭丧着脸的情况下,进行的。
他们百般不愿,奈何不敢违抗指挥的用意,抱着腐烂的尸体游动,好几人一边游一边吐,着实为难了他们。
直至八十多具腐烂的尸体,全部被堆积在斑城外的山坡下,村民们不敢看,孩童们更不敢看,影寒亦却逼着那些男性,全部围站在一起,对这尸山行礼送别。
兵萃们,有的脱去了战甲,却少了头颅,有的穿着战甲,那腐肉已经与战甲融合。
他们无名无姓,致死的那一刻,连一位亲人也没有!
送别他们的,乃是无尽的黑暗,而至此,才有影寒亦带领着自己的手下,来送别这群逆行者。
末日时,他们冲在前,却抵挡不住灾害,没了办法,躲藏于此,无人救援他们,到最后被无情的抛弃,最终躲避在暗无天日的暗流上端,等候着生命的流逝。
他们没自己人吃自己人,算是坚强到了极致。
望着这臭味冲天的尸山,影寒亦一脸从容,而那群男性们,却因指挥的态度,得到了理解。
为何要焚烧他们,这算是给予这群兵萃,最后的尊重和送行。
在凌凡的高呼下,围站一起的男性们,全部单手敷胸,对着尸山肃然起敬,就连小香竹也有模有样的照做。
火,是影寒亦点燃的。
熊熊火焰,弥漫于斑城外,黑烟缭绕于天际。
身为将士的影寒亦,做出了他该有的职责,却忽略了外在的因素。
于斑城数里地外的好些地方,在捕杀野味的人士,全部停下了手中之事,侧头看向那弥漫于天际的黑烟。
“头儿,那边...”那穿得周吴郑王的男性,傻傻伸手指向黑烟处。
骑在马儿上,带着鬼怪面具之人没作声色,只是凝视于黑烟,久久不动身...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