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榛手上可是有一万兵力,看着他恃兵而逆,傅淳不免有些恼怒,调不动,不如去之,执鸣一剑欲砍下邱榛头颅。w?ww?.r?a?n?w?ena`c?om
何长史挡在邱榛身前,用手接住了傅淳的手腕。
何长史在傅淳耳前低语:“殿下,息怒,殿下所学军中管教不可用在这里,军中哗变不得已斩其首级,铁腕镇压,事后安抚,这些或许在军中可以行得通。
然邱榛在这里盘居多年,无论他有多少缺点,手下总有几个得用的人,若有人利用这件事,起哄他的老部下,而殿下手上又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单凭这些推论不足以令人信服,到时只怕殿下举步维艰,骑虎难下。
况圣上对邱榛此人很是嘉许,殿下不认同邱榛,也当信任圣上慧眼。
刚入鄣郡,各方势力,我们都不熟悉,个中内情,没有掌控,莫要被眼前迷惑”,能伴圣上多年的人,为人虽按步就班,思路却是清明的。
傅淳听着有道理,点了点头,收回鸣一剑。
邱榛瞪眼:“殿下这是何意?”
傅淳哼道:“本就你份内之事,难道想要推委职责?就是在父皇面前,本王也无不妥之处。
邱将军还是乖乖查寻官盐去了何方吧!
官贼连手,是将军自己说的。”
任粟虽一介文官,刚才的肃杀之气令他不寒而栗,就算真就地处决,又能怎样,老邱虽守疆有功,然失盐之大过抵不了这功。
官场风云不是看个人品行尚可就能网开一面。
按着邱榛的头一起行礼:“一切听命于殿下!”
邱榛此时也冷静了些,哼哼了两声,但凭本心,尽力而为,就算无所斩获,有您老在前无功而返,到时也有话说...
新兴县...
施姜委派施家旁支施秋鹤带着施家一千家兵,随文琪、赵承眸从杞县赶到新兴县,事情大致交待后,施秋鹤拜别两位后回杞县向施姜复命去了。
文琪两个又与薛春莱、丛丛会合。
兵力集合到一起,杞县一千,新兴县府衙七百,薛春莱七百,丛丛招幕的有五百。如此也就凑出近三千兵力。
薛春莱把兵力交过来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文琪与赵承眸合计,多方兵力混在一起,先整合兵力,做到心中有数。
任县长后勤做的很到位,训练场地与饮食起居,虽然简陋,一应杂物都做了安排。
各方军力服饰还没有统一。
县衙府兵穿的是蓝色侍卫服。
薛春莱家兵穿的是朱色劲装。
施姜家兵穿的是玄色劲装。
至于服饰的统一,与任县长商议,三日后,三千侍卫服就会送到。
各方兵力混在一起,鱼龙混杂,谁也不服谁。
穿朱色衣服的男子呵道:“你们一外来的,还想在这里撒野不成,在新兴县敢挑衅我们薛府,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此人正是薛春莱家兵活跃分子豁子。
身后站着一排朱色衣服的汉子们起哄道:“豁子,给他们个教训,也好叫他们知道这是在新兴县。”
穿玄色服饰的有三个男人走了出来,后面的家兵在三人后面助威。
其中一申脸汉子轻蔑讥诮:“各位新兴县好汉是很有本事,那又如何,还不是让嵩山山贼压的死死的,任山贼在新兴县作威作福,尔等不也束手无策吗?脸也不臊的慌,还有脸站出来呼呼呵呵,窝里横算什么鸟人?”
此人是施姜家兵健子。
朱色服饰汉子脸上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被人当面给扒了个没脸,好似没穿衣服,推搡豁子出去讨回些脸面,豁子羞愤又嘴硬:“哼,那些又不归我们管,我们
只是看家护院的,本就是县衙侍卫责任。”
此话一出,蓝色侍卫有的就默默低下了头,有的握紧了拳头。
玄色家兵在侍卫外围不免有些嗤笑。
此时,脸上羞愤的一位侍卫站了出来,身材高大,脸形硬郎,刀眉,眼睛不大,却很锐历,正是新兴县捕头李刚,此次事态紧急,任县长还是把最得力的部下李刚派了过来。
李刚把身上的侍卫服脱去,胳膊上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在阳光照射下,黝黑的皮肤矫健有力,一股暴发之势。腹部的八块肌肉凝结了一个武汉子的全部力量。
那次兵败后,从不曾懈怠,苦练体力,为的有一日能一雪前耻。
李刚后面侍卫人头攒动,有的推搡,有的拉住李刚:“刚哥,不要冲动,不要忘了留在山上兄弟的性命,这次大家还要协力,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们在地下也能瞑目,各位侠士是来这里帮忙的,忍他们两句又能怎样。”
李刚看着攒动人群,沉声道:“一码归一码,情分是情分,脸面是脸面,我们要是不站出来,任谁都要耻笑我们。
打个败战,还不让做人了,我们再不堪,从不认怂。”
健子轻蔑地嗤笑了声:“败了就是败了,哪那么多叽叽歪歪,是条汉子,说自己没本事,又怎么了,我们还真揪着你不放怎的。”
对一败涂地的人不免有高人一等的自喜,哈哈大笑,“我们施府对外面的兄弟向来宽厚,我健子对你们天生的软脚虾,嘿嘿,更不会真往心里去。”
得意忘形,从左向右轻拍李刚右肩:“我说兄弟,日后,给我们端端水,洗洗衣服,做些娘们的活就好,动粗那是爷儿们的事儿。”
李刚脸色铁青,多年来的哀兵积怨,左手揪住了健子前衣襟:“再说一遍,你才是娘儿们。
再不济,我去打过匪。”
右手向外指了一圈:“你们有什么事迹值得引以为傲,又凭什么羞辱打过匪的我们。”
想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双眼泛红,“若各位觉得我们软弱可欺,大可放马一试!
李某不与各位谈什么仁义,江湖规矩,拳头说话,若是敌不过我们,劳烦各位闭上你们的妇人长舌。”
这么多兄弟们看着,被人提着前衣襟,脸红辣辣的,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玄衣队和蓝衣队两队人马有的推搡,有的拉偏架,结果在劝架名义下,场面动手的人越来越多。
蓝衣队几年来憋着一肚子闷气,此时,可算是找到发泄口了,照着也不知是谁的腿上猛踹。
满场噼里啪啦的打斗与哀嚎声。
劝架不嫌事大的朱色一队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战局。
或想在这群汉子面前崭露头角;或挥发怨气;或完成一个男人的个人英雄梦;或是男子热血旺盛。
总之,全场打得酣畅淋漓、大家都在挥发着自己体内一个男儿的热血,早忘了为什么打架,只为打架而打架,雄性的争强好胜在此刻表露无疑。
等文琪和赵承眸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两人均有点傻眼。
赵承眸看向文琪,抖了抖袖子:“我去收拾这帮汉子们,都不知叫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的,贼匪还没打呢,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走路不带脑子!”
文琪双眼闪动,嘿嘿笑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
说着一手一个苹果上下举动锻炼臂力,此时动作停下,双眼炯炯有神看向练武场拳打脚踢的乱象。
“你这是在看戏,阿琪,这是真打,不是戏耍。”
“我知道呀”,看着赵承眸,神情忽多了一分郑重:“打完以后,自然有他们之间自己的相处方式,只有
不断发生摩擦,才能找到这些混合军混合在一起的契合点。”
看着眼前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人无语了,好吧,先看看情况再说。
混战足足打了两个时辰,全部累趴在地上,拳脚不长眼,人人衣服上是士灰、血迹、脚印,头发杂乱,脸部紫青,外露肌肤上或多或少都有轻微触伤。
文琪看着差不多了,走上前,睥睨地看着大家,手里拿着的苹果,嘎嘣咬了一口:“好甜!好脆!”
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家面前,站在躺了一地汉子们的脚下,伸出苹果向外指了一圈,轻描淡写道:“你们吃吗?又甜又解渴。你们尽兴了吗?还可以继续”,鼓了鼓掌,“可比什么街头杂耍卖技的精彩多了。”
地上躺着汉子瞪着文琪,一脸愤愤。
文琪、赵承眸虽然与施家家兵有两日的相处,接触的并不多,当然施秋鹤走时交待过几句,然在施家家兵眼里,并没有把两位当成真正的主子来看待。
余者情况基本一致。
豁子踉踉跄跄站起来,走到文琪眼前,小眼眯起:“哪来的小兔子?毛还没长齐呢!走,走,你娘叫你回家吃奶去呢!”
此音一落,刚愤愤的汉子此时全部哄堂大笑,顾不上浑身疼痛,拍着地面笑得不可控制。
看着满地哄笑的众多汉子们,赵承眸脸憋得铁青,走至文琪身侧,揪住豁子前衣襟:“向他道歉,你们凭什么说他,你们可知道,他为这次能剿灭山上的贼匪,做出了怎样的努力,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还不是为了你们嵩山附近的百姓不再受欺凌。
鼠辈!就知道比拳头,能有点出息吗?”
宁可自己受辱,也不愿她受半分委屈,说着向豁子脸上砸去,豁子嘴上浸出血丝。
这一拳足以感受到赵承眸武力比自己高出几个台阶,怒气自然就撒在弱小身上,指着文琪鼻子:“没种!只会站在别人背后。”
来回指了指两人,忽仰天大笑:“你们什么关系,这么护着他,跟护个娘儿们似的,难道你是个兔儿爷”,指向文琪。
当然豁子并不知两位关系,只是用讥诮打压对方而已。
一边抽着气,一边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
地上的汉子都站起来了,对于取乐子,谁也要掺上一脚,都跟着哄笑,指指点点。
赵承眸指着一群汉子:“不可理喻,你们不是认拳头吗?来来来,小爷我今日让你们长长见识。”
豁子看着赵承眸一身锦衣,情绪虽然波动,却并不显慌乱,长相倜傥文雅,一看就和场上的人不一样,排异感顿生:“公子哥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你刚才怎么不站出来,趁我们体力耗了大半才站出来,算什么男人,老子鄙视你们这种公子哥,不就有个好爹吗?”
赵承眸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说,自小也是苦练出来的,可在熟人眼里都会说一声是赵真赵将军的儿子!那些努力算什么,都看不见吗?激起斗志:“小爷也看不起耍嘴皮子的。
若一对一,你们是吃亏,我赢了也会胜之不武,一对十,怎么样?”
汉子们最看不上这些光鲜亮丽的公子哥们,很有种愁富心理,赵承眸这样的往那儿一站,鹤立鸡群,很有种人民公敌的错觉,长相又风流,简直是男人都恨这种的。
当即就有好多汉子从一群人里走出来,围住了赵承眸,哪是十人,是几十人好吧!
赵承眸蹙了蹙眉,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骂,好不要脸,明明说的是一对十好吧。
人群内也有三位男子站了出来,横在赵承眸身前。
文琪觑眼看了眼眼前三位男子,看着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正是同往武志县路上并肩抗过劫匪的几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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