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没这个勇气吧?
杨生自嘲的一笑,如果童贯真的有这个勇气,刚才在大营的时候,就不会让杨生走出来。
杨生很清楚现在的身份与地位,纵然无法与童贯这种人相提并论,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的被人害死,怕是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加持在杨生头顶的光环太多了,即便是皇帝想要杀他,或许也该考虑考虑。除非杨生藏兵于太行山的事情暴露,否则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身为雄州第一才子、文曲星君与武曲星君的转世身,再加上刚刚平定了河北乱局的红绸军实际统帅,杨生此时已经成了大宋的中流砥柱。在朝堂上虽然没什么声誉,在河北一地却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种人,只怕真未必有人能够动的!
杨生握着手中的毛笔,自嘲的一笑,然后低着头,刷刷刷的开始写信。
三封信在杨生的手中送了出去,杨生才将身子靠在了车厢上,微微闭上了双眼。
一封信是送给李纲的,详细的述说了一下剿贼的状况。关于藏兵于太行山的事情,杨生只字未提,不过关于宋江和卢俊义等一杆匪首的消息,却交代的非常仔细。
第二封信是给邱若兰的,算是给邱若兰报了个平安,然后询问了一下家里的状况,让她安心修养之类的,也明确的告诉她,在年前会赶回去。
第三封信送给了梁子美,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回到大名府的时间。
三封信送出去之后,杨生便躺在了车厢里,彻底的安心睡了过去。
这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事情,能够打扰到安心休息的杨生。
乱军已经破了,贼首也被抓了,河北基本上还算安宁。
临近夜幕,杨生醒了过来。
大军已经在王恬的指挥下,安营扎寨。
杨生下了马车,看到远处的篝火,陈六子等一众亲兵还在闲聊。
杨生向着后方望了一眼,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陈六子溜了上来,舔着脸笑着说:“大人,童贯的队伍走的快一些,这时候已经跑到咱们前面去了!”
“哦?”杨生心底有些嗤笑,想来这位童贯童大人,也着急回去,给自己编排罪名呢吧?对于这一点,杨生倒是不怎么在意。
“大人,咱们追上去么?”陈六子眼睛闪烁着。
“追上去做什么?”杨生微微一愣。
“这些日子我可是听说了,那群禁军眼眶高着呢,每每和咱们的人相遇,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陈六子干笑了一声,眼珠子乱转,“咱们追上去,从气势上也能够压住他们!”
杨生笑了,“收起你的小心思……”
陈六子干笑着,没敢多说什么。
杨生转过身子,走到了篝火前,烘烤着自己的手掌。
这个时候,点点雪花飘落了下来。
杨生抬起头,有些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心底多少有些唏嘘。
年后从雄州出来的时候,到如今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时间仿佛一跃便穿梭了过去,让杨生多少有些不适应。
“十天之内,应该能够回到大名府,咱们不需要担心厚衣的问题……”陈六子溜须拍马的说着。
杨生点着头,再次的将手掌靠近了火堆。
关于杨生大胜的消息,已经从四面八方传遍了整个河北路。
河北路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这一场动荡,几乎波及了整个河北,从大名府一路到真定府,贯穿了整个河北两路,然而受到战争损害的人并没有那么多。至少没有出现那种,整个河北都陷入一锅粥的局面。
这些百姓们只能够通过一些小道消息,以及素心书局的传播,知道武曲星君消灭了一群无恶不作的恶贼。
这对于整个河北来说,都是一种鼓舞,然而在消息传来的第三天,又一个重磅消息传了过来。
杨生杨大人,准备上书朝廷,减免河北百姓一部分的徭役赋税。
如果说之前那个消息,对河北百姓来说是鼓舞的话,那么后面的这一个消息,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这种喜讯在几天之内,便传遍了整个河北。
杨生杨大人的形象,在这些人的心中,变得越发丰满了起来。
杨生也的确上书了朝廷,让朝廷在这个时候,减免一些河北的赋税,然而具体的效果如何,却不是杨生能够知道的。
这几个消息,让河北沸腾的同时,也让红绸军这一路上,变得夹道欢迎起来。
大军刚刚进入冀州,便有无数人争相欢迎。
杨生预料过这种场面,却没想到这场面这么热烈。
红绸军的每一个人,似乎也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们能够真真正正的受到欢迎。那些百姓们遥遥的呼喊,让他们的确心有荣焉。尤其是陈六子等一众亲兵,无论走到哪里,脸上的笑容都无法去掩盖。
这一支队伍,真正的成为了人们关注的对象,然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支大军在临近冀州的时候,却突然间的摆开了一副战斗的事态,将冀州城团团围住。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冀州知州毕渠更是吓出了一声冷汗,急忙在众人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城头上。
密密麻麻的红绸军,已经困住了四个城门,将这座大城围的水泄不通。
“怎……怎会这样?”毕渠脸色不好,抓住了一旁的人,慌张的询问道:“这红绸军想要干什么?他们要攻城么?好大的胆子?”
“大人,红绸军不是想要攻城,红绸军是想要要人啊……”一旁的押司也有些吐字不清,哭丧着一张脸,
“要人?要什么人?”毕渠脸色不好,有些变化。
“要水师都监陈柏啊……”押司跺着脚,说道:“当初红绸军在武强附近,征兆咱们冀州水师出动,但是水师一条船都没到……”
“陈柏误我啊……”毕渠跺着脚,指着城门下,“你快去有请杨大人……就说……就说陈柏这恶贼不在城中,否则我冀州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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