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王然进了厨房,亲自取出几碟菜。腊月的天气菜还没端出来就已经凉了,何况现在已经吃过饭好久了。看着没有热气的菜和饭,想要把饭菜热一下。端着两盘比较精致的菜和一大碗饭放在桌案上,王然以为让他直接吃呢。虽然已经凉了,但看着还算可口,找了一双筷子端起饭碗就准备往嘴里扒。王正由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接下碗筷:“这不还凉的吗?怎么就吃上了,这么饿吗?”
也没有去找厨子,王然自己动手把火升起来,王正由在那热菜。一股香气传来,王然的肚子叫得更欢了。冲着王正由尴尬一笑,王正由也加快手中的翻动,把几个菜都热好了,饭也倒入锅中翻炒。一会儿饭菜齐备,“来,吃吧。”
“嗯。”王然重重的点点头,抄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一番狼吐虎咽,准备好的饭菜被清扫一空。王正由没有一丝惊讶,反而看向王然的眼神中更掺杂了赞许。被这个掌柜的看的有些发麻,似乎有种不好的感觉,“掌柜的,我吃好了,你看,我把碗洗了行吗?”
王正由缓过神来说:“行,那你把东西都收拾好,明天回来检查。”一脸正色说完,整理一下衣服出去了。剩王然一个在这整理碗筷,都洗好了,准备走的时候就遇到了来厨房的轻文。“轻文姐,你怎么来了?”
轻文端着盛汤的瓮,看到王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王然,你怎么在这?”看了看王然嘴边还没有擦干净的油渍,笑道:“你不是来这偷吃的吧,说,偷到什么好吃的了。”一边绕过王然把瓮放下,一边在橱柜里找找有什么好吃的。
“姐,我什么都没偷吃,是刚刚掌柜的让我过来吃的,他也没走一会儿。你是不是也饿了,要做好吃的,我帮你吧。”王然有些委屈的问了问轻文。
“对呀,我晚上还没吃呢,可不像你一样,一顿还喂不饱你。”轻文以为王然是吃了晚饭但是没吃饱来偷吃的,想逗弄一下这个能吃的家伙。
王然恍然大悟,急急摆手道:“我晚饭也没吃才来这吃的,从你们那回去我就一直在房间里,他们吃饭也不来喊我,我只好找地方找东西吃咯。”然后简单说了一下经过,直到轻文打断他的话。
“什么?你竟然找三长老要吃的!那三长老怎么说?把你批一顿然后你自己找到这儿来的?”轻文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找三长老要吃的,还是晚上。轻文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王然苦着脸说:“我谁也不认识,只好随便叫了个门,谁知道那是三长老的房间。然后掌柜的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还热了一些饭菜,刚刚才洗好碗呢。哎,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轻文一边听王然说话,一边找了一些食材,看样子是准备做点吃的。“没什么,我和小姐都还没吃,做点夜宵。你还吃吗?”随口回应着王然,准备做吃的去了。王然一直跟在轻文后面,问东问西的,搞得轻文哭笑不得。
等忙完了,就剩等着最后的菜出锅了,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慢慢跟王然说:“之前也跟你说过,后天境有九重。不仅在境界上有大小高低,在同样的境界也强弱之分。同是一个七重的人,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同,自身历练不同,所发挥出来的力量也会不同。更何况每人的天资不一样,修炼的时间长短不一样,那造成的差距会更大。等你以后进入后天境,不要自以为是,就算是同样的境界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就像现在,你一下子修炼到后天七重,没有适应这个境界的力量就要避免去和别人触碰。否则就如同烧红的炭一样,看着很红热,却不堪一击。”轻文一边说着一边扒拉出一块火红的木炭,用钳子轻轻一夹便是粉碎。
仿佛是自己的身体被夹断一样,王然的身体也是应声一颤,把轻文逗得咯咯直笑。“别怕,有我在,我保护你。”调皮的笑了笑,起身端着菜就走了。王然有些失神的回到房间,点上灯,也没了心思去洗澡,直直的躺上了床。今天他才了解到,原来世上的修炼竟然是这个模样的。各个境界之间有着鸿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更大。泛起的修炼心思有了一丝动摇,不是吃不得苦,而是这世界很可能会吃人。因为他见识过高手之间的较量,不在乎一花一草的得失,便是人命也是如此。
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梦里有凌空飞渡的白衣人,有吃人如吃肉般的竹鸡精,还有粉碎的山头,森森的白骨。噩梦的尽头是甜蜜的,跟着轻文和王薄蘅一起修炼,一起谈笑风生。美人环绕,吟诗作画,一幅幅齐人美景在浮现。不多时,便有人在喊“王然,王然”,这好像不在梦里。慢慢转醒,声音更加真切,原来是轻文在喊自己,“来了,”翘起身体,搓了搓幼嫩的脸颊出门去了。
“轻文姐,早,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我们要回飞洛城了,快去准备吧。”轻文微笑着说。
王然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一个人还有马车。不过现在不仅不用赶拉货的马车了,而且还有华丽的马车可以坐。随便吃了点剩饭剩菜,跟上轻文上了马车,只不过没有让他进车厢里面,而是让他来赶车。虽然不能和两位美女一起乘坐一个车厢,但这也是一起独处的机会,还是咧着嘴赶着马车出城去了。掌柜的王正由看着马车离去,不解地问:“长老,就让他们三个去吗?”
原来三长老也在旁边看着,摸了摸短短的山羊胡说:“就让他们三个去吧,是福是祸都是他们的命数啊。”虽然此次行动没有和族里的高层商量,但王松鹤还是让他们去了,他自己虽然也想去查探一番,但自己已是先天之境,再醇厚的先天之气对他来说也是徒劳。想到这里他不禁抬起头看向天空,世界的尽头是在天上吗?
王然驾着精致的马车在街道上行走着,心想,如果不是今天就回去的话,跟着车队走怎么也得到明天吧。在城内的慢慢悠悠的晃着,马蹄哒哒的响着,王然也哼着小曲,怎么看都很欢快。
车厢里的王薄蘅闭目养神,轻文听着王然的歌声,对小姐说:“你说这次去碎石谷会不会有收获啊,那个地方我们都走了那么多遍,真的有什么先天之秘在那吗?”都已经出发了,轻文还是想再问问这个事情。
王薄蘅睫毛微动,大大的眼睛睁开,看着轻文说:“知道你担心什么,最多不过两天的时间,不会耽误我修炼的时间的。如果那个地方真的有秘密呢,一切不就更容易了吗。那时候别说是我,就算是你,都可能有所进步。”苦口婆心的教育着轻文,小丫头的心思才慢慢散开,不一会儿又活泼调皮起来了。
掀开帘子,看着王然正晃动着缰绳,突然一声“王然”吓得他差点松了缰绳。回头看见轻文举着帘子在捂着嘴笑,哼,看我不整你一下。右手一扬马鞭,“啪”一声,马立马撒开腿往前一冲,轻文反应不及往后仰去,赶紧抓住帘子才没有摔到。坐正身子,往车厢门口更去了一点,却没有任何倚靠。
“王然!”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王然心想完了,这姑奶奶发飙了可不得了。不过又来一计,勒住缰绳,马也还不错停住了脚。轻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另一个反击,一下子蹿出车厢,爬到了王然身上。这一下可是炸了马蜂窝,小丫头反应过来对着王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欺负我,”说完便哭了。
一直坐在车厢里的王薄蘅也是被这马车颠的七荤八素的,本来还准备算了,可一听轻文竟然哭了,立马坐不住了。掀开帘子,只见两个人抱在一起,一个抽抽搭搭,一个轻声抚慰,搞得她说什么也不是。只好说:“好啦好啦,快点赶路吧。”
两个人这才想到里面还有小姐在里面,立马松开。哭的也不哭了,闲着的也扬起马鞭打了一个鞭花,赶着马车走了。
腊月的天是寒冷的,在车头上的王然更是忍受着风的摧残。尽管把身上的衣服包裹的很紧了还是很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里面的人听到喷嚏声,也恍然大悟,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赶车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两女对视一眼,轻文就里离开车座,出了车厢。
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轻文对王然说:“你到里面去吧,我来赶车。”王然一听,那哪能行。“你看你穿的又少,这风你受不了。我已经是后天七重了,这点风算不得什么。快进去,这是小姐的意思。”
王然只好起身,把缰绳和马鞭交给轻文,自己进了车厢。“小姐。”进了车厢还不忘打一声招呼,坐在里王薄蘅最远的地方,显得很拘谨。王薄蘅看他这个样子,有些脸红,有些想笑。正坐着呢,突然“阿嚏”,王然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把手伸出来。”正准备擦一下的王然看向王薄蘅,听话的把手递了过去。王然伸过来的手手心向上,王薄蘅手心向下贴上去,两人的脸更红了。心里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手心出传来一股热量,这股热量慢慢的暖遍全身。打了一个颤抖的王然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差不多的时候王薄蘅也收了手。。
“多谢小姐。”王然坐着作了一揖。
王薄蘅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规规矩矩的坐着。王然也慢慢静下心来不说话,感受着这诡异的气氛。一路无话,静坐的王然却不知有一股力量围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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