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寻常酒家,酒客三三两两,划拳声、胡侃声、劝酒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热闹。
在这片热闹中,角落的一桌客人倒显得十分安静。
一位身形略胖的中年男子,嘬了一口酒,就着下酒菜,喝的不亦乐乎。
旁边是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脸上的胡子增添了几分威武。
微胖的中年男子说道:“以前我们总爱来这家喝酒,现在,五个人就剩下我们俩了。”
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似乎所说的已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是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健硕的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回忆的伤感。
微胖男子又嘬了一口,说道:“老五,你儿子来我们院了,我见过那小子,还不错。”
健硕的男子说道:“那便好!”
微胖男子知道,他的一切情感都包含在这三个字中了。
接着,二人开始大口大口的喝酒,不再讨论其他的事情。
晚霞染红了天际,酒家外的古道上,秦致远看着远去的云秦,笑了笑,转身唱着小曲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
御虚宗,朱雀山,天工院。
天宫大殿的一处角落里,席思远看着眼前紧闭的地下室大门,二话不说,直接轰出一掌。
破碎的大门并没有四散飞去,而是整整齐齐掉在了门前的地上。
身后的周蒙和青年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周蒙,心道:“她修为怎么提升的如此之快?现在都有些追不上思远的步伐了。”
轰开地下室的大门,边喊着云川的名字,边向里面冲去。
周蒙紧紧跟在席思远的身后,倒不是想保护这个女子,而是想看看,让席思远如此费心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地下室并不大,很快便找到了云川。
此时的云川,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下室的床上,席思远的心突然间悬了起来,不断祈祷着:“千万要活着,千万要活着。”
席思远走到云川跟前,见云川脸色发白、气血全无,有些紧张的探了探云川的鼻息,还好,有气息。
席思远紧张的心稍微放舒缓了一点,但并未完全放下心来,看云川的脸色,不像是安全无事。
正当这时,青年弟子的声音传来:“师父。”
席思远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角落里,祁山正倒在地上,嘴角处还有着一丝血迹。
席思远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直接一个飞身,瞬间就来到了祁山的跟前,向着祁山的背心处,一掌而下。
周蒙眼疾手快,挡下了席思远的一掌。
席思远怒道:“你干什么?”
周蒙咳了两声,显然刚才受了伤,说道:“冷静一点,这些事情自有宗门处理,你这样做,有违门规。”
席思远回头看了看昏迷的云川,说道:“如果他有什么事,不管有没有门规,我都会杀了他。”
收了手,席思远过去背着云川,向外面走去。
周蒙过来说道:“思远,让我来吧。”
席思远却依旧一副冰霜般的神情,拒绝道:“不必了。”
说着就朝着玄武院的方向飞去。
……
陶思在玄武殿前等了许久,都不见云川回来,越等越着急,不由地在殿前来回踱着步。
正在这时,看见天空中飞过一道身影,那是席思远长老的身影,好像背着一个人。
陶思便追着席思远,很快就在一排屋子前追丢了,但陶思在这里很快就找到了席思远的院子。
院门的阵法没有开启,陶思内心也十分着急,如果云川没事的话,会放云川回去的。
但是现在,是被席思远长老给背回来的,那么问题可能就很严重了。
陶思走进席思远的屋子,一层没找到人,顺着楼梯上到二层,在二层的大堂看见了云川和席思远。
此时,云川正躺在二层大堂边的软席上,席思远的一只手搭在云川的脉搏上,静静地把着脉。
陶思没有打扰,也不然发出声音,悄悄走到云川旁边,坐在软席旁的垫子上,看着云川。
云川紧闭着双眼,脸上没了血色,看的陶思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不多时,席思远睁开了双眼,轻轻放下了云川的手臂,将被子盖好。
陶思欲问云川的情况,见席思远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跟着席思远下了楼。
席思远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陶思有些纳闷,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便说道:“同门。”
席思远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开始说云川的情况:“云川他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
她刚才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云川的身体,没有内伤,识海也完好无损,但是心神耗费过多,昏迷了过去。
席思远突然想起天工大殿内的事情,“为什么祁山会受伤昏迷?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川他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
越想越发觉得,云川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境界低实力弱的少年,但却包含着许多令人惊叹的秘密。
从先前的选拔试炼,到今天的事情,席思远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少年。
怪不得院长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
席思远似乎明白了院长的用意。
但是院上为什么会知道云川身上有秘密?
这时,陶思的声音传来,宽慰地说道:“那就好,谢谢长老。”
席思远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无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但陶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说道:“长老,我留下来照顾云川吧。”
“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席思远却拒绝道,她看出了这个姑娘的心思,却就是不想给她机会。
陶思看着楼梯口,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待陶思离开,席思远又返回了二楼,坐到了云川旁边,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
席思远说云川并无大碍,其实是说他没有受内伤,识海也没有被伤害。
但是外伤却让席思远触目惊心。
席思远轻轻脱去云川的上衣,可见的是一条条黑褐色的伤疤,伤疤处是烧焦的血肉,还有一些未凝结的血丝,伤疤从肩膀处一直延伸到腰部。
好在伤口没有和衣衫粘连在一起,席思远脱的时候并没有惊醒云川。
席思远看着伤疤,眉头皱成了一团,轻声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怎么还有灼烧过的痕迹?”。
这样的伤口,席思远也只能想到雷电击打过的伤,可是威力又没有那么大。
不多时,席思远准备了一些东西,开始给云川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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