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踏在水泥水泥石阶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回响,它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挑,套着红皮夹克,内衬黑色单衣的红发女人。
女人在上四层楼后在一间住户的房门前停下。
“生日快乐。”
女人在阳光从每个楼层的窗户间照射进楼道内时如雾霭般消散,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来过,只是四楼401住户的房门前多了个长条盒子,上面写了三个大字——“皓墨收”。
一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热。走在放学的路上擦着汗的我心里暗自诅咒着还赖在天上不肯迟迟落下的太阳,从公交车站到小区不过四百米的距离对于我来说却是如行走在撒哈拉沙漠般一望无际,唯有公路两旁的树上不知疲惫的叫的正欢的蝉才能提醒我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东煌国江南地区武臣市金银湖公交车站。
“要死了。”我举起背包挡在头上将其当作遮阳伞往小区的方向走。
在与恶毒的阳光斗争近十五分钟后的我像在水里泡了一遍般近乎湿透的走到小区传达室门口,结果书包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反而使我在太阳底下受尽折磨。
“滴!”手机短信的铃声响起,我从口袋里拿出被汗微微浸湿的手机。
“生日快乐,皓墨,今晚搜查局有事暂时不能去你那边了,无思痛先生的蛋糕放在传达室,别忘了拿。by齐格飞。”
又到这天了啊。我叹了口气,生日本因是件开心的事就常人而说,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平常普通的一天罢了,无论如何都是只有一个人,齐格飞先生偶尔会来帮我做做饭点个蜡烛,与平常且无聊的每一天无异,我听每个过生日的人描述过他们的生日场景,虽然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父母如何设宴请了多少朋友,自己又收了多少礼物,但我的出一个结论,生日得有父母才算生日,很不幸,我的父母在我刚刚出生那年殉职。
对于过世的父母我没有什么感情,也没什么记忆,说实话我连他们的样子都有些记不起,只知道他们是搜查局的高级搜查官,在我刚出生三个月后在一场对SSS级妖鬼的围剿中双双殉职,小学时期每当我看见每个被父母牵着手回家的同学时我会怨恨起自己不称职的父母,为什么丢下自己一个人,但随着年龄长大或多或少也有些理解父母当时的选择,并非不称职,而是必须去做,作为搜查官的职责要远大于父母,他们或许是这么想的吧。
在父母殉职之后我被一个叫无思痛的男人收养,据说他是我父母生前的好友,但在被他收养后我便被委托给他的手下也就是我现在的监护人齐格飞,每年与无思痛的联系仅限于一年一次的生日,每年生日他都会寄个生日蛋糕来表示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我甚至连生日都记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他还会写封信随着蛋糕一起送来。
今年想必也是如此。
二
我悄咪咪的将头探进传达室内,确认门卫张大爷不在房间里后提起蛋糕盒就快速走出房间,就像偷拿了别人快递的小偷,说实话我有点不想与门卫大爷“偶遇”,如果这时候张大爷回来了想必又是一阵唠嗑。我个人并不讨厌张大爷,只是在社交上有略微恐惧心理的我不太喜欢与人有过多的交流,通常在学校有人与我谈话时常常会因为我的冷淡反应而感到无趣自觉离开,却不知我的冷淡是因为内心早已因为乱成一团乱麻而不知如何回答才选择冷淡,但张大爷不一样,他会认为我的沉默是后辈在认真倾听长辈的教诲而一直说下去。
我轻车熟路的走进单元房,爬上四楼,站在401的房门前,在开门前我注意到与防盗门与平常有些不同。
三
我顶开房门,进门用脚把门带上后走向了餐厅,被我一同扔到餐桌上的除了蛋糕还有一长条盒子。这个东西被摆在自家的门口,白色的包装上写着“皓墨收”。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在疑惑的同时拆起了包装,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去拆蛋糕盒,因为里面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个奶油蛋糕外加一封妖鬼搜查局的慰问信,十几年来从未变过,倒是蛋糕的口味换过好几种。
拆完包装,我发现里面包裹着一个黑檀木盒子,那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古朴简单。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着实将我惊呆了,在盒子里躺着一把唐刀!刀面光滑如镜能映出自己的影子,看着刀面倒映出自己,我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同时有些奇怪地画面在眼前不断闪回,就像是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地电影胶卷黏好后放映出来地感觉,杂乱无章,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两秒,不然我可能就会因此发疯也说不定。
直觉告诉我这把刀不是什么善物,但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把刀与我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四
直升机在空中快速行进,在直升机的机尾处画着一个骷髅与利剑的徽记,那是妖鬼搜查局的徽记,这表明这架飞机隶属于妖鬼搜查局。在直升机的机舱内坐着五个人,其中四个挤在一排座位上,但另一排座位却只有一个人,四个人宁愿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一样也不愿坐到那个男人旁边,这表明此人身份的不凡。
“真是稀奇,副局长居然会亲自带着我们出任务,要知道以前这种级别的任务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四人中的一个女人说。
“是因为任务地点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另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问。
“难道是副局长养的小情人?”一个年轻人猜测。
“你们话我可是都听得到的。”作为被议论的主角,副局长开口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人。”
“能让‘三无’之一的你看重,看来这人与‘终焉’有关。”四人组中长得最壮实的人说。
“终焉”似乎是个沉重的话题,壮男人只是提了一下这个词,机舱内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是的,为了‘终焉’。”副局长沉声道。
五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惊得皓墨虎躯一震,他快速合上檀木盒子,并将其丢到餐厅角落堆扫把的地方,他可不想让别人看见这把来历不明的刀。
“来了!”皓墨小跑着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搜查局制服的男人。
“齐格飞先生!”皓墨记得齐格飞今天应该因为搜查局的事而来不了才对。
“生日快乐,小墨。”齐格飞微笑道同时走进房门,“因为搜查局只是开了个小会所以我看时间还早就来了。”似乎看出皓墨的疑问,齐格飞解答。
“这样啊,那么你先坐,我去把蛋糕切一下。”皓墨怯生生的问同时眼睛不住的瞄向队扫把偶的墙角,他这时候才发现把那个盒子放在那里是多么愚蠢的举动,一个黑漆漆的盒子在扫把堆中显得格外突出,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人想不看到都难,所幸家里还没有乱到需要打扫的情况,所以齐格飞是不会提出要打扫一下这样的要求,的吧?皓墨心里虽然觉得那把刀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想让齐格飞知道唐刀的存在,令人费解的矛盾心理。
“对了,”齐格飞突然出声下的皓墨一个激灵,“无思痛先生有话要我跟你说一下
“我以为话在信里都说完了。”为了掩饰心虚,皓墨抓了抓头发,同时将一块切好的蛋糕端给齐格飞。
“这是临时通知,我也是刚刚接到,有一只‘SSS’级妖鬼逃到了这座城市,我被任命前去搜捕,所以我将有一段时间无法保护你,你一个人到时得小心一点,多注意点周围的异常情况。”
“‘SSS’级?”皓墨惊呼,“我记得之前搜查局的危险评估书上说‘SSS’级的威胁相当于一枚战术核弹。我是不是该出去躲一躲?”皓墨小心的问。
“不用担心,小墨,根据发来的简报,这只妖鬼受了重伤,暂时不具备那种威力。”听到皓墨的提问,齐格飞安慰道。
“但你说了暂时,万一他回复过来了呢?”
“不用担心,无思痛先生已经带人在来的路上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还有,他说这件事结束后他想和和你聚一聚。“
六
直升机撕开重重云雾,平稳的降落在大楼顶端的停机坪上,在那里一个男人如雕像一般静静伫立。
“久等了!石动分局长!”我跳下飞机大声的对那个男人打招呼,可直升机旋翼发出的巨响还是将我的声音掩盖,使自己看上去像是鱼缸里嘴巴一张一合吐泡泡的金鱼。
“欢迎来到武臣市,无思痛副局长!”估计是看嘴型大致猜出了我的意思,石动也大声回应道,但我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从嘴型上大致猜出他的话。
石动引我下楼谈话,看来我们的唇语都不是很好,待耳边的轰鸣声终于轻些的时候才再次开口说话。
“想必各位就是‘金属齿轮’的精英了吧,幸会幸会有你们在,驱逐这个‘sss’会省力不少。”石动说完伸出了手想与我和我身后的小队成员握手,但是我相信石动是听说过有关”金属齿轮“的传言的。
“金属齿轮”是神经病的集中营。
果然,与石动好好正常握手的只有”重盾“,”刀片“一脸冷漠的忽视了石动,剩下的”爆破“和”幻影“倒是合起伙来戏耍了石动一阵,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怕是他们两个会更放肆。
“你们有什么进展吗?”我用提问来转移石动被戏耍的尴尬。
”完全没有,主要是这件事来的实在是突然,实不相瞒,我们这里还在准备对一个妖鬼组织的围剿计划。“石动面露难色,似乎在害怕我会怪罪于他。
”不,这是我们的失误,如果没有我们的疏忽,‘腐蚀’此刻已经在殒命在中州。“
”腐蚀“是那个逃到”武臣“的SSS级妖鬼的代号,说实话,当时坐在办公室里听到”腐蚀“逃跑的消息时我有些惊讶,由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专门用于猎杀SSS级妖鬼的”金属齿轮“居然让他们的猎物跑了,但事后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最优秀的猎人也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还只是这届”金属齿轮“的新血液他们需要失误来成长自己。但我此次来的目的并非监督他们的工作,作为老师我已经没什么可教的,就像在飞机上说的那样,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人。
”石动分局长,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张武臣的地图和近期的关于妖鬼的袭击事件报告可以吗?“
”可以,那么请无思痛副局长先暂时借用下我的办公室吧。“石动说着带着我们穿过办公区,跟石动说的一样,这个分局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近乎每个人的桌上都堆着成山的文件,这让我怀疑他是否能尽快地将我想要地文件递给我。
我被领到一间办公室前,石动打开门,一股浓厚地烟味扑鼻而来,看来这几天武臣并不太平,这位分局长每天都要用几十根香烟来缓解自己的焦虑。
似乎注意到我对烟味的反应,石动急忙去打开窗让新鲜空气灌进这个令人呼吸困难的密室。
”可以了,石动分局长,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SSS'级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转过脸对石动说,石动作揖走出办公室。
”烟味好重,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幻影“一脸嫌弃的说,然后趴在窗户上呼吸新鲜空气。
”我先去吃饭了。“”刀片“丢下这句话后便背着网球袋走出办公室。
”我想去齐格飞先生家坐一下呢,可以吗?“”爆破“一脸期待的问,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星星,但只要我说一个不字这些星星便会失去光芒。
”可以,不过得等一下,他马上就会来这里接我们。“熄灭别人的光芒毕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我笑着回答。
”那么指示是什么?“这里貌似只有”重盾“还记得自己此次来的任务,一脸严肃的问。
”等过会文件来了再说,现在的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报,对’腐蚀‘根本无从下手。“我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能,有时候人必须得承认自己在某一时刻的无能,而不是一味的在他人面前逞强,这样只会让问题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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