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也不清楚这个是什么,胡乱猜测着。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一个看似沧桑的中年人,拖着一股烟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早已经清醒过来看热闹的孟苍带着苍白的笑声说:“没错,那就是乾坤袋。飞洛城中很少见,但是在南云城中,不少人都有。”
中年人扬着神气的脸又问着:“既然这就是那宝贝,为什么这位公子拿出来又还回去了呢,还喷血,这不埋汰了吗?”
慢慢恢复着脸色的孟苍摸了摸脚底下的斧柄,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这是在解除物主关系,这样那位公子才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因为乾坤袋之前是需要认主的,认主就是把血滴进乾坤袋中,让乾坤袋与物主有所关联,方便取放东西。而这一次喷血,乃是精血,对里面的那血有吸引力。其中又蕴含着气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就能解封乾坤袋。”
又是一个杠精转世,锲而不舍地问:“那为何这位公子不直接取出精血来解开乾坤袋呢?”
这下轮到他旁边的人解释了:“都说是精血了,人身上又多少精血给你挥霍啊。让别人帮你取?人家一刀把你割了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中年人恍然道:“是哦,是这么个理。”
“这下可以了吧?”苏万通惨白着脸,有气无力地问着。
王然拍拍上面的精血,掂了掂,探出自己的感知往里面看着。从一个角落找向另一个角落,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一堆衣服下藏着不少的黄金白银,还有几把不错的武器,再就是一些疗伤丹药了。什么“花露水”“止血散”等一些低等级的丹药,王然都看不上眼。又来回扫视着这个小空间,摇摇头,不是很满意。捞出一块五十两的金子,又拿出一瓶像是补血的丹药,就收回了感知,看向面前的苏万通。
眼睛一睁,苏万通感觉有一股力量萦绕在心头,不敢乱动。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本属于自己的乾坤袋竟然被送到了眼前。想动手拿,但又不敢,着急的样子反而显露出一丝呆萌之感。
王然的手似乎举酸了,疑问道:“不要吗,不要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不像是玩笑话,自己收下吧。苏万通心中纠结着,最终还是举起手接下了乾坤袋。
那一刻,他的人生观已经被颠覆了,被人抢过去的东西还可以还回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和境界啊。百思不得其解,问又不敢问,只能埋在心里。
接过乾坤袋没有急着收起来,而是等着王然的下一步指示。果然,没出几息,王然发话了。
算是白色衣服的王然也收下了手中的黛眉剑,压在肩膀上的东西总算是被去掉了,又松了一口气。
王然的白衣在夕阳中显得不太两眼,因为有些陈旧。清秀的脸庞上弯着一个嘴角,似是高兴又像是戏谑,实在不懂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我手中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五十两金子,还一瓶‘补血散’,你要哪一个?”
王然手上托着明晃晃的金子,留出两个手指夹着白净的瓶子,满不在乎地问着。
不仅苏万通傻眼了,旁边的孟姜二人,老神棍和中年人都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一份金子,一瓶“补血散”,就价值来说,肯定是五十两金子值钱。但现在的情况是苏万通失了精血,补血最关键,那肯定是选“补血散”了。
“我,我选‘补血散’。”说完就一把夺过“补血散”,拔掉塞子,昂起头疯狂的往嘴里倒,一点沫儿也不剩。
等他吃完嘴里的粉末时,眼前的王然已经走远了,脚尖前方还放着五十两金子。这一刻,苏万通已经是泪流满面,要不是人多,恐怕已经哭出来了。
没有人让他经历过这样的耻辱和宽容。这或许就是上层人士的傲气吧,瞧不起他的碎银子,瞧不起他那糟糕的人品,甚至是瞧不起他那几百斤的肉体。
但真的,最后的一瓶“补血散”绝对被掉包了,自己乾坤袋里肯定没有这种品质的丹药。苍白的脸上已经在恢复血色,走远的身影消失的时候,差不多能继续忽悠起自己的宣花斧了。
摇摆着的身子咚咚的挪到孟苍面前,拿起斧头趁着最后一丝阳光走向南城门,只是没有了来时的神气,但身子好像高了一些。
没有人群喧闹的王家内院中,一座独门小院里,乘着呼啸的北风,坐着一位白衣少年。没有月光的夜里不怎么显眼,但透露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很快又闭上了。
风,紧紧地呼着;少年,静静地坐着。原本随风飘动的衣襟没了动静,有在空中飞舞着的,有紧贴身体的,停滞了几息之后,纷纷飘落而下。
睁开双眼的王然,直立起身子,拍拍屁股,潇洒的走进了房间。
原来在跟苏万通打斗一番之后,他回到院子就直接打坐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突破的时机了。
果然,大概一个时辰的修炼运功,轻轻松松突破到后天七重境了。以后在外面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后天境是一个比较大的坎,越过去就是武林高手,否则就一辈子是个打沙包的糙汉子。
七重之前,比一般人不过是多了一些力气而已。到了第七重,可以孕育出气,一气万钧。不仅力量上比人更大,在武学方面上更是可以有长远的进步。别人一剑划出来一条痕,你一剑就能开山裂石,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王然却不在乎这些,他现在要的就是能名正言顺的以气出手,还能以境界摆出身份,不用像今天那样,别人一看到你一个六重的家伙,伸手就能解决。肯定是多费口舌,甚至是拳脚之争。
王然不是一个爱打架的孩子,吃吃喝喝倒还感兴趣,那样能有快感啊。打架多没意思,要么是别人碾压他,要么是他碾压别人。压来压去没什么意思。
回到房间,到了一杯茶,一口喝尽,又呼出一口气,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睡着了。
冬天的夜,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声音了。云山的西边有一群人在刨着土,摇晃着的火光把人的影子也晃来晃去,显得很瘆人。
这一群人没有什么动作,打火把的纹丝不动地举着火把,刨土的挥舞着兵器。没多久,就看到了他们要挖的东西。
先是一只手,然后就是身子,往两头挖去,是人的脚和头。一具尸体挖出来了,陆续的又有几具尸体被刨完了土,显现出来。
“队长,就是胡子他们,五个人,一个都不少。只是……”老五监督着挖土,看到眼前景象,吞吞吐吐地说。
“只是什么,说。”冯骁银色的盔甲泛着黄色的火光,变得暗了一些。
“没有老六的头。”老五打着哭腔,有些不情愿的说。
“什么?头呢?”冯骁走过来一把揪住一个挖土的人的衣襟,狠狠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这边上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六队长的头。”那人吓得直哆嗦,手上的兵器也掉了。
“找,给我找,找不到他的头,那就拿你们的头顶。”
冯骁真的是生气了,一次非正常行动中损失五人,还有一个是队长。更可气的是没了头,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今年不好。
除了老五心中明白,其他人只能叫苦地刨土,找着六队长的头。黑灯瞎火的,除了这一块像是被翻新过的土外,其余地方不仅没有痕迹,更是冻得像是冰坨一样,凿都凿不开。
过了一会儿,有人禀报情况:“这里的土实在太硬了,挖不开,而且,这里被挖过的痕迹已经都被挖开过了,没有六队长的,六队长的头。”
“都是一群饭桶,养你们有什么用?要你们办点事都办不好,怕这怕那的,还丢了小命。真是,蠢货。”冯骁气得鼻子都歪了,也没管谁是谁,一通骂就完了。死了的,活着的,一个都没放过。
“留下几个看着点,还有你们几个把他们送回去。”又一想,说:“算了,就在这埋了吧,给他们立块碑。以后再把他们运回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又把他们埋在这儿了。
换了几个人来埋,趁着冯骁离得远了一些,有人小声嘀咕着:“又挖又埋的,六队长你好生安息吧,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杀死你的那个人吧。”
几人听了也祈祷着,希望自己不要被他缠上。
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五具尸体都埋好了。立即集合,牵着马儿继续顺着王然的马蹄印走去。
弯弯绕绕的找到了大路,这下就没了线索。王然的马儿的脚印是属于那种比较普通的,随处可见的马蹄铁,这南北相通的马路上夹杂着许多这样的痕迹。只能打道回府,寻找个可以的线索。。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要是外面有什么风声,那我可就不管谁是谁了,全部格杀。”老五放着狠话,虽然有些不是老五的人,但这应该是冯骁应允了的。
再说,这里除了冯骁就是老五最大了,谁敢不从,就地格杀,不带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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