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长大吗？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回答在心中响起了，应该是长大了吧。
王然走在王柏寿身后，看着似乎是佝偻的身影，他到底是为了谁。王柏寿是家族任务堂的管事，几乎很少人回去管他。就算是长老，对他也没有太多的质疑之词。
前面还有三长老在等着，还有很多人。除了长老管事，还有新一代子弟。年会冠军王峰奇，王尧起等人，王亶望竟然也在其中。
王峰奇还是一身红色的衣服，在人群中也更加亮眼。走上前，对王柏寿行了一礼，又转过头对王王然说：“王然，要不是这次的鉴宝大会，我肯定也能跟你一起去飞羽宗。可惜，天不佑我王峰奇。反倒是你，仍旧是那一番风采，我相信，外面的那些天才，对于你来说，和看待我们是一样的。他们，都没资格跟你相媲美。”
不管怎么样，一起和王峰奇的恩恩怨怨也都过去了。只不过这些恩怨只能成为王峰奇以后对王然唯一的回忆了。
多年后，王峰奇坐在王家的大厅上，指着一只白虎说：“谁能把这白虎搬出去，我给谁一张王然的画像。都去试试吧，哈哈。”
这是后话，那时候的王然已经是名满天下，更是几代人的榜样。
“峰奇兄过奖了，我不过是王家众多子弟之一，哪有什么高高低低之分。只要能为家族效力，在哪不都一样吗？我们一辈中，你是最有天赋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努努力。别等我回来时，你还是现在这个境界吊着，我可不会认的。”
王然也不经意间流露出对王家的眷恋，更有对这些人的关切。看来昨天的那些话，都已经忘了。家，终究是一个很深刻的名词啊。
“你看他们两个，到底是年轻。不管以前怎么样，一转眼都知道顶天立地了。有他们两个在，王家还可以再传两百年。”
王柏寿避过王峰奇，走到三长老王松鹤身边，跟他也在讨论着两个少年。
王峰奇对着王然的胸膛捶了一拳，
嘭
足见王然的胸肌厚实。王峰奇并不意外，反而继续调侃着王然。
“哈哈，你放心，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境界比你高，你先追上我再说吧。”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相拥在一起，拍着肩膀说：“保重。”
马儿似乎是等不及了，
唏律律
地叫唤着，也把两个人的拥抱打断了。王柏寿也走过来，摸着胡子哈哈笑着说：“好了，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像个什么话，刚刚还夸你俩像个男人了，准备把家族交到你们手上呢，看来还要在等等啊。”
两人也不好意思地分开，王然快步走到马车边，噌一下上了马车。王松鹤也跟着上了马车，一起去了擂台。
“王然呐，你也别伤心，飞羽宗还有你师父呢。况且王家会对你敞开大门的，随时都希望你回来。”
看着满脸悲伤的王然，王松鹤还没见过如此多愁善感的孩子，小心劝慰着。
“三长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时候多为家族做贡献。”王然一脸坚毅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孩子想要买好多糖的样子。
王松鹤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一路上安慰着王然。短短的距离就像是很久才能到一样，但又是那样的短暂。
“王然，你到了。”
王然跟着王松鹤下了马车，就看到黄恨雪在向自己招手。王然也回应了一下，那五颜六色的衣服真是很显眼。
各自站好，五人都有人在陪着，活像是家长送孩子去私塾念书的样子。
几位长老都没有在，只有柳江离拿着一把剑在擂台上。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朗声道：“时辰到，请五位师弟上台。”
“快去吧。”王松鹤推了一把王然，王然站出来，又往后看看，毅然决然地走向擂台。
五人站在一起，还有柳江离一个，六人一起走向擂台最高层的平台上。那里有一个房屋模样的架子，走上去一看，果然是一间房子，只不过建造的位置有点高。
柳江离看着几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开口提醒道：“进去吧。”
王然看看黄恨雪，只见黄恨雪微微点点头，王然就第一个进去了。有一个进去，后面的就都进去了。
一进到里面，空间很大，足有好几间房子那么大。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长得高，还能装人，真是了不起。
问了问黄恨雪，才知道这是一艘飞船，是飞羽宗的几件有名的宝物之一。不仅能飞，能装人，还能变化大小，收与须弥之中。
“须弥？是什么，也和乾坤袋一样吗？”
王然的没听说过，自然不知道。身边有这么一个见识广博的黄恨雪，问问又不要钱。
黄恨雪整整他花哨衣服上的褶皱，又捏出一个戒指，拿到王然面前，道：“你看这是何物？”
王然问道：“这不过是一个戒指，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还不待黄恨雪回答，走到前面去的柳江离就说话了。柳江离道：“这里是飞羽宗的飞船，叫做九凤千羽舟，有将近一千的历史了。在飞羽宗，九凤千羽舟还有两艘，每一艘都是这般大小。是飞羽宗开派祖师请教世外高人所铸……”
柳江离像是背书一般给五人讲解着这艘船的历史，曾经参加过多少大战，带领着飞羽宗走向现在这样的巅峰。尤其是参加更重大型活动时，三艘船一齐出现，场面可谓壮观，令多少宗门都羡慕不已。
整个船的介绍说完了，柳江离指着几扇门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每人选择一个隔间，进去待着。无论中间出现了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此去飞羽宗共计一千二百里，两三个时辰便可到达，都安心休息吧。”
五人共道：“是。”
就在几人准备选择房间时，王然站出来问：“柳师兄，我们能两个人选择一间吗？我想和黄恨雪黄师兄一起，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他。”
柳江离没有说话，目光从王然身上转向黄恨雪，黄恨雪立马反应过来说：“柳师兄，我也想和王师兄住一间，探讨一番。”
柳江离点点头说：“那好，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那就住一起吧。都进去吧，船马上就要开了。”
柳江离此刻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兴奋，并不是每一个内门弟子都有机会乘坐飞船的，按他这一次来说，也不过三四次而已。
柳江离走到船后舱，禀报几位长老，可以出发了。
严御点点头说：“几个小家伙都安顿好了？没什么异常吧。”
“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王然和一个叫黄恨雪的住在了一个隔间，说是要请教什么问题。”柳江离如实禀报，一丝也不漏。
严御看了看独摇，独摇说：“你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教的。恐怕是我那师兄平时对家中子弟没有过多的教导，想多了解些，这也是人之常情，就任它们去吧。”
柳江离回道：“是。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出发，我们马上就会启动飞船的，你也先下去休息吧。”严御正了正脸色，吩咐着柳江离。
柳江离告退，往后退了几步，出了舱门，也进了一个隔间。
王然和黄恨雪进了隔间，里面地方不大，也没有什么摆设。只是两块蒲团在地上，整个儿看上去很新。敲敲墙壁，“咚咚”的声音，看来木墙也不是很厚。
“这个地方还蛮精致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造的，等以后，我也要买一个这么大的，然后带上师父一起去找轻文。”王然心中暗暗想着，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师父，又是一阵激动。
“王师兄，你这么激动干嘛，想到什么好事了？”黄恨雪看待王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怪瘆人的。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到飞羽宗了，有些激动。”王然解释着，又问道：“黄师兄，你刚刚说的须弥是什么意思，然后你又拿出一个戒指，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王然说完，就看到黄恨雪又把戒指拿出来了，嘿嘿一笑，道：“这戒指可不是一般的戒指，叫做须弥戒，比乾坤袋高级多了。”
“的确是高级多了，那么小巧精致，又好看。但是它能装东西吗，又能装多少。乾坤袋虽然不好看，但是长有六尺，宽足三尺，高度也有两尺有余，这戒指还能比这大吗？”
王然听过师父的介绍，好的乾坤袋能以丈来衡量，大的甚至能有房间那么大，真是不可思议。
“那肯定比你的大，我这戒指看起来小，用的可是芥子纳须弥之术。芥子你知道吗，就是菜籽那么大一粒就能装下一座山。虽然我的没有这么大，但装下一个房间也不成问题。”
此时的黄恨雪倒有几分炫耀，因为这戒指原来也不是他的，是他在家里面拿的。
“介子纳须弥之术？那岂不是要先天境以上才能使用，你拿着它有什么用？”两人像是小孩子一样争执着，各执说辞。
船体轻微晃动了一下，两人立马停了争论，应付着晃动。还没起身，就听到有一个声音传来：“不要动，飞船就要启动了，有些晃是正常现象，都坐好。”。
原来是严御长老的声音，隔间里的人都没有再动了。果然，没几息之后，船体安静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向后仰去，跟坐马车一样。
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没了，王然嘻道：“这真好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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