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升起,好似染红了大片的海域,唤醒着海底沉睡的生灵们。
房内红烛燃到了底,陶雨绮缓缓睁开迷糊的眼,只觉身子有些麻木,仿佛被什么压着,动弹不得,一看清,才发现是箫陌睡在了她身上;
她拉拉被子,盖在他身上,海底空气还是有些冷,陶雨绮生怕箫陌会着了凉,却曾想竟弄醒了他。
箫陌头枕着她的肩膀处,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头顶的陶雨绮,露着笑颜,:
“丫头,你醒了”
“废话!”
“还在生气啊?”
“哼!”
“抱抱,不生气了~”
“放开!你放不放?不放我揍你了!”
“揍吧揍吧!自家丫头打的,再疼我都觉得开心!”
“无赖”
她噘嘴扭过头去,看着墙壁不搭理箫陌,那人撑起身子,在她脸上轻吻着,笑道,:
“丫头,下一步我们去哪?”
“什么下一步?”
“你之前不是要去找齐天大圣的吗?现在花果山也过了,龙宫、方寸山、五行山,皆走完了,接下来,你还想去哪?”
他搂着她,疲倦的闭上了眼,鼻尖长吐的气息,似将心底的担忧压下。
虽然不知接下来的路,会怎样难走,但此刻的箫陌,也只想再纵容她,陪伴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面对。
不过,箫陌心底还是担忧的很,可能这丫头没有多去在意,但箫陌却觉得现在的局面,不容乐观。
这次东海龙王、及敖子衿跟哪吒的事情,一定会引起天庭的重视,到时候,大军压境,以箫陌现在的实力,恐连自保都做不到
尤其昨夜天空里,那站着的四位号称神佛的人,着实让箫陌害怕,更让他觉得愤怒,毕竟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陶雨绮环住了他的腰,干嘟着的樱桃小红唇,好像也陷入了苦思当中,喃喃道,:
“箫陌,我现在嫁给你了,就不想去找什么齐天大圣了,接下来,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呦,真的假的?”
“嗯”
“来,亲一个先!”
“你走开,要不要脸啊你!”
“不要!”
“无赖”
那人又拗过了头,不想搭理身上的家伙;
箫陌看她这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将身下的人抱的更紧了,心间的欢愉甜蜜,似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
起初他还苦恼的很,要怎么让她放弃去找孙悟空,现在简单了,原来她嫁了,真就那么乖了
“我们回家吧!”
“家?方寸山吗?”
“不,是花果山”
箫陌轻呤着,遂安详的在她身上眯上了眼。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慢慢,陶雨绮一丝疲倦爬上眉梢,也渐渐闭上眼;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洞府的模样,身下一团柔软的云,托着她睡于石榻上,耳畔瀑布飞泻的水声,让陶雨绮觉得如此熟悉。
她趴在云上,翻着死鱼眼看着周围,冷冷问,:
“云,箫陌人呐?”
话尽,那朵云便载着她,悠悠出了水帘洞。
山上一望无际的果林,青葱的花草铺满在地,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雀,站于树梢欢唱,为这里静谧的生态,添了份生气;
银白色的瀑布,似是从天而降,飞泻下来缓缓形成河流,滋润着这一方土地。
一望无边的蓝天上,白云顺着风飘着,且遮住了些许太阳的光辉,往大地投片片阴影,亦是几许清爽而渐凉;
现在时值七月,正是树木最旺盛的季节,本来果实不应该熟这么快,或是被陶雨绮的灵力一催,就红了大片。
陶雨绮趴在云上,双目瞄着下方,寻箫陌的踪影,看着这一片生机的地方,也不由的开心起来;
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
与此同时,一个青衣女子从山下上来,看到这奇迹般重生的地域,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泪水悄然无声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花果山?回来了?这一切是真的吗?”
她哭喊着,迫不及待的在山上转着,看这一切,都恢复了原状,果树,草丛,还有水帘瀑布,似乎,真的回到了千年前的花果山;
女子坐在通往水帘洞的断崖处,听着耳畔急促的水流声,终是无声的哭泣着。
是啊,花果山恢复了,可为什么是一座空山?本来应该生存在这山上的猴子们呢?
水帘洞的瀑布还是一样的美,为何瀑布底下那条河里,再见不到鱼儿畅游了呢?
如今山野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斗战胜佛,会不会再回来看一眼呢?
他,还会记得这里吗?
忽然,陶雨绮趴在云上,从一旁过来,双目相对,她似乎看到了那人眼里的伤,便从云上跳了下来。
“你是?”
同一句话,来自不同的两个人;
她们又看着对方呆愣了片刻,陶雨绮眨了眨眼,醒过神后嘿嘿一笑,打着招呼,:
“花果山上很难遇到有人来哦,你好,我叫陶雨绮~”
“茗叶。”
“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不,这是我的家,我就住这!”
“啊?你住这?”
“是啊!”
那人安静的说着,又起身跳入了水帘洞,打量着洞内的一切;
大致都没有变,但好像被人收拾过,没有当年那样,藤蔓四处挂着,青苔漫布,现在的石壁上很干净,还有不少的石桌椅
陶雨绮跟在茗叶身后,也进了水帘洞,坐在云上,安静的看着她。
这个茗叶,从灵力上看应该是花妖,且修炼了上千年有余,但花果山山外的结界并不排斥她,证明她之前,确实是在这山上修炼的;
再加上,她的神情里,好像对这里一切都很怀念,陶雨绮想着,她应该是在花果山被毁之前,就逃离了这里吧
“这里?现在是你在住吗?”
茗叶望着她问;
那人摇了摇头,:“是我跟我相公住,他叫箫陌,现在大概出去找吃的了!”
“花果山,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没多久吧,就两个月左右!”
“都两个月了,我竟然到这一刻才回来”
说着,茗叶的泪,又暗自垂怜。
此番情形,陶雨绮也不知该如何开导她,遂静坐在云上,默默看着,亦是在想,箫陌那家伙到底是去哪里了?
怎么到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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