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庶女医妃:王爷号个脉 > 五十六章 马上少年
    傅淳望着在自己下坐的单薄少年,一身普通的青色棉袍,头上插了一根桃木簪子,垂头时淡淡的愁绪紧缩在眉宇间,抬头间那双眸子里微有湿意,话语虽轻,却句句如磐石压在心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听不出这声音是一个清秀、文弱的少年发出的。

    那种入情入理的言谈,那种悲悯的情怀,那种心中自有丘壑,那种人生格局的宽广。

    傅淳双眸里倒映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专注地听着空中传过来清脆有力的声音。

    这样的少年,这样的认真,这样的出色!

    如骄阳的炽热,又如明月的皎洁,又如清泉流淌心间。

    那个少年彰显的个人魅力,如一缕缥缈的云烟悄无声息的弥漫了某人的身心,身在其中,毫无知觉。

    无论眼前的少年溅起什么样的水花,搅动了一个人什么样的情绪,傅淳面上是看不出任何波动。

    江惫也听的正入神,忽听那个清音道:“我看青鱼子就不错,江大人不妨再详谈谈此人!”

    江惫脸忽地就黑了,侧过脸,吹着胡须:“要找青鱼子,我就回去抱着梅梅睡觉!”

    听到此话,傅淳脸有些难看,频频给青鱼子甩眼刀子,皱着眉毛,攥紧的拳头压着朱色的八仙桌,八仙桌还颤了一下。

    江惫看着两人面色均不好看,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改这沉重的气氛,忽而轻轻笑了笑:“去吧,去吧,去找青鱼子吧!”

    文琪看着这人笑得不怀好意,知道定有文章,他道:“江大人不妨多说说此人。”

    江惫道:“我和他不熟!”

    文琪心道不熟你奸笑什么,不熟你说起人家的事比自家的事还详尽,文琪道:“青鱼子住哪里?我们自己去找。”

    江惫道:“那子脾气古怪,或许在哪一个山洞里钻着也说不定...”,嘴里又哼了一声,翘起的胡须下传出一句含糊的话语,“跟你说了,我跟他不熟!”

    文琪道:“看在事态紧急的份上,江大人还请放下两人之前的龃龉!”

    江惫很不耐地摇着胖胖的大脑袋,大声道:“我跟他真的不熟!”,呼出的热气吹动着胡须上下飘动,胸膛起伏,情绪波动很是不稳。

    傅淳冷冷地盯着江惫。

    看似无原则的江惫在这件事上,态度很是强硬,还瞪着那双小眼,回视着傅淳:“你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和他还是不熟。”

    文琪望着江惫,沉声道:“水灾过后的大片粮田现在成了一片半泥半水的水洼之地,大人是想拿着自己的乌纱和那人死磕,让朝廷给大人施压,还是直接问罪,拿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和自己的面子较劲,大人自己还是给自己好好打打算盘吧!”。

    江惫青筋跳了跳,神情烦燥,停顿了几个呼吸,还是开口道:“亳州治所那里有他的档案,他老家应该在通往亳州的路上,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和他处过事的老一批的官员更清楚他的动向。”

    傅淳舒了口气。

    文琪道:“好!”

    傅淳又对江惫道:“尽快给朝廷去一份折子,一个月后必须见到赈灾粮米!”

    江惫点了点头:“好!”

    等吴孙过来后,傅淳把吴孙介绍给江惫,并交待了几句吴孙。

    吴孙很是不情愿。傅淳难得的给他讲了一些道理,这才同意。

    次日,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空飘着厚厚的白云,阳光和煦照着广袤的大地,明朗的光线投在地上拉成清晰的剪影。

    一条通往毫州的小路,蜿蜒漫向天际,与四通八达的泛着白光的马路汇集又分离。

    弥漫着淡淡乡间气息的慵散黄土,与曲曲折折的线条融为一体。

    打北奔过来两匹骏马,前面是一匹棕色大马,马上坐着一位月灰袍子的少年,身披朱色大氅,大氅的帽子边缘是柔软的兔毛,映照着马上的清秀面庞明朗而俏皮。

    那少年扬起马鞭,随手一挥,嘴里还喊着“架!”“架!”“架!”,回头给了后面的一位青年一个灿烂的笑脸,姿态张扬,嘴里喊着“五叔!你看我这骑马的姿势帅不?”。

    后边紧跟而来的是一位身穿玄衣,身披黑色大氅,跨下是一匹黑马的青年,那青年眼神刚刚还追随着前面那位灵动少年的身影移动,神情专注,听着这一句五叔,青筋直跳,身子还歪了一下,对前对的少年喊道:“闭嘴!”

    闻听此言那少年叫得更欢快了,扭头的瞬间还能看见少年嘴角上扬,光波流转,“五叔!”“五叔!”“五叔!”,几声过后,空中传出清脆的笑声,缩影在这无边原野,自成一景。

    这少年便是文琪,后面的便是瑞王傅淳。

    事情是这样的。

    从衙门出来后的文琪望着身侧深沉的傅淳,很是压抑,感受着身边这人周身三步距离都是森森冷气压。

    连续几日的经历让两个年青人都暮色沉沉。

    文琪想着人总要从过去走出来,站在阳光下才能驱走阴霾。

    保持心灵的纯净、淡然更能理智的做好手上的事。

    否则情绪波动下,人的思维很容易走上极端,尤其身边这人,有时散发出来的戾气只怕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此次前往亳州,前途茫茫,而两人的时间又如此紧张,难关重重,毫无头绪,一点心里的章法都没有,难保身边这人不会再犯什么疯狂的病,现在最重要的让这人能够静下心来,去掉那些浮躁、抑郁之气。

    文琪抬头看着这空旷的环境,一片明朗之色,周身凉爽之气抚过脸颊,沁人心脾,整个人都精气了几分。

    做事上,文琪自有文琪的情怀,也有文琪的胸襟与谋略,既然想要把事情做漂亮,首先要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把不该有的情绪收敛起来,埋入心间,沉入骨髓。

    想好这一切,那个恣意的少年就又回来了,文琪就是这样,心里别管有多深沉,平常都会给自己找些乐子,笑着面对生活中经常出现的意外,并把这微弱的暖光散发给周身的人,传递自己独有的力量。也就有了刚才马上调皮少年的那一幕。

    然后就看到身后的玄色青年脸色憋得铁青,空中传出略有愠怒的男中音:“你再叫,你再叫,我就不客气了!”

    文琪扭过头来,眼珠子转了转,向后一拉缰绳,那马速度慢下来,一甩马鞭,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向随后赶过来的傅淳马臀上甩去,大喊了一声“架!”,那马长鸣一声,蹿出去老远,马上的人紧拉缰绳,身子还向后仰了一下。

    文琪眉毛一竖道:“以后再用这种口吻和本公子说话,本公子也会不客气的!”。

    随后一扬马鞭,越过傅淳,扬长而去。

    后面吃灰尘的傅淳脸更铁青了,嘴里说着:“你,你,有种你别跑!沈文琪,看我不收拾你!”一着急,不说粗话的瑞王殿下也爆出了粗口。扬鞭追赶前面的少年。

    那少年扭头向后做了一个鬼脸,左眼珠了向上翻,右眼珠子向下翻,眼珠子还转了转,吐了吐舌头,两个手伸出食指还放在头上长了一个角,这种特异的动作估计也就沈文琪能做出来了,比如这个眼翻的动作别人是翻不出这种水平的,太有技术含量了。

    在后边的傅淳看到这个动作,下意识地拉住了缰绳,那马还驻足了一下,才又向前奔去,傅淳这会儿满脑子飘着的都是刚才那一个表情,挥都挥不掉,人家瑞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少年呢!

    文琪把头扭向前方,这扭头瞬间,只看见,前上方一个大树枝就在比马略高的位置,马跑的太快,这会收缰绳也挡不住要划脸的势态呀,况且人在紧急情况也忘了拉缰绳,文琪目露惊恐,虽然自己不想靠脸活着,可也没有想变成鬼脸呀!“妈呀!”拖口而出。

    然后感觉身后一股劲风波动,就在电光火石间,腰部一紧,脑袋被按在马身上,整个后背被压在了下面,马向前又奔了几步,越过那段危险的突发路况。

    只听身后传出“吁.....”的一声,是傅淳。

    文琪扭过头,看见那青年发环被挂落,满头青丝随风飘舞,斜眉入鬓,眼睛细长,睫毛弯曲,增了几分此人以往不同的风情。

    在这双独特的眼睛里,文琪从来没有见过,除了怒意和面无表情以外的其它色彩,要么烈如赤焰,要么幽深冰冷,心里还好奇地描绘了一下此人眉眼弯弯的模样,心中颤了一下,摇了摇头。

    思绪回转,文琪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谢谢。那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其它的话,只是很沉默地坐在文琪背后,和他共骑一骑奔向远方,寂寞的黑色大马还在后边跟着吃灰尘呢!

    日落西山,两人行至一土坡前停住了马,后面的男人说:“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明日我们就能赶到亳州了。”

    文琪道:“我们就不能找一家客栈休息吗?”

    傅淳说了一句:“都一样!”

    文琪很是无语,算了,看他这几日比往日更闷更沉重的份上,不和这人计较。

    傅淳望着那藏在兜帽下俏皮的少年,认识他以来,多是这么一副灿烂的笑容,心情也豁然明朗。

    文琪问身侧这人:“我们吃什么?”

    傅淳道:“前边小溪里捉些鱼吃吧,我看你之前挺会捉鱼的!”

    话还未说完,听到“哇”的一声,看到文琪捂着嘴在那吐呢!傅淳连忙道:“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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