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折,自己来一趟南云城也算是一次远足了,待了两天,该回飞洛城了。
匆匆告别王正由,还有阿福,这个药铺也因为自己的过错遭受了一番苦难,暂时休业了。
“正由叔,今天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我就此别过。等下次来南云城再来看你们,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毛头小子又来捣乱。”王然谦卑的拱手对王正由行礼告别道。
王正由也正正脸色,充满深意地说:“你此次回去,恐怕再见面不知是何时了,到时候恐怕你已经与我比肩,甚至连我都不能望其项背,登峰造极之境也为未可知。总之,我告诉你,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有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人,却被人占了成果,这是屡见不鲜的,你也要把握住属于自己的机遇。我说这些你现在可能不懂,但到了你做选择的时候你就想想我的话,不论时局利弊,不论远虑近忧,你都可以做到当下最好的选择。”
“好了,就这样吧,你走吧,不过要记得注意安全。”王正由还想再说些什么,想想之后又打回了心思,只是嘱咐王然路上小心。
王然回味着王正由的话,一边心中嘀咕,一边嘴上回答道:“我记下了,那,正由叔,我就回去了,您多保重。”
又对着店里的其他伙计行礼,骑上自己的马儿往回疾驰。
南云城的城门处每天都有人在那巡逻,每七天一个循环,一个循环内有一百人在四门出值守。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天带头的队长是王然的“熟人”——冯骁。
王然骑着马儿到了城门处,下马步行至门洞下。向卫队的人问了声好,就出门去了。
此时正在城头上的冯骁看着眼熟的身影,运足目力向前看去,果然是他。
“哼。”
平地里一声哼声传出,身边的小卒都吓得直不起腰来。旁边的大胡子小队长赶紧过来问:“冯队长,您这是?谁惹您生气了?”
指着王然道:“一个小小毛孩,不值一提,你,还有你们过来,带上人,出城去,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生死不论。”冯骁点了几个人,又道:“不过我要你们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件事情,若是办得好,回来个个有赏。”
几人一听,这可是美差,要不是坐镇队长不能擅离职守,这等好事那能轮到自己呢,纷纷点头哈腰,齐刷刷地说:“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您就瞧好吧。”
看着几人很自信的样子,冯骁心中很不高兴,但想想他们都是手下中最得力的后天九重,实力也是没的说,忧心地提醒一句:“这小子是个滑头,自己看着办吧。行了,滚吧。”
“得令。”几人连滚带爬的走下城头,回了营房换了便衣,骑着马跟上王然的方向去了。
王然没有太快的速度,一天二百里对于一匹快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飞洛城虽然很想回去,但这里的风光却是齐山那边比不得的。
云山要比齐山高一些,虽然是万物凋零,有的地方还有不少皑皑白雪,苍茫与雪白之间的映衬,凸显出一片荒芜的回归气息沁入人心,一副挥手即可倾覆天下的心思跃然心间。
“正由叔说每座山都有丰厚的灵气,齐云二山的灵气已经被掠夺走了,那稀薄的灵气中还会有什么异兽奇花吗?或许那种很值钱的东西可以考虑考虑发家致富。”
王然一路走着都在打着这两座山的主意,山中灵气深厚,自然就会孕育出好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天材地宝呢?
“哒哒哒哒!”
马儿四只铁蹄子踏在不湿不硬的路面上,显得也很悠闲。王然也手提酒壶,时不时的灌上一口,比马儿更逍遥。
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这条路是直通飞洛城的,除了远行担货的,几乎都是飞洛城人。实在是无聊,坐在马背上,勒住缰绳,下马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王然坐在地上无奈地大喊:“我什么时候能飞,一个人真是无聊啊,师父,我好想你。”
正释放着心中的郁闷,忽然听到后面有不少马蹄声传过来,以为是有同伴了。赶紧站起身,收起酒壶,向他们招手。
“喂,你们去哪啊,是去飞洛城吗,带上我呗,这还有一百多里呢,路上一个人不得无聊死。”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着几人大喊,生怕他们听不到。
王然拦住几人,几人也勒住缰绳,互相看了一眼。
为首一人问道:“是他吗?”
那大胡子小队长回到:“六哥,就是他,当时大哥指的就是他。况且这条路上也就他一个人,不管是不是先带回去再说吧。”
为首的是这大胡子的六哥,不知道是什么排行,又要带自己回去?回哪去?不会是什么人贩子吧。
王然心中渐渐有了警惕性,装作不知,如无其事地问:“你们是哪里人,是回飞洛城吗?”
“少废话,跟我们走,就饶你一条小命,否则生死不论。”那大胡子像是在发布命令似的对王然宣读着,一副主宰的模样。
“生死不论?你们是什么人,还请告知,否则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王然虽然没见过这种阵仗,但心中还是慢慢沉下心思,想要问个清楚。
“那就死吧。”那为首的六哥很是果断,一点不拖泥带水,直接叫人砍他。
王然看准六哥的手段,一把大刀从天而降,直劈脑门。王然势弱,一边往后躲,一边从乾坤袋中取出黛眉剑往上一挡。双手一麻,脚步更是往后直退。
“哟呵,还有点本事啊。看刀。”六哥这次直接从马上下来,仍旧是一招从天而降,力道更甚之前一刀。
看刀六哥在收拾王然,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抢功,因为这很明显示手到擒来的活,只希望到时候六哥得到的奖赏能分自己一壶酒就可以了。
这六哥的刀法甚是精湛,一身狂风刀法在整个南云城中也是出了名凶狠。在投效冯骁之后,得其真传,狂风之名更是威震后天高层,曾在先天境手中斗战三百回合而立于不败之地。
只可惜修炼较晚,否则凭他的资质已是先天无疑。冯骁也曾说过,若不是自己有幸交好于他,等他晋升先天,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差不多已经四十的人想要更好的往上晋升,就必须大小功劳都在手中攥紧,这就是今天他为什么要出头的原因。他想晋升先天境,成为南云城真正的高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在为这些小事而奋斗。
面对着这个六哥的狂风刀法,王然只有避其锋芒。他是力道沉稳,而且手法极快,角度更是刁钻。
躲过一刀,又挡上一刀,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大。按说王然已经是后天境的力量巅峰了,脸王家最擅长角力的王亶望都不能打败他,对面的同样是后天九重,为何力气比自己打这么多。
一步退出一丈开外,执剑而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大力气?”
六哥也很纳闷,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个干嘛,没有防备回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重境,能挡住我这么多刀已经很了不起了。下面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狂风刀法吧。”
王然一见六哥没有回答问题,反而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来回应他,心中有了一丝惊慌。
但看到六哥的刀上布满一丝丝明亮的印记,心中想来了,原来是这样。
“穿越云天指星宿”
王然一招剑法迎着六哥的大刀指去,果然,很轻松的就接下了这一招。
六哥很纳闷,为什么?这已经是自己压箱底的绝技之一了,在后天境中可以说是再无敌手,这个小子怎么能轻易接下这一刀。
“再来,神刀降临。”
刀上的亮纹更加明显了,对应的剑上也显露出晶莹剔透的墨绿色。
“横云观日月。”
王然一招横顶,把六哥的大刀打飞出去。脱手而出的大刀直愣愣地插在有些湿润的地上,还散发着吟吟之声。
“你!”没想到这个小毛孩竟然这般厉害,连自己的绝技都施展出来还没有伤他分毫,反而自己的刀还被打飞出去。
王然击飞了六哥的刀之后并没有再上前欺虐于他,反而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似乎在问,还来吗?
旁边观战的人此时也很惊讶,一向无敌的六哥竟然被人打得连刀都没了,这可怎么办。赶紧一拥而上,站在六哥的旁边。
急促促地问着:“六哥,你怎么样?”
六哥手一招,很宁静的说:“我没事,只是刀没了而已。”
另有一人去了旁边,把刀捡了回来,递在六哥的手上。六哥反手接住他的刀,又看向王然,思考了一会儿,说:“一起上。”
这是王然没想到的,还以为自己手下留情会让他心存感激,没想到接下来的仍是战斗。
无奈,只好提上黛眉剑,运足功力,倾注于剑上,准备迎敌。没有过战斗经验的他不懂得怎么样去找破绽,只能见招拆招,等着对手的进攻。
六哥此行一共有五人,他们从五个方向向王然包围过来,搞得王然很慌张。还从未体会过被群殴的待遇,这一次竟是他第一次被围殴,有激动,有害怕。
五人很有默契的从头到脚都有攻击打到,猝不及防之下,手脚麻利的王然胸口被一个用钩子的勾出一道痕。
“撕拉。”
连着一副和皮肉都被割破了,一向怕疼的王然直咬牙。但是找不到攻击方向,只好向后退去。
连挡带撤,往后退了好几十丈,终于在这些人中找到了一丝结合不紧密的地方。五人中有一人用大刀,一人用钩,一人用剑,还有两人用长枪。
五人三长两短,长短结合,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十足的团战利器。只可惜王然只防不攻,要不然早就结束了战斗。
面对着至少是五个后天九重的人,王然找到一丝破绽,三场与两短之中会有一段时间闲置,就从这个缺口处置他们。
“刺破层云化飞雪。”
正是三长两短换位之际,一招刺入人群,五人仓促之间只有四人挡住,用钩子的被此中肩膀。王然来不及再进行其他动作,收剑之时往上一挑,用钩子的整个人往天上一飞,肩头在剑离开之际已是冒着森森白骨。
“啊”
那人一声嘶吼,坠落在地时捂着肩头不住叫喊。另四人叫声不好,果然,王然带着已经被撕开的前胸襟杀了过来。
“你得死。”
七哥一个人走上来迎着王然,大刀未至,嘶吼声已经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风中刀神。”
对着王然一顿狂砍,饶是王然的劲力要比他足,此时也是吃不过这么多劲道。
《极阳剑法》第二式献手埋伏:
“风舞梨花迎面起。”
一个是神刀威力无穷,一个是剑法精妙,对战之中已是别人插不进手的战斗。旁边的四人只能干瞪眼,进去就算没有被王然刺死,也会被七哥的刀砍死。只好扶着那用钩子的在一边疗伤。。
两人激斗了一会儿,战团终于是缩小了范围,旁边的死四人终于准备插手了。只是钩子那人的左肩已经不能再用了,只好坐下来服药调息。
另外三人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干看着不能动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不过这两人的战斗真的比得上先天境的手段了,若是别人打斗,自己或可去劝架甚至是制服一二个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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