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他几人已经离开灵山,如来让座下弟子迦叶前去凌云渡之下查看情况,而那人才刚落到地牢之下,就只见沙僧双目无神的在地上发愣;
走将过去,:
“你怎在此发愣,那几人走了?”
“大师兄说,这下面关押的是我师父?迦叶尊者,请您告诉我,他是在骗我对吗?”
“他没有骗你,凌云渡下关押的,确实是金蝉子。”
“那!”
“他也未曾犯错,九九八十一难,功德圆满自成佛,奈何,灵山所需要他做出的贡献,就是任人鱼肉!”
迦叶笑着,义正言辞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一切都理所应该,:
“你当初在流沙河之下,那九个骷髅串成的颈链,九个你当真以为是金蝉子转世的真身?”
“莫非不是?”
沙僧心中纳着闷,当初在流沙河之下,就早有耳闻说会有西天之人投身而来,只要食其骨肉,便可不再受苦,逃离流沙河的禁锢;
可即使接连吃了九个号称是西天之人的转世,也未得脱身,他还以为是没有功效,空欢喜一场。
莫非,里面是另有玄机不成?
迦叶嗤之以鼻,朗声笑焉,:
“不,那只是普通路人,他那九世,就任我等为食,只有这最后一世,肉身与金身不得分开,才让尔等携他一路西行,再投灵山。”
“什么!”
“他一直便是我等的鱼肉,地府孟婆汤他也不曾喝过,十世记忆犹存,而可怜你这十万八千里一直跟在他身边,却未曾发现他对灵山的恐惧,可真是让人好笑!”
“既是如此?师傅他为什么还要来灵山?”
沙僧傻了眼,他以为吃了金蝉子的转世九世,都未能重见天日,随他万里西行路却可成佛,何乐而不为?
但唐僧没有喝孟婆汤,知道九世都是死于灵山之手,那他为什么还要再投灵山?
最后落得一个挂梁吊肉的下场,何其可悲。
迦叶看其愚昧的表情就头疼,用鞋底踹他一下,仿若在鼓捣什么极具恶心的物件,又问,:
“他二人救走金蝉子时,可有什么异常?”
“大师兄身边那名女子,好像入了魔,致使凌云渡口之下的死尸都活了过来......”
“死尸复活?那死尸在哪?”
“后面来了个人,反手一挥,就把那些骷髅全打的魂飞魄散了,大师兄好像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正在到处找那个女子。”
他的和盘托出,听得迦叶如释重负,白了地上之人一眼,就架云回了雷音寺上。
如同被关禁闭一般,沙僧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迦叶这样子,似乎已经是将他当成了弃子,没有目标性的他根部不知何去何从,甚至毫无存在的意义。
至于雷音寺中,迦叶带来的消息,让灵山众佛都立即振奋起来。
那女子若是魔族,灵山便有了出征之名,那玉帝的天庭也无法再庇及她,怎叫人能不痛快?
六界芸芸众生,皆是如此的愚昧,只要稍稍引导,便可为自己所用,陶雨绮若是神族,还没有名分去讨伐她,现她是魔,六界悠悠之口岂能容她?
......
而羁押鬼面蛟回天庭的木吒,一路都在敖尘说龙族重生,与陶雨绮仗义出手的豪迈故事,听的他只是笑而不语。
敖尘的爽朗性子,在木吒眼中就跟刚诞世的哪咤所差无几,不知天高地厚,为了执行自己所谓的正道,付出性命也无怨无悔。
不过刚诞世的孩子,总是会有饱经沧桑的前者来庇护;
例如陶雨绮,例如此时的木吒。
“依你所说,这北海算是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到时归了凌霄殿上,可切记要心平气和,得给众神留下着好印象!”
“好的!”
那孩子乖巧点头,正耐心的遵从木吒的教诲,却忽然之间被身后聚来的黑云给惊了神,指着其身后的怪异黑云道,:
“你瞧!这是什么?”
“魔气?难道是陶雨绮又跟灵山打上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灵山去救人吗?”
“救谁?陶雨绮还是如来?”
木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傲气的微笑,:
“以陶雨绮现在的实力,如来还不一定打得过她,我们去凑什么热闹,还是安生的把这家伙送去凌霄殿问罪,才是上策!”
“是,木吒大人。”
敖尘恭敬的给他作揖,又驱使脚下的云快了几分。
可他们身后那蔓延的魔云,速度比他们更快,没个半刻,就已然是将他三人吞没,遮了视线,让他三人被迫停在了空中。
进,看不见方向,不知会去往何处;
退,身后全是被魔云笼罩,更是深不见底。
一时之间莫说敖尘,连木吒都有些愣神,话说他二人已经架云离开灵山少说万里,怎还会被陶雨绮唤来的魔气跟上?
而且看这弥漫的魔气,好似没有尽头一般的云海中滚动,木吒正要施法,将云降下欲找着方向,恍神之际,被身边之人踹了一脚,就从云上掉了下来;
还没等动怒气,就在掉落的时候,看到了敖尘也被人从云上撞了下来,二者正往地面掉着,敖尘瞬时变成白龙接住了他。
“木吒大人?你没事吧?”
“鬼面蛟!”
“现在怎么办?”
“这云只会朝外翻涌,我们在云下追,只要云海中有逆行的痕迹,定是那鬼面蛟在逃窜!”
“好!”
说罢,敖尘便载着他,贴近魔云之下飞腾,忽然真就瞧见了魔云之上现出了一道逆行的云痕,便悄悄跟了过去。
鬼面蛟在云上挣开束缚的绳子,架云往北海而去,更是嘴上骂骂咧咧,说如来老儿是何等的不讲义气,为了自保竟将他送了出去;
等到了凌霄殿上,他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惩罚,他可不能随了他们的愿。
身为妖族,鬼面蛟跟木吒等人的唯一区别就是,他能在这片魔云中来去自如,这压根就不会遮挡他的视线,便一路向北而行,忽然之间下面好像是有着什么,让鬼面蛟察觉到了。
还没等动手,一杆银枪划破云端,鬼面蛟吓的腿都软了,瑟瑟发抖往后退上几步。
木吒与敖尘也是惊了,这是到了何方上神的地界,突然动的手,吓的他二人都差点以为这长枪瞄准的是自己,战兢的愣在原地。
等被银枪破势的黑云,又补上了这个破开的窟窿之后,杨戬落在其上,神情幽冷的盯着鬼面蛟,怒道,:
“小小四脚蛇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唤出如此的魔气,遮了我灌江口上的天空,是来上门送死的吗?”
“杨......”
“杨戬。”
鬼面蛟与木吒异口同声,心中大乱,怎么来了灌江口之上?
那人手拿一杆三尖两刃刀,战在云端往他步步逼近,鬼面蛟害怕的往后直缩,嘴里还在解释个不停,:
“二郎真君误会了!这魔云不是我唤来的,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蛟龙,哪有如此滔天本领,这云是一个陶雨绮的女子干的,请真君放过小的!”
“雨绮?”
“是是是!就是她!”
他看杨戬听进去,顿时放下了怕死的心,想着解释清楚了应该是可以保住小命了。
结果那灌江口下,又飞上来几个人,将鬼面蛟团团围死,个个手拿兵器,看着并非善茬,瞬间就吓的鬼面蛟发颤。
还没等多解释两句,敖尘带着木吒上来拿人,道,:
“二哥好气魄,这鬼面蛟我跟敖尘追了一路都没追上,让您一出马就给吓趴了,实为本事!”
“木吒?”
“是我。”
“是你给刘彦昌许下的承诺,让他被背叛了我三妹?!”
“额...”
木吒当即哑然,他怎么忘了跟杨戬之间还有这么一茬,看样子现在有生死之危的倒不是鬼面蛟,而是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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