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香蜜润玉同人白雪凝琼貌 > 第28章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从那布星台踏出来的,正是天帝润玉。他负手而立,高台的风吹得他雪白衣袂飘卷,乌黑长发飞扬。

    “棠樾,司管星宿,重任在肩,岂是儿戏?”

    “陛下,棠樾错了,请陛下恕罪。”白鹭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耍一丝滑头。凝琼见白鹭此状,心下想笑,又叹自己无辜被牵连甚是冤枉。

    天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却没说什么。只是对棠樾说道:“今夜且不论。这司夜一职,掌星辰升落,言天命得失,然与寒夜为伴,受高台孤冷,且星辰错列,变化万千,绝难上手,诸此种种都言与了你,你本最适合去水部,却执意要来谋这司夜星曹之位,到底是为何?”

    “回陛下,皆是因为仰慕陛下之故。今夜得见陛下所布星空,臣侄更是拜服得五体投地,此生惟愿习得陛下一鳞半爪足矣。”

    凝琼心里不禁大呼,白鹭你这马屁精。

    天帝淡淡说道:“本座给你两个选择,或者水部,或者火部,皆从小神习起。你爹娘皆避世不出,他们的天职,全由座下各仙分担,度日尚可,难有作为。你任选一处,皆是海阔天高。司夜之位,与你不合,之前允你,乃是夜神缺位之故。如今夜神已归,你另选去处吧。”

    “陛下,臣侄独爱这布星挂夜之职,今夜乃是……”棠樾还欲再挣扎一下,天帝却淡淡地打断了他。

    “如若都不合意,那本座亲自护送你回人界。”

    “不不不,”白鹭连忙改口,“去哪都行,只要能留在天界和……呃,为陛下分忧,棠樾就心满意足了。”

    凝琼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那便是水部吧。你聪慧过人,是水神后裔,真身是水鸟,又习水系法术,假以时日,定可成栋梁之才,只是把这顽劣性子收一收,莫叫伯父失望。”说到最后,天帝的口气总算是和缓了一点。

    白鹭叩头谢恩,天帝便衣袂一飘,回宫去了,小魇兽哒哒踏着蹄子跟在他身后。

    两人见天帝走得远了,才站起身来。白鹭叹气道:“都怪我叔公,害我官职被削。”

    凝琼噗嗤笑了,“你这哪叫什么官职,不过是个星曹罢了,你去了水部,也是这等职位,充其量算是平调吧。”

    “你有所不知,这值夜星曹官职虽小,却独霸布星台,九天星辰尽在我一人掌握,何其快活?去了水部,事事都要与那帮糟老头子商量,哎,”白鹭拉起凝琼边走边说,“琼儿你看我为了你……那最后一碗冰雪荔枝膏就让与我了吧?”

    凝琼无奈,“我平白无故跟着你跪了一遭,却好似我才是罪魁祸首一般。”

    两人嘻嘻笑着,往膳房而去。凝琼心里,那秤砣却又加了砝码,坠得心中隐隐作痛——他怎的,一句话也不同我说呢?

    第二日,白鹭果然被调去水部,临行前专门跑来与凝琼辞行。

    “琼儿,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得见了……”

    凝琼奇道:“白鹭,你我都在天界,又非天涯永隔,只要你我没当值,什么时候可以见呀,怎好似生离死别一般?”

    “问题正在此处,”白鹭一拍大腿,“我白日当值,你夜间当值,咱俩就与那日月一般永不相见,我思来想去一夜,才终于明白,我大伯这是棒打鸳鸯呀!”

    凝琼笑得捂住肚子,“谁与你是鸳鸯?你放心吧,我若做了好吃的端与你去,断不会忘了你的。”

    “唔,本仙正是此意。”白鹭接过凝琼递来的一大袋子杏片、梅干、枣子之类的吃食,才破涕为笑,取道南天门往水部报到去了。

    白鹭走后,凝琼又开始心事重重,连岐黄仙官都看她不对,又重与她开了药方煎药,对她说道:“仙子,你的病最忌大喜大悲,大悲破阴,大喜坠阳,都会耗损心神。万事皆有定数,不可过度强求。”

    “若过度强求会如何呢?”凝琼淡淡地蹙着眉。

    “前朝之事,皆败在过度强求,有人求权求位,有人求爱求情,求而不得,强要以己易人,以人易天,最终外乱六界,内失其情,一个个变得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要知道,人可以食,鲜可以饱,今日要一,明日求三,哪有尽头。”

    凝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当今陛下,是否也有强求之心呢?”

    岐黄仙官看了她一眼,说道:“陛下太上忘情,淡然无思,若说有所求,便是仙子你了吧。”说完,便转身出去晒药了,似乎不愿多看一眼她这祸国殃民的脸。

    凝琼叹了口气,眼中愁云更浓。

    转眼冷月高挂,寒星悬浮于天幕之上,光斑点点,似珠珠泪滴。凝琼照例来到璇玑宫,到得中庭时,遥遥望见润玉如往常般在七政殿批阅公文,银白发冠束的发丝一丝不乱,一身雪色白衣恍若淡淡月华穿透重云。小主事见她来了,照例引她入了寝殿,便将门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到有人牵起了她的手,她勉强睁开眼睛,倒让那人愣了一下。

    “琼儿,弄醒你了么?”是润玉的声音。此刻他的声音不再是清冷威仪的,而是清越柔和得好似阳光拂照过的泉水。原来他见她睡着了,正要将她的手放进衾被里。

    凝琼眨眨眼,定睛看了看他,这才回过神来。

    “啊……我又睡着了。”她不禁有些难为情,揉了揉眼,半撑起身子来。

    润玉却笑了,“无妨,你睡便是。”

    “不要不要,”凝琼忙摇头,“我占了床,你又没地方睡了,就像上次那样……”

    润玉望着她,微微笑着,“我看着你睡,比自己睡了十天还熨帖。不过你若不介意,我睡你旁边亦无不可。”

    凝琼闻言,羞得两颊火热,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我只是温床而已,怎可僭越。若是陛下能早些回来歇息,那凝琼便很开心了。”

    润玉顿了一下,神色淡了淡,“早些回来,好放你去赴棠樾的约么?”

    “啊?”凝琼怔了一下,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润玉一叹,“我怎不知?他夜夜在璇玑宫门口等你,整个璇玑宫都知晓,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们是朋友呀。”凝琼委屈地说道,“下了值,为何不可一起玩耍?”

    润玉长眉微皱,眼睛看着她道:“你与他搂肩勾背,亲密无间,便是朋友,如此这般也令人侧目,我好歹说了要纳你为妃,你这样叫我颜面何存。”

    凝琼噘着嘴垂下头,“对不起,在人界时我们三人便是这般随意,我就未想那么多……那你不要纳我为妃不就好了?”

    “你!”润玉被她气得一时语塞,却只能叹口气,“就算不纳妃,你与他这般,叫我看着不难受么?”

    凝琼自知理亏,垂着眼睫未说话,却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一亮,“哦,原来你真的是在棒打鸳鸯!”

    “你说什么?”润玉先是一愣,继而声音沉下来,“你与谁是鸳鸯?”

    凝琼却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般目光闪闪发亮,坐起身来,“白鹭说你是棒打鸳鸯,我还道他失心疯,现在想想,难怪我的差事改了,半个晚上都被拘在这宫里,现在白鹭又被调去日间上值了,好呀,你就是这么铲除异己的?本来我有机会上布星台亲眼看看星空是如何布成的,现在全没戏了,可不都是拜你所赐?”一口气说完,短短愣神后,她才从洋洋自得中反应过来,吓得将脸捂进手心,小声说道:“陛下是不是要赐我毒酒了?”

    润玉听她说完,反而不恼了,见她低着头,捂住脸,便去抚她的长发,笑道:“毒酒便罢了,合卺酒倒是可以。”见凝琼不答话,亦不抬头,又接着说道:“你成日与他游玩,这天界除了布星台,怕都跑遍了吧?这些时日,你见我时,愁云满面,眼中挂霜,我看了委实心疼,所以见你和他在一起开心,也便忍了。但你可知我每晚都深陷两难?既想早一些回来看到你,又不想放你下值去找棠樾。”说着他又轻叹口气,“棠樾向来自由自在,不拘小节,我当然知道,但他对你确有一分不同,只是他方过千岁,还有些懵懂罢了。可我见你们日渐生情,焉能稳坐?这才略施手段,只是因为怕失去你。琼儿,你可会怪我?只要你说一声,明日我便可调他回来布星。”

    “不了不了,”凝琼抬起头来,一双水眸眨了眨,又掩回了垂下的长睫之后,“他布的星空实在没眼看。”

    润玉不禁唇角轻扬,一笑便眼中星辉潋滟。

    “你想看布星,怎不早说?”

    凝琼抬起眼眸望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睫,“昨晚你布的星空是我见过最美的。”

    润玉一笑,“夜神刚回来,还须休息,我见时辰到了,空中还未有星辉,便知棠樾要误事,只得去随意布了一下,若你想看,改日我带你上布星台便是。”

    随意一布就这么美?凝琼心里想着布星台,却又想起一事来,“你昨天见了我,怎一句话也不与我说呢?”

    润玉皱了皱眉,口气中带了几分怨意:“那棠樾跪下还牵着你的手,本座还有何话可说?”

    凝琼噗嗤一下笑出来,“那当然,若不是手被他扯住,我早就跑了,又不关我事,白白跪半天。”

    润玉见她终于展颜一笑,宛若昙花忽绽,不禁一时出神。凝琼见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脸颊便飞了红晕,轻声说道:“陛下,我该告退了。”

    “琼儿,不要走,”润玉却将她手握住,满眼皆是恳切,低头去寻她那低垂的眸子,“琼儿,我知道,是我错了,皆是我的错,不该瞒你那么久,实是有不得已之处,待时机成熟,我都会慢慢说与你听。可我满心满眼都是你,爱到我心里发痛。”他牵过她的手按在胸口,“你能感受到的,对吗?”

    凝琼任他将自己的手按在胸口上,垂着头不说话,良久,晶莹的眼泪慢慢从眸中滚出来,她略带哽咽,轻轻问道:“你真的,未将我与水神混同起来么?”

    润玉垂下眼睫,轻声说道:“琼儿,这问题我很早便自问过。你与锦觅虽略有相似,却更有不同。每与你相处一刻,这不同便凸显一分,不知自何时起,我见你,便只是你了。”他的声音柔而定,“那日在她家,锦觅依然如当年一般美丽,我眼中却只盛得下你。”

    他拭去她的眼泪,指尖温柔得像拂过水面的微风,“那日一切,都有缘故,见你眼中含泪,我无数次想抱紧你,收回那些话。但这天帝的位子,夺去我许多选择,琼儿,你可能原谅我?或者,这样的我,你可接受吗?”他放开了她的手,望着她,屏息等着她的回答,心中如同正闯过千军万马。

    凝琼却不肯说话,只是低垂的眼睫后,眼泪扑簌簌滚落,止也止不住。

    润玉眸中星辉团聚成哀云,轻轻叹气,伸手去替她拭泪。凝琼却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声音还是哑的,说道:“你不要动。”

    润玉一怔,凝琼又说:“你闭上眼睛。”

    润玉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做了。只听淅索有声,然后是一缕清冽柔香靠近,继而他感到她正扯开自己衣带!他一惊,便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凝琼距自己仅寸余,身上仅着的淡茜色抹胸衬得裸露的肌肤泛出粉色光泽。凝琼急道:“不许看,让你闭眼呢。”

    润玉便又闭上眼睛,任由她扯散了衣带,感到她的手探入交领之内,轻轻地贴在了那逆鳞之伤上。他微蹙了眉,这伤时时刻刻都在痛,已痛了几千年,他早就习惯了忍受它。可是那柔柔的手覆在上面时,一缕清凉注入,竟渐渐地缓去了那灼痛,仿若融化了身上锢着的枷锁,他感到此生未有的松快,却猛然心下一惊,一睁眼握住凝琼手腕,“琼儿不可!”

    但已晚了,凝琼正收回手来,皱起眉道:“怎又睁眼了?”

    润玉却痛心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凝琼一怔,垂下眼睫,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琥珀可以镇痛生肌,你……你感觉好些么?”

    润玉叹着气,将她揽入怀中,“你怎这样傻,竟用上了真身。这伤我早已惯了,理它作甚。”其实此刻那痛解了大半,他方知身体亦可如此轻松。

    “那次在瀑布旁,我问你这伤还会不会痛,你说已痛了几千年,真把我吓了一跳。你怎这样能忍?”凝琼在他怀中抬起眼眸,与他对望着,“我想你这伤不寻常,药石恐怕无用。有一次与岐黄仙官闲聊,他听说我真身是琥珀,便说起琥珀种种妙用,我便问他,若是取这真身去镇痛,可有裨益,仙官说,那当是无痛不解的。”说着,她眸光闪动,轻轻将手覆在他胸口,“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你可觉有用呢?”

    润玉捉住她的手,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她方才放心地绽开笑靥,“还是师父帮我取的,她说至多只能取一片,无论我怎么求也没用。”说着她从润玉怀中起身,“我修炼了千年,灵力还低得像那些刚成人形的精怪一般,连真身都控制不了,”她的秋眸望进他的眼中,“方才你问我,可接受做天帝的你,那如这般无用的我,你可接受呢?”

    她话音还未落,便被揽入一方怀抱,紧接着双唇已被撷住,他靠近的眉眼挡住了四周的光,却在那眸瞳中耀出一团璀璨星辉,牢牢地攫住了她的心神。

    她闭上眼睛,直到他绵长的亲吻已让她的气息难以为继,才轻轻推开了他,脸颊已烫得滴水可沸。

    润玉将她的脸捧在手心,拇指摩挲着被吻得愈加红润的唇瓣,一声低低的喟叹似有若无,“若说无用,百无一用是情深。”

    “百无一用是情深……”她轻声念着这句话,却在他的注视下,愈加红潮一线拂向桃腮,便将那丝衾扯过来欲遮住身子。

    润玉却捉住她的手,眼中碧波荡漾,“莫忙。让我看看可好?”

    “有,有什么好看……”她羞得双颊霞光荡漾,却无奈被他捉住了手。只见她……

    淡淡的茜色是织女从那将散未散的云霞中取来的颜色,衬着她的肌肤,堪比朝霞映雪。

    润玉淡淡笑着,眸中流光四溢,“这么多日以来,你每日见我都是满面冰霜,倒叫此刻像是在梦中。”

    凝琼挣脱他,跪起身去遮住了他的眼睛,“那你便当是做梦吧。”她俯首轻轻衔住了他的唇瓣。

    她的主动中带着青涩,热情里含着娇羞,却已然超出润玉所能料想的极限。她一面吻住他,柔软的双唇覆盖着他,舌尖试探着他,一面取了他的发冠,……

    袒露出他白皙结实的胸膛,和那胸口上的伤。

    她轻轻抚着他的伤,那里泛出一层淡淡的琥珀色光芒,是她渡进去的一片真身。

    润玉将她纤细的身子抱拢,仰头看着她如画眉目,“此处恰在心口,如此我便不会忘了你。”

    凝琼淡淡地蹙了眉,“还是忘了我好,否则以后你纳新的天妃,我定会搅得后宫鸡犬不宁。”

    润玉眉眼含笑,“哪有天妃,只封一后足矣。”

    凝琼一怔,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便以吻封住了他的唇。……

    忽而他……泛起一阵颤栗,叫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凝琼推开他,水蒙蒙的眼眸……望去。一条气势恢弘的龙尾,浮光灿灿,银光粼粼,既有日的灼耀光华,又有月的疏离恬淡,而凝琼,正……轻轻去抚摸他的真身。

    “琼儿,别……”他按住她的手,别过脸去,神色中尽是自惭形秽的痛苦,好像一下子便从威仪不可犯的天帝,变回了无枝可依的小白龙,

    “不要收……”她抬眼望他,声音轻柔,“让我看看可好?”

    他只得松开她的手,长眉紧蹙,羞惭得咬紧了牙关。她细细地抚着他的长尾,想到上一次所见,还是在人间那山庄内。神仙露出真身本是常事,可对他来说却极为罕有,只有她吻得他动了情,才会情不自禁露出来,让她得以偷眼看一看。像这般任由她上手,乃是绝无仅有。

    她心中盛满了怜惜,虽然说起往事,他向来仅只言片语,她却每次从他云淡风轻的口吻中,窥见一种黑洞般吞噬着他的痛苦。她温柔地抚过片片龙鳞,看到了那鳞下淡淡的,却是细密的伤痕,想到这些鳞片不知被剮过多少次,心中便痛得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润玉感到她的指尖渐次滑过自己的鳞片,不禁抠住了床沿,紧闭双眼。这几千年来,见过他真身的人都少之又少,遑论如此抚摸?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触碰那一身丑陋的伤疤。他是应龙,他是天帝,他敢无视生死,亦能豪赌一注,偏偏此刻他却生出患得患失之心,就怕一睁眼,看见的是鄙弃、嫌恶、疏离……

    一双柔柔的小手却轻轻将他的脸扳过来,轻声问道:“玉……你爱我吗?”

    他睁开双眼,将她纳入怀中,“爱。”他没有一丝犹豫。

    她却柔声说道:“我不信。你连自己都不爱,你怎会爱人呢?”

    他愣住了。

    她抚着他的脸庞,引着他眼望向龙尾,“我第一次见你的尾巴时,不知道是龙尾,因为我想象中龙一定是很可怕的,可这条尾巴,天上的星辉都聚在了上面……”她望向他的眼睛,“你可有好好看过自己呢?”

    润玉别过视线,“我从不愿多看它一眼。”

    “可我却一眼就爱上它。”凝琼说着,双手虚虚扶着他的肩,仰头献上了双唇。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分开,润玉见她目光迷离,喘得难以为继,不禁爱意横生,眉眼中尽是笑,“原来你一见钟情的是这尾巴。”

    她脸儿嫣红,却凝了凝眉说道:“大概就是落星池畔那一次,就着了你的道儿……那一晚我回去,怎么也睡不着,光想着你的样子……”说着她羞得伏在了他胸口。

    “原来仙子当真是见色起意之徒。”润玉笑着,……二人之间便再无阻隔。

    凝琼娇喘微微,……却反手将润玉推倒在榻上,双臂撑在他两侧,红透的脸儿上,一双水眸目光迷眩,却仍是定定地看住他,轻声嗔道:“没错,本仙子就是见色起意,所以你往后若再自认丑陋,就是在驳本仙子的面子了。”说着她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眼角、耳畔……落下细密的吻,喃喃道:“你是我爱着的人了,我不在时,你也须得替我好好爱自己……”

    润玉抱住她……,简直要醉倒在她如火又似水的温存之中。……

    “谨遵仙子法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一双修眉之下,眼眸幽深而灼亮,好似九天星辰凝聚在了一起。

    ……

    更阑人静,凝琼却无睡意,咬着手指,想着刚才的欢爱,黑暗中仍羞得无地自容。身旁,润玉的体息均匀纾缓,淡雅绵长。她料他睡着了,便勉力撑起酸软的身子,借着月华从窗口泻进来的光,细细地端详这玉质盖华的男子,无比珍爱地抚着他如冠玉般的面庞,和流水般的长发,最后在他唇上印了一个淡淡的吻,却不防掉了一滴泪在他脸颊上。他并无动静,依然呼吸停匀。她见他确已深睡,便轻轻起了身。

    寝殿的门无声地开了,又无声地合上。门外,依旧是一勾冷月,几颗寒星悬浮于天幕之上,光斑点点,似珠珠泪滴。凝琼取出一张符,默默念了咒,便顷刻间似那些灵力高强的上神一般化云而去了。

    她手中那串人鱼泪,随着她在天边泛出幽幽莹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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