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稷下学宫一处幽静的园林里,绿草繁茂,鲜花似锦,园中有水池,石秀泉清,假山坐其中,泉水汩汩,荡漾起涟漪不断,游鱼戏水,在假山根底的缝隙穿梭,生趣盎然,园中错落有致分布着几座红顶石亭,连接着鹅卵石小径,亭子造型质朴,供人静坐散心,阵阵清风徐徐来,带来清新之气,充满闲适写意,此处这正稷下的“静游园”。
在其中一座亭子里,司徒艾静环抱双臂站立,背靠着柱子,江月正在给柴无缰和子书煌擦药,石桌子摆放着一个瓶子,还有一堆小山般的零食,左右右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江月擦药。
柴无缰舒展着胳膊,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光头说以后罩着我们,这话能信吗?”
司徒艾静不屑地说:“切,我还需要被人罩着?”
柴无缰用尾指扣扣耳朵,然后轻轻弹了弹,敷衍着说:“对对对,您老是大人物,你不去招惹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招惹你。”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啊!”司徒艾静骂道,“一点形象都没有。”
柴无缰翻翻白眼,心想就你事多。
子书煌闷声道:“副宫主很强大。”
在场诸人,除了江月之外,尽皆沉默。
他们几个人虽说性格各异,但都是有自己骄傲的人,只是和石震天交手后,才发现自己与真正高手之间如鸿沟般的差距,尽管一开始就不觉得合数人之力能战胜石震天,但像这种被遛狗似的交手,就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同时也理解子书煌所说的强大,不仅仅是力量的强大,还在于眼力的强大。
江月见他们情绪有点低沉,知道被石震天打击到了,于是攥起拳头,鼓励道:“你们以后也能像他一样厉害的,不,是比他还厉害。”
左右右说:“就是嘛,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我们别急,我们年纪还小。”
柴无缰噗嗤一声笑出来,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可左右右来说,就搞笑了,不过再一细想,好像只有她这胖子来说,才更有说服力。
左右右气哼哼地说:“臭无缰,我知道你又在笑我胖了。”
柴无缰笑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哼。”左右右也不是真的生气,柴无缰虽然经常笑她胖,但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光去笑她,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怀揣着恶意去看她,去嘲笑她。
司徒艾静一拍桌子,“还窝火了,得找个人揍一顿出出气,我们今晚就去围堵卫君斐那个臭屁的家伙。”
江月吓了一跳,“司徒姐姐,无缰哥哥还有阿煌哥哥都受伤,还没好呢?”
司徒艾静眉头一皱,“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
柴无缰说:“哪有那么容易,卫君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又背后周社,要是搞得众人皆知,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不是好玩的。”
司徒艾静一脸挑衅,说:“怎么?你怕了?”
柴无缰说:“废话!我能不怕吗?你以为我是你啊,有后台罩着。要是惹来那么多人搞我,我还怎么在学宫里平静得待下去。”突然哎哟一声,“月儿,你轻点揉,痛。”
司徒艾静娇喝道:“柴小子,算我看错你了,你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她的声线娇甜悦耳,动人心弦,黛眉轻蹙,玉面生寒,凶兮兮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换成其他男人,被她这样的美人骂成胆小鬼,哪个羞愧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豪气冲天,去杀个魔鬼来证明自己的勇敢。
男人,就是受不得被漂亮的女人鄙视,可惜,柴无缰还是个男孩啊。
柴无缰他对于男女之事还处于懵懵懂懂的阶段,而且从小就见惯了母亲夭雪儿的绝世容颜,有了强大的抗体。
于是乎,柴无缰无动于衷,就算被骂成胆小鬼,也不会热血上头就去揍卫君斐,这事本来就是介于可做和不可做之间的,他和卫君斐又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小过节而已。
要是听了她的怂恿,不做准备就去揍卫君斐,惹出大事就不妙了,那才是真正的蠢不可言。
司徒艾静见柴无缰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加生气了,不过也无可奈何,在以前,她还没有这么不顺过,见过她容颜的男人,哪一个不对她卑躬屈膝,谄媚讨好,所以遇到柴无缰这样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总觉得柴无缰挺宠着江月的,江月说的话,柴无缰十有八九会听进去,那种婉约温柔的做派,她又学不好,也不想学。
江月见司徒艾静生气了,柔声劝道:“司徒姐姐,你别生气,无缰哥哥不是胆小怕事,这事急不得,你听听他怎么说嘛!”
柴无缰看到江月对他使眼色,才慢吞吞道:“这事只能在卫君斐落单的时候做,不过就我的观察,他身边经常有两个跟班。”
“一块揍了就行,有什么大不了的。”司徒艾静理所当然地说。
“不行,那样太不靠谱了,不确定性太多。”
“那等他落单,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司徒艾静不耐烦地说。
司徒艾静之所以对这事这么热衷,除了看不惯卫君斐的臭屁姿态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事很好玩。
柴无缰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制造机会,把他和两个跟班分开。”
司徒艾静好奇问道:“怎么制造?”
“急啥啊?等纳兰和拓跋旭来了再说吧。”
江月想了想,给了一个建议,“无缰哥哥,纳兰大哥和拓跋大哥不喜欢做这事,要不我们别勉强他们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哈哈哈,月儿,什么事我们不喜欢做啊?”
江月喜道:“你们来了啊。”
“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们会比我们还早到呢?”司徒艾静说道。
来人正是拓跋旭和纳兰千罗两人,拓跋旭笑容爽朗,说话的正是他,至于纳兰千罗,却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拓跋旭一踏进亭子,就看到子书煌和柴无缰鼻青脸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怎么回事?谁打伤你们的?”言语之间,自有一派大哥大的风范,像是大哥准备替小弟出头的架势。
纳兰千罗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被人欺负。”柴无缰解释说,“我们四个和光头土匪对练了一会儿,他就揍我和阿煌。”
“光头?”纳兰千罗愣了一会儿,有一人的形象印入脑海当中,于是试探性问道,“副宫主石震天?”
“对,就是那家伙。”
纳兰千罗哑然失笑,“副宫主怎么会和你们交起手呢?”
“他闲着慌呗。”柴无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得慢,被他盯上了,倒霉。”
拓跋旭放下心来,笑道:“怎样?他厉害吧。”
“很厉害,我们四个一块上,都连他衣角都没碰着。”子书煌点头,“他还指点了我们武技,受益匪浅。”
拓跋旭略微遗憾,感觉错过了一个机缘,他自问对子书煌的性格还是了解,不像柴无缰那样浮夸,而是从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拓跋旭遗憾道:“早知道我们也晚点走了,就可以一块被副宫主指点了。”
纳兰千罗也表示同意。
柴无缰回想起刚才纳兰千罗一脸不爽的神情,问道:“纳兰,有谁惹你了吗?你们怎么这么晚来?”
纳兰千罗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开口说话,迟疑了一下,看向拓跋旭。
拓跋旭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笑了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真服了你。”纳兰千罗生气地说,“不是惹我,是惹拓跋了。”
“谁啊?”
“卫君斐呗。”纳兰千罗平缓了下情绪,“决斗结束后,拓跋这家伙说要找卫君斐约个时间较量一下。”
柴无缰纳闷道:“你当时在武斗场直接挑战他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纳兰千罗道:“我也这么跟他说,他说卫君斐刚刚激战一场,消耗太大,不想占他便宜,找他约个时间,私底下切磋就好。”
“真君子,真豪杰。”柴无缰望向拓跋旭,竖着拇指,一脸浮夸。
司徒艾静冷哼一声,“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德行啊,趁人之危这事就你干得出来。”
拓跋旭苦笑,他总是没办法习惯柴无缰的浮夸语气。
柴无缰问道:“后来呢?他拒绝了?”
“拒绝也就算了。你们可知道他是这么拒绝的?”纳兰千罗顿了顿,模仿卫君斐当时的声音语调道,“不是随便来只阿猫阿狗就够格挑战本公子的。他身边的人也阴阳怪气的说话,要不是拓跋拦着,我就冲上去动手了。”
拓跋旭笑道:“他拒绝和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交手,我能说什么。”
柴无缰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说:“在考核的时候,他不是见过你们吗?”
纳兰千罗气笑道:“得了吧,当时他的眼里只有你和司徒艾静,其他人早被他忘记了。”
拓跋旭虽然不会太介意无,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爽,只是不想多说,记起江月说的话,就转移话题问,“刚才月儿说什么事是我们不喜欢做的?”
柴无缰嘿嘿一笑,“本来不喜欢的,不过现在嘛!估计就喜欢了。”
“嗯?”
“揍卫君斐他丫的。”柴无缰笑道,“你们怎么说?”-f酷.匠网j唯%一v_正版/●,&其G他mN都是盗y版¤l0k
“揍。”纳兰千罗干脆道。
拓跋旭苦笑,“说心里话,以前有点勉强,现在,我也想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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