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青源撤回要继续进攻的玄凝军。
清晨太阳刚露出半张残红,似火焰弓,本是个无比安宁的清晨,然而都因昨夜的激战,满目疮痍。风一吹,连树叶上都有鲜红的如珠般的液滴滴落……
“将军,将军!不好了,青源在送信路上被不明人物袭击了,现在很严重!”两个士兵搀扶着面目苍白,嘴唇暗紫的青源来到朱尚宣房前。“噗!”青源回来时,衣服已破败不堪,来到朱尚宣房来,口吐鲜红昏迷不醒。朱尚宣眉头一皱,“将军,要请军医吗?”朱尚宣伸出右手的两根指头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神一暗“不好,”马上飞出三四支银针对着青源手上的穴位扎去,“这是韩乌毒,一般的军医根本束手无策,好在先前我出山前师父给了颗韩乌毒的解药。”说完话时,朱尚宣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丹,滑入青源嘴里。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是!”
朱尚宣站了起来,来回在房中踱步,眉头紧紧地皱着。窗外清风一缕,吹动了竹叶,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若是此次白朔兵利用韩乌毒的话可不好办,可是这白朔兵就擅长下毒,可谓人人皆兵,一兵胜于药师。而韩乌毒虽不是最厉害的毒,但其特别难解,这是白朔特有的一种名唤韩乌的鸟产出的毒,而韩乌……
“竹子”朱尚宣默念一声来到窗前,竹影散乱,看来他是被竹子吸引了注意力。“来人!”
“将军!”一队玄凝军士兵闻声而来。“你们将这些竹子砍了,越多越好!”
“是!”队长不敢质疑朱尚宣,于是带领军士砍起来,“买力点兄弟们l”
朱尚宣又回到房里,眼睛一扫书室,马上翻出一本《医圣典藏》读道:“斑兰,韩乌之食也,其似竹,味偏咸……”
朱尚宣冷笑一声,叫来青鸿,在耳畔吩咐一声,又道:“今晚就送他们回家,让玄凝军好好整顿!”
“是!”青鸿一直对朱尚宣忠一不二,他虽然年轻,但十分稳重,对主子吩附的事向来没有怀疑。二十岁初头,却已经是寒龙诀宪主,他与朱尚宣一样从小无父无母,他对朱尚宣不仅是忠诚,更多的是感激与同悯,朱尚宣曾经救过他的命,从那时起,他发誓跟定了朱尚宣。
夜晚如期而至,月亮沿着东山头摸黑爬上柳梢,星空中银光缀满,似无数颗闪光璀璨的白玉。
虎跃山小径里,细细听去,有一阵阵清脆的摩挲声,要不是留心停留,还以为是林中野免的踏草声,却见百来个身手不凡的黑影隐匿其中。为首的半皱着眉,“听我号令,不可妄自行动”他利用传声内功向其余人传达命令,其余黑影也了然,继续原木一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聆耳细听风吹草动之声,个个都是副整装待发,冷漠的表情。
“诀主,白朔统帅已经上钩去狩城了,现在虎跃山仅有纳兰寻则和不到三万的兵力。”青鸿传声道,“另外,属下已经打听到了,韩乌在虎跃山的丛林中将白朔基地团团护住,至于基地,属下能力有限……”说这活时年轻人竟垂下了头。“没事,早晚将他们一锅端了的”朱尚宣轻拍青鸿的肩头,于是发出声清脆的鸟鸣,带着百来寒龙诀诀士闪入林中深处,不见影迹。
但愿师妹能守护狩城,只需两个时辰必破敌。朱尚宣心中默念。于此同时,白朔大军已兵临城下,城门上伫立着一傲人女子,亭亭玉立,虎视着这一切。“沽南军众将士,给我死守狩城!战死者光荣,凡杀敌一人,我夏若溪赏一金,手刃将军级别的敌军,拜为将军,赏百金!”夏若溪凌厉地发出声响,“杀!”响杀声如雷四起,沽南军与白朔军进行肉搏,兵戈相向……
“咴咴~”寒龙诀的一个诀士不小心引起了丛林中的韩乌,果然一只暗黑似乌鸦的怪鸟从林中蹿出,似箭一样向朱尚宣等人啄去,与乌鸦不同的是这韩乌鸟的嘴竟是红的,似血。“小心!”朱尚宣目光一寒,一把拉过不小心的一诀士,那诀士正想向朱尚宣坂歉时,刚才那只韩乌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竟然死了。当那决士正怀疑时,又一只韩乌飞出,伏身而下,只见朱尚宣右手中飞去一束绿意,那韩乌眼睛尖,嗅觉也灵,刚伏下去的身子空中一个360度急转弯,扑向那团绿色的东西津津有味地大块朵颐,却不出三秒,红烈的喙中有黑色的浓稠液体流出,翅膀扑腾几下便下垂了。青鸿不解地皱起眉二头,众诀士也面面相觑,走近一看,原来刚才朱尚宣抛出的是之前让人砍的竹子,青鸿拿起一把远远一闻,没有任何异味,拿近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咸味而已。
“走,马上行动,我怕纳兰寻则会怀疑,另外你们身上都有一个黑色暗包,那是克服韩乌的毒。”朱尚宣再没有多说什么,一个箭步消失无踪,其余人也没有任何言语,紧跟着最前面的那道黑影。
“三皇子,”纳兰寻则的大帐内一自发老将起身,而纳兰寻则却迷沉在歌伎的百灵鸟似的声乐中,裂开嘴笑着,似乎并没有听见。“三皇子,"那老者又一次叫唤纳兰寻则,纳兰寻则这才不耐烦地将头拧过去,“何将军,叫本皇子有何事?”“老臣刚才的侍卫来报林外有动静,我们是否要派军队去看看?”
“哼,何将军说有动静?本皇子怎么就没听见呢?众将士你们听见了吗?”纳兰寻则嗤之以鼻。“回三皇子的话,臣等没有听到!”既然如此,来,我们继续!”纳兰寻则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三皇子!要是南楚大军来了呢?”何老显然坐不住了,语气重了几分。
“南楚?我们可是有韩乌,何惧?哪怕他们皇帝亲临,本皇子也不怕!”看来纳兰寻则并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何将军,你为白朔立功无数,这碗酒,权当本皇子敬你!”纳兰寻则说完便又举起一碗酒一饮而空。这个小插曲之后,军帐里又响起了声乐声,众将士其乐融融,何将军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当此时,一个士兵的头颅从帐外飞来,正落在大帐中间,满是鲜血,面目全非,“呀!”刚才群演奏的歌伎全如无头苍蝇乱跑,几个大胆的向帐外跑去,眼前只见一阵黑风,便吃痛倒地。纳兰寻则拧着眉头,这怎么可能?韩乌呢?众将士纷纷站起来,向着帐外张望。果然,从帐外闪入几个黑影,为首的那人道:“三皇子,久违。”
“你是朱尚宣?”纳兰寻则疑惑道,眼中全是惊慌,语调不平。“正是朱某人!”
“什么?朱尚宣不应该在狩城吗?”
“他是怎么破解韩乌阵的?”
“……”
纳兰寻则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正左右都是死,是以他鼓起勇气,拿出皇家的气势问道:“朱将军,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但我有一问想问将军,请将军告明寻则。”“你是想问我是怎样破解你的韩乌阵的吧?”见纳兰寻则一点头,朱尚宣这才平静道:“其实并不难,韩乌喜食斑兰,而班兰类竹,有咸味……"
“可韩乌向来嗅觉灵敏,若是下毒,怎么会不知?”何将军打断了朱尚宣的话,这正也是纳兰寻则的疑问。“我下的毒是刺槐蛇毒,而刺槐蛇以竹为辅食,故能淡毒气,而我在竹叶中加了盐,食盐以其特殊的咸味,掩盖了毒味,所以你的韩乌便纷纷中毒。”
“三皇子,还有疑问吗?”朱尚宣冷声道,却多了几分杀气。
“没有了,败在朱将军手中,我纳兰寻则认命!”
“动手!”随着朱尚宣一声命下,帐里响起阵阵哀嚎,朱尚宣眉头也不皱的一戟戳穿纳兰寻则的胸膛……
在返回狩城的路上,一个斥候兵见是朱尚宣,马上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十分狼狈,“朱将军,朱将军…不好了,夏…夏姑娘被白朔人抓走了…是往芷州的方向!”“什么?!1”朱尚宣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俊逸的脸上满是焦虑,“驾!”朱尚宣骑着白颜一阵骤风一般向芷州卷去。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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