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艾静的别院里,原来小队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司徒艾静有钱任性,在学宫里单独租了一个别院,邀请左右右和江月一块住,柴无缰等人不讲究这个,就听从学宫的安排,柴无缰和子书煌同一个寝居,拓跋旭和纳兰千罗同一个寝居。
这所别院,叫悠青院,环境幽静,空间宽敞,还有花园,景色宜人。
在别院的花园里,子书煌和拓跋旭对面而立,其余人在围观。
子书煌问道:“真要交手吗?”
拓跋旭点头笑道:“说好有空暇的时候较量一番的,现在趁这个机会,正好。”
子书煌挠挠头,闷声道:“那好吧,随便你。”
拓跋旭问:“嗯,和你交手,我期待已久了。咱们是徒手切磋,还是使用武器?”
子书煌说:“刀剑无眼,空手就行。”
拓跋旭望向悠青院主人司徒艾静,“多谢你腾出地方让我们切磋。”
司徒艾静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的,别磨叽了。”司徒艾静当然不会反对,她本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难得有场好戏看,自然是乐见其成,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更何况子书煌和拓跋旭两人,都是属于力大无穷的力量型角色,猛汉和猛汉的交手,铁定很有看头。
院子里有石桌茶具,花圃有小黄花,小白花,黄白相间,甚是漂亮。柴无缰坐在石凳,接过江月给他倒的茶,翻了翻白眼,心里给司徒艾静的待客之道打了个差评,难得的首聚,居然没酒,只有茶,实在没劲。
一看到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院子,又看江月和左右右,柴无缰是那个羡慕嫉妒恨,暗自诽谤司徒艾静有钱也不给自己租个好点的院子。
柴无缰喝着江月泡的热茶,心里虽在吐槽,实际上感觉还是喜欢这种清闲的,这么好的日子,阳光明媚,花开正香,不好好享受其中乐趣,却闲得蛋疼动手,实在无趣。
纳兰千罗没有这份悠闲心思,他眼神炽热的看着场中,心里颇为期待,有种冲动,等下自己也要和他俩较量一番,和这样力量型的对手打一架,才过瘾,他和拓跋旭同寝居,平日里也交手切磋了几次,虽说都是点到即止,但他能察觉到拓跋旭都没有出尽全力。
子书煌环顾四周,左右右一心和自己手上的零食较劲,时而喝一杯茶,一副满足的表情,看的子书煌也开心,于是笑了笑,“那就开始吧。”说完拉开一个拳势,这架势瞧着是让拓跋旭先出手。
拓跋旭也不客气,一脚踏出,随即有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扑向子书煌,眨眼即到身前,一拳当胸,子书煌平时憨厚腼腆,与人相处多有拘谨,像个乡下小子,可一旦与人交手,自有一番风度。
此时子书煌面色平静,视这拳势如平常,只是抬起手臂,掌心向外,接住拓跋旭的一拳,拳掌相触,身形纹丝不动。
拓跋旭看了子书煌一眼,松开拳头,往后退两步,笑问:“几分力?”
子书煌说:“三分。”#p酷o=匠网M正。版◇首%:发0
拓跋旭笑容更灿烂,“如此甚好。”
几人之中,拓跋旭最看重也最想交手的人,就是子书煌,他在考核期间看到子书煌砸出的坑,在学宫之中看过他一拳把人轰飞,早有就有较量的念头。
子书煌说:“再来。”
拓跋旭说一声好,抬脚一抡,拦腰而踢,带起风响,看着气力,哪怕一人环抱的树干都能踢断了。
众人本以为子书煌会闪躲,不料他竟然是腰身往下一沉,抬手格挡,一步都没有闪避后撤,强接拓跋旭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脚。
子书煌一手格挡,同时一手握紧成拳,砸向拓跋旭胸前,拓跋旭似早有所料,学子书煌掌心向外,接住这一拳,两人尽皆不动如山。
相视一笑,又再次分开站定。
拓跋旭再问:“几分力?”
子书煌老实回答:“七分力。”
“哈哈,再来。”拓跋旭大笑一声,两拳的试探,足够了,子书煌的确是个值得自己全力以待的对手。
话音刚落,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拓跋旭意气风发,锋芒毕露,脚步不停,在贴身靠近之际,身形一拧,转身一踹。这一脚,便是子书煌也不敢轻视,手臂交叠,硬抗这一脚,身躯被推后六尺。站定身体,只见拓跋旭欺身又近,转瞬即到子书煌身后。
子书煌手臂一抡,粗壮的臂膀去势惊人,拓跋旭脚尖一点,向后一掠,让子书煌一臂抡空。子书煌尾随而前,双臂大开,有如一对钢铁钳子,要夹抱住拓跋旭的身躯。
拓跋旭大吼一声,不退反进,双手成爪,擒住子书煌的手腕,开始了气力角斗,十个呼吸之后,见僵持不下,两人有默契的分开。
拉开距离站定。
看向对方,皆有凝重之色,同时还带有一丝火热的神色,两人都以气力而自傲,不料今日棋逢对手,大有痛快一拼的冲动。
两人再次向前对冲,但这一次,两人竟然同时选择了放弃防守,拳脚相加,拳脚有如狂风暴雨,轰在对方身体上,拳拳到肉,结结实实,一拳换一脚,一脚换一拳,互不相让。
这一场力量之争,交手的两人,大开大合,拳脚只见凶悍,不见精妙,身如山岳,扎根大地,胜负之间,谁先松了凝聚心胸之间的那口气,谁就输了。
在场之人,看着这一场较量。
柴无缰早已放下了茶杯,杯中的茶也凉了。
纳兰千罗看着全力出手的拓跋旭,心里明白,几次的切磋之中,拓跋旭都有所保留,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就连天大地大不如零食大的左右右,手上和嘴里也放下了零食,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的拳脚互换,心里暗暗替子书煌打气。
司徒艾静见两人嘴角已有血丝,知道两人已经受了轻伤,再打下去,只会轻伤变重伤,这番较量,到这里就足够了,于是轻喝一声,“停手。”
子书煌和拓跋旭的拳脚之争,都是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大开大合的酣畅淋漓,看似只能放,不能收,可司徒艾静一喝之下,竟是同时停手,收发自如,两人相视一笑,心有默契。
“痛快、痛快。”拓跋旭大笑一声,“我自幼天生神力,力能扛鼎,随父汗征战四方,纵横草原,同龄之中,鲜有对手能接我一拳一脚,以至于我骄傲自大,总以为老子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在来稷下学宫之前,听闻叔伯辈说起中原之人,语气多有不屑,当时我还以为中原无豪杰,隐隐失落,后来被我安图大叔当头棒喝,有所警醒,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对稷下之行,心中也多几分期待。果不其然,见识了不少豪杰,中原亦有豪杰。
“子书煌,和你这一场较量,是最痛快的。”拓跋旭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虽然受了伤,但心情却很开心,说,“要是打完有酒喝,那就更痛快了。”
“我也是从小力大,你力气也大,和你打,放得开手脚。”子书煌嘴笨,性子憨,从来不弯弯绕绕,不会多说漂亮话,只会说心里话,能被他佩服力气大的,拓跋旭算第一个了。
在场几人,或许只有纳兰千罗,才对拓跋旭的力量有所了解,挨拓跋旭的拳头,要多肉疼就有多肉疼,但男子汉,肉疼也要假装不疼,子书煌挨的拳头,可是比他还重得多了。
此刻听到子书煌这么说,纳兰千罗撇撇嘴,心里骂道,两个变态。
司徒艾静沉默不语,今日见识了子书煌和拓跋旭的交手,对她内心的骄傲可谓是有所触动,她假设换成自己下场,可依然没有绝对的自信能打赢他俩的任何一个。
一直以来,她在司徒城可以说的上是呼风唤雨、傲视同辈的角色,除了家族势力外,她本身的天赋也是毋庸置疑的,同辈之人,就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的,因而哪怕任性刁蛮,给家族惹了不少是非,总让父母收拾烂摊子,但家族对此从未有过任何异议,依然对她寄予厚望。
在司徒城的时候,她也是骄傲自大,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也是老娘天下第一的心态,这和拓跋旭是一样的心态,可来到稷下学宫之后,才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说这只考核时临时组成的队伍里,她就不敢说自己是最出色的那个人,子书煌和拓跋旭的天生神力,纳兰千罗的心细如法,江月的不凡医术,左右右的诡异变身,哪怕总和她顶嘴的柴无缰,看似不出彩,可她直觉里,柴无缰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柴无缰笑道:“来来来,要酒没有,喝茶喝茶。”
江月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到处两个药丸,递给子书煌和拓跋旭,“你俩受了点伤,先吃个药吧。”
两人接过药丸,毫不迟疑,一吞而入。
纳兰千罗笑道:“看你们较量,我也有点手痒了,无缰,要不我们来打一场。”
柴无缰摆摆手,傲娇地说:“算了吧,我一出手,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低调,才像个高手。”
众人哄然一笑,没把柴无缰的话当真,不过有他这样不要脸的吹牛,聊天的气氛还是颇为活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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