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之日。
在兵宫的武斗场中,比肩接踵,人声鼎沸,嘈杂无比,各路人马纷至沓来,只为来见证梁门和周社的三场对决,其中又以一年级的对决最为瞩目,卫君斐与端木耶皆是这一届新生最为出类拔萃的学子之一。至于二年级和三年级,都是老熟人了,自然就缺少新鲜感。
当柴无缰和子书煌来到此地的时候,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不由咂舌,随即苦恼不已,挤在人群中看戏,是挺不舒服的,再说这么拥挤,去哪里找江月她们,因为住所相隔有些远,就没有相约一块来。
子书煌个子高大,站在人群中颇为醒目,那个压迫感,拥挤的人也不自觉的给他让道,柴无缰索性让子书煌开道。
子书煌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谁的身影,很快他就看到武斗场的一处看台上,有一座红色肉墩在向他大幅度摆手,和他一样醒目,正是左右右,旁边是司徒艾静和江月,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更V新(}最&,快√上cU酷◎R匠K网0Yt
有子书煌开道,柴无缰紧跟其后。
柴无缰来到这处看台,打量了一下,武斗场的中间有一座台子,明显就是此次决斗的场地,视线不错,果然是个看戏的好地方,语气酸酸地说道:“有身份的人,才有好位置。”
“无缰哥哥。”江月脆脆喊了一声,柴无缰回一个灿烂笑容。
司徒艾静见柴无缰从人群中挤过来,开口一句话就酸味十足,于是嘲笑道:“柴小子,你不是在嫉妒吧?”
柴无缰伸了一个懒腰,随意说道:“对啊对啊,司徒大姐,你好有身份啊,吓死我了。”
司徒艾静冷哼一声,撇了撇嘴,“毫无诚意的臭小子。”
“艾静妹妹,这位公子可否为我们几个引荐一下?”
就在柴无缰几人闲聊的时候,有一个公子哥走近过来,身后跟着两人,还是柴无缰认识的,原来还组过队,一个是王司郎,一个是董百里,两人跟着公子哥靠近司徒艾静,还是有点发怵了,平时都是躲着她的,可这公子哥身份尊贵,他们也没办法。
领头的公子哥皮肤白皙,容貌英俊,头戴冠帽,腰缠金带,悬挂玉坠,手拿纸扇,轻轻摇着,一派潇洒,说不尽的风流倜傥,一看就是身份显赫之人。
公子哥嘴上说要司徒艾静介绍柴无缰,可眼里全是司徒艾静,看着很是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可隐藏在眼眸深处的却是一丝贪婪情欲。
“艾轩恒,别妹妹长妹妹短的叫,我们没熟到那地步,一边去,别碍眼。”
司徒艾静回过头,脸色变成一种连柴无缰都感到陌生的漠然状态,声音清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名为艾轩恒的公子哥笑容一滞,随即又面色如常,笑着说:“论血缘关系,我还得叫你母亲一声表姑,我叫你一声妹妹,也是应当。”
司徒艾静哼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柴无缰来到别人的场子,想了想,气氛这么尴尬不大合适,还是有必要暖暖场的,于是主动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柴无缰,只是一介山野村夫而已。”
艾轩恒早从王司郎那里知道柴无缰的身份,泥腿子一个,说要引荐,只是借口靠近司徒艾静而已,还以为自己真想认识他啊。
不过看在司徒艾静面子上,多少还是搭理一下,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你好,我姓艾,天水之地的皇子。”
柴无缰见艾轩恒没有伸出手的意思,耸耸肩,放下手,也不愿继续拿热脸去贴艾轩恒冷屁.股。
艾轩恒尽管没有出言不逊,可言语之中的轻视,还有那种自以为是的居高临下,则显露无疑。
柴无缰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子书煌和江月眉头一皱,也颇为恼火。
司徒艾静见艾轩恒这姿态,心里不爽,对艾轩恒的态度又冷了几分,说道:“说完了吧,说完了就滚蛋。”
艾轩恒露出无奈的表情,似乎对司徒艾静的不屑一顾习以为常,声音充满情绪,叹气道:“艾静妹妹,你还是老样子,何必对我这么不客气呢。”
司徒艾静冷着脸,可还是那么美,艾轩恒深深地多看了一眼倾国倾城之貌,一脸痴情神往。
司徒艾静被他盯得有点抓狂,正待发火,艾轩恒洒然转身离开。
柴无缰突然觉得,司徒艾静虽然野蛮任性,可还是把人当人看的,至少这一点,很多世家子弟都做不到。
柴无缰掏掏耳朵,问:“静姐,那家伙是你的追求者吧。”
司徒艾静本来还对柴无缰略感歉意,可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那点歉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听柴无缰这么一说,她昂起雪白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是之一,追我的人海了去了,你看看看台下面,又多少火热地看着本姑娘,人美就是苦恼啊。”
柴无缰转过头,视线在四处扫了扫,发现还真是火辣辣的目光无数,顺带看他的眼光,都带着嫉妒。
江月捂着嘴笑道:“无缰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司徒姐姐被评为学宫的十大美人之一,追求者如过江之鲫,赶跑了一茬又一茬。”
柴无缰翻了翻白眼,不屑说道:“这群人脑袋有毛病,居然敢招惹你这个凶神恶煞的女汉子。”
司徒艾静气得骂道:“柴无缰,闭上你的狗嘴。”
司徒艾静这番恼怒神态,落在盯着她看的男人们眼中,心头颤动,又引起一阵骚动。
柴无缰果断心想还是闭嘴吧,都连名带姓了,肯定生气了,心里这么想,嘴里不饶人地说道:“你看你,又凶神恶煞了。”
江月拉了拉柴无缰的衣袖,意思是叫他不要再气司徒艾静了。
司徒艾静正想再骂柴无缰几句,忽然感到周围安静了许多,偏过头去看,来了一群人,场上众人自觉让开道路,让他们走过。
柴无缰好奇问道:“静姐,什么情况?”
司徒艾静扫了柴无缰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念经读书傻了,这就是梁门的人,为首那个男子,就是梁门的领头,三年级的洛启殊,梁国洛氏继承人,右边那个是梁国二皇子朱宣,左边就是端木世家的端木耶。后面跟着的,就不介绍了。”
洛启殊身材壮硕,虎步龙行,神态刚毅,自有不怒之威的威严。
朱宣风度翩翩,嘴角若隐若现带有笑意,似乎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一般。
端木耶衣着简单,沉默不言,也不注视旁人。
于此同时,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瞬间又安静下来,在另一边让开一条道路来。
柴无缰伸头张望,抢着说:“这个我知道,周社的嘛,我看到卫君斐那傲娇的家伙了。”
司徒艾静“切”了一声,也不嘲笑柴无缰没见过世面,“为首三个,卫君斐你认识的,中间那个是周社的现任社长,三年级的宇文壬,宇文家宇文莘策的儿子,看似弱不禁风,但是个危险人物,右边是二年级的姬量,周国十四皇子。”
这时场上响起一声震耳长笑,“洛启殊,宇文壬,你俩来得还真有点晚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洛启殊冷哼一声,其声颇有气势,“风业,不愿意等就滚蛋,没人请你来。”
“哈哈,那哪成啊,你梁门和周社的好戏,我乾牙之人不来捧场,岂不是少了几分乐趣。”名为风业的男子,手臂靠着栏杆,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语气轻佻,神色轻佻。
司徒艾静介绍说:“此人叫风业,乾国风氏青年一代中最出类拔萃的俊杰,三年级,乾牙的牙主。风业、洛启殊、宇文壬,三人争锋相对,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柴无缰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地道:“静姐,学宫里怎么这么多皇子和郡主啊?”
江月也附和:“是啊是啊,我在乐宫里,同窗中好些个都是郡主公主的,身份吓死人。”
司徒艾静答道:“稷下学宫在招收学生的渠道,不止是考核一条而已,有些稷下先生在外游历,有时候会招收一些弟子进来,至于那些皇子公主郡主之类的,则是稷下学宫给予诸国皇室和世家的名额,由他们自行决定入学人员。”
“啊?”江月惊讶问道,“还能这样啊,这对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吧。”
“哪有什么公平的?”司徒艾静摇摇头,顿了顿,解释道,“其实也是一种交易而已,学宫的正常运转需要海量的资源和财富,而诸皇室世家则需要笼络英才贤才,所以才有了这样一种形式。”
柴无缰沉吟片刻,看得更深远些,轻声说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也是学宫为了让诸多大势力安心吧,学宫只有持中立超然的姿态,给予各方神仙去各显神通拉拢人才的机会,各方神仙对学宫规模的壮大发展才会乐见其成,否则的话,一旦学宫对某个国家有所偏向,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天下格局的变化了,这样的学宫,只能是一国之学宫,而不是天下之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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