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游戏一时爽，一直游戏一直爽？”
公园亭台上，中分大叔道出十二字真言。
赵猛哈哈一笑，道：“大叔，没想到你也这么赶潮流！不过你说的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不算上死亡的话。”话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见赵猛情绪低落，众人也不好再继续发问。毕竟是陌生人一起组队，关系还没好到能互透隐私。
“猛哥，不好意思，让你想到不好的回忆了。”唐防低着头道。
赵猛虽说长得很凶，但委实说，唐防对他感觉不错。从各种意义上说，赵猛都算得上心地善良的好人。
“呼。”赵猛深呼吸一口气，很快便平复了情绪。他抬起头扫视一圈，难得的神色严肃：“要记住，无论何时，命最重要。好了，我简单讲讲虚无零界的规则吧。”
唐防立刻摆正了神色，竖起耳朵。
“与我们所在世界的规则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在虚无零界里，我们可以使用能力。”这句话说完，赵猛便是陷入沉默。
“没……没了？”中分大叔弱弱地接一句。
“没了。”赵猛摇摇头。
这个简单……还真不是谦虚啊。
“猛哥，你之前不是说，进入这里后，每个人都能获得一种能力吗？能讲讲怎么……呃，觉醒自己的能力？”对于能力一事，唐防虽有疑问，但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欲望。
“怎么感觉你不怎么兴奋呢，之前我遇到你这个年龄的新人时，他们一听到能力，各个都心潮澎湃的，你们这个年龄段，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应该挺上心的么？”赵猛笑着道。
在他看来，唐防的处世方式，完全不像个只有二十岁的青年。若是他在唐防这个年纪，听到这种消息，估计高兴地得跳起来三千六百度旋转。
“还好吧。我挺相信万物守恒的，既然获得了能力，必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急需用钱，这么玄乎的东西，以我的性格，都是能避则避的。”唐防实话实说。
“看得出来，”赵猛点点头，随即他话锋一转：“能力得靠自己觉醒，按小唐说的，使用能力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们的体力和精力。理论上，任何时间地点你都能使用能力，前提是你还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
“也就是说，只要身体负荷得了，就可以随意使用能力？听起来像是等价交换。”唐防沉吟。
“总觉得你解释的很到位，学的是分析类专业吗？”中分大叔插一句嘴。
“不是，学的信息管理，目前休学了，家里出了点事儿。”唐防笑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听得唐防的自白，苏洛偏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的侧脸。
“怎么感觉像是比惨大会了？”王姐撇撇嘴，翘起二郎腿坐到一边。
“别往心里去，王姐就是这个性格，刀子嘴豆腐心。对了，她的能力是——操控木一类的东西，你们刚刚都看见了来着。”赵猛指了指王姐的方向。
“至于我的，我称之为‘具现化’，”赵猛说着，手掌里白光闪灭，一把匕首突兀出现在他掌心：“凡是我触碰过的东西，我都能完美复制，或者，只要我能想象到的东西，我都能造出来，很方便吧？”
“感觉非常实用，”唐防点头，“能变活物或者食物之类的吗？”
“活物变不了，食物没试过。”赵猛挠挠头，猛男羞愧。
“我们的能力怎么弄出来？”中分大叔比较关心这个。
“听一个前辈说，每个人的能力，与他的深层渴望有关。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的能力是自己忽然冒出来的，好像也没刻意去做什么。”赵猛摸着下巴道。
“我的……好像是金属。”苏洛说着，朝赵猛手中的匕首一招，那个刚刚出现不过十秒的金属匕首，瞬间被分解为金属颗粒，在苏洛的纤手上游走，如流水一般。
“天……天才啊……”赵猛眼皮抽跳，往后一坐，由衷地感叹。一旁吹着口哨的王姐，也是立马凑过来，围着苏洛的手左看右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天才……是什么意思？”唐防总能一瞬间抓住问题的要点。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初，我是在第二次任务才觉醒的能力，就连王姐也是经过一周才觉醒的！小苏这才刚来几小时啊？就觉醒了能力，这不是天才是什么啊？”赵猛撑着身体仰天长叹，颇有些英雄气短。
“呃……一周？”唐防有些疑惑。
“我好像……也感受到了……”中分大叔不知何时，盘腿一坐闭上眼，颇有老僧坐禅的仪式感。
众人的视线也都汇聚到大叔身上，有些好奇。
半晌不见动静。
“呃……什么能力？”赵猛眯着眼，忍不住问。
“有什么东西……我能感觉到……要出来了……”大叔双手合十，似乎在发力。
众人噤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噗！”
一声屁响打破了沉寂。
“别告诉我……能力是放屁？”赵猛瞪大了眼睛。
“憨憨！”王姐一把掌拍到赵猛头上，朝大叔大吼：“特么我刚刚就觉得是个屁，你特么还真就放了个屁！”
大叔讪笑，红着脸挠挠头：“我以为感应到了嘛。”
“丫真是欠抽，老东西，我真得好好削你一顿！”王姐抹起袖子就欲上前抽人。
赵猛连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王姐你消消气，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唐防望着打闹成一团的三人，一股放松的感觉油然而生。自进入这里，甚至是遇到了小巷里的尸体后，他的身体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在总算是放松了。在这个前路未知的世界，唐防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轻松，这个结果令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胳膊好像被人戳了，唐防偏头，却意外对上了苏洛的视线。
手里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一惊，旋即低头去看，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中央。
“给你，防身用。”苏洛的声音淡淡的。
唐防心头一暖：“谢谢。”
苏洛摇摇头，唐防笑了笑，握紧匕首仰头看天。
深层渴望吗？我渴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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