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两人同时感知空气剧烈波动,立马起身,只见远处大道上一道黑影掠过,速度奇快无比,起码是音速几十倍之多。
撒拉弗而今神识小成,以其眸力,居然完全跟不上。
数息之间,那黑影倒回,急速向这边奔来。
只见这黑影距离撒拉弗两人数百米之外停下,而后慢步向这边驶来,渐渐近了,隐约可见这是一骑着坐骑的男子。
当这男子距离两人还余百米,撒拉弗心头一沉,腿在颤,手在抖,安泰亦如此。
这男子由内而外,隐而不发的气势压得两人喘不过气,这是强者之气,自然而发,并非刻意,即使这般撒拉弗依旧心中大骇,直觉告知,这人强的恐怖!
安泰脸色凝重,沉声道:“撒拉弗,莫要轻举妄动,这人的格斗力我感知不透,如渊似海,像是无底洞一般,深不可测。”
直到走近,撒拉弗一眼盯着陌生男子的坐骑,强忍着没笑,憋得嘴角抽搐,这坐骑居然猪不像猪,牛不像牛,简直就是一只杂交物种。
这是一只集猪头、牛角、鱼鳞、三眼于一体的奇葩物种,其长约五米,高约两米,通体布满金色鳞片,闪烁金光,闪闪晶晶,光亮璀璨,绚烂夺目。
撒拉弗愕然,心想就是那姜子牙的坐骑四不像与这只相比,恐怕都望尘莫及。
“安泰,这玩意是什么?”
“撒拉弗,切不可小瞧它,一般格斗圣师都驯养不起,这是三眼金鳞神牛,可上天入地,日行百万里,避水下海,深入万丈深渊。更重要的是,它只在无人区有,要在其幼年捕获,驯养之后才能为你所用。”安泰解释道。
撒拉弗闻言,心中一凛,无人区!这人好生了得,居然能够从那里抓到这玩意,这人一定是位格斗王。
此时,陌生男子距两人三十米外停下,轻步走来。
仔细一看,这男子果然不简单,走路带风,气势如山,威猛霸烈,气宇轩昂,一身浩然正气外泄。
这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鼻直口方,脸如刀削,虎目生辉,身高一米有八,雄姿健硕,虎背熊腰,牛高马大,活龙鲜健,其黑发飞舞,散落两肩,一身黑衣,随风摇曳,霸气十足。
一双眸子深邃无比,犹若星河,望不穿,看不透,如渊似海,就是一盖世神王,给人以凌厉、压迫之感,喘不过气。
撒拉弗看着他,第一直觉,他不像坏人。
这男子距两人三米外停下,扫视两人,当看到撒拉弗时,其神色一凝,些许惊讶,但转瞬平静,无波无澜。可却被撒拉弗捕捉到了,心中大惊,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男子一脸笑意,道:“两位小兄弟,莫要误会,在下自无人区赶来,不料此时弹尽粮绝,腹中空空,已是七天七夜未食。刚才惊闻肉香,甚是饥饿,特此留步,想向二位小兄弟讨要一点,只要两个馒头,在下出钱,不知可否?”
安泰有点慌乱,这可是格斗王,看了一眼撒拉弗,意思是你上,撒拉弗不敢怠慢,立马上前恭敬道:“见过格斗王冕下,前方千里之外便是巴尼斯城,那里什么都有。不瞒冕下,我兄弟二人要前往波斯维亚帝国,所带口粮勉强足够,真是万分抱歉,望冕下见谅。”撒拉弗不愧是满腹经纶,这一通胡话说的滴水不漏,婉转嘹亮,挑不出毛病。
这男子微笑道:“两位小兄弟,既然不便,就不勉强,在下告辞。”
“咕咕……”
这男子刚走不到十米,肚子便“咕咕”作响,撒拉弗暗道:“看来他真的饿坏了。”
“前辈,您等一下。”撒拉弗叫住这男子,给安泰使了一个眼神,其立马会意。
男子闻言转身,安泰拿过两个馒头,一个鸡腿,送了过去。
他倒也爽快,接过便盘膝坐下,大口馒头,大口吃肉,大大咧咧,撒拉弗看着颇为顺意,自己本来就这德行,而后两人也就地坐下,继续进食。
这男子狼吞虎咽,居然噎住了,撒拉弗赶紧递过水袋,男子“咕喽咕喽”的灌了好几口,才顺下去了。
“两位小兄弟,多谢!”这男子抱拳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最需要之时,你们帮了我,当是大恩。”
“前辈,您言重了。”
“两位小兄弟,无需多说。”说罢,便在腰间布袋一抹,一灰色布袋出现手中,而后塞到安泰手里。
安泰刚想开口,这男子抱拳笑道:“两位小兄弟莫要推辞,在下德库拉。”见这人如此豪情,安泰也不做作,收了下来,说实话自己急需用钱,母亲危在旦夕,还欠下萨满医生好多医药费。
撒拉弗见状,立马入戏,双手抱拳,恭敬道:“在下撒拉弗。”
“我叫安泰,是要成为格斗王的男人。”
德库拉一惊,转瞬平静,并无嘲笑之意,正色道:“有志气,我喜欢,好男儿当有如此气魄。”
“格斗王冕下,言重了。”
德库拉呵呵一笑,道:“说来惭愧,在下不才,还远远未达那种境界,在下此生都无法触及那道门槛了。”
“为何?”安泰惊讶道。
德库拉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在下暗黑邪虎的神兽真身破损,格斗武魂受创。”
安泰闻言,震惊不已,恭敬道:“原来前辈您的格斗武魂居然是仅次于顶级的暗黑邪虎!”
“说来惭愧,不提也罢。”
“安泰,什么是暗黑邪虎?”
安泰白了其一眼,无语道:“暗黑邪虎是第三白虎秘境算得顶尖的格斗武魂,虽在血红魔虎之后,但也极其少有觉醒者。至于能够觉醒血红魔虎格斗武魂者,如凤毛麟角,百万人中无一。”
此时,撒拉弗起身,轻声道:“安泰,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安泰闻言,一拍脑袋,怎么把正事忘了。
“德库拉前辈,我们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两位小兄弟,你们住在哪里,说不定我们还会相见,可否告知。”
“伊斯比亚行省,拿瓦小镇,后会有期。”说罢,两人头也不回急速奔跑。
看着两人疾走,德库拉自语道:“那叫撒拉弗的孩子,为何还未觉醒格斗武魂,更惊人的是他气血旺盛如龙,肉身凝实,比那安泰体质还要强悍百倍,且速度极快。但那安泰给我的感觉为何如此亲近,等此事一了,再去寻这二人。”
此刻,撒拉弗两人正全速前行,不再耽误时间。途中,撒拉弗一直在想格斗武魂破损之事,着实入神。
“撒拉弗,谢谢你提醒。”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继续赶路。”
“噢!”
接下来这十几天,两人一天一夜疾行六千多里,由于体力异常消耗,两人食物严重不足,途中不得不减慢速度,采集路边野果充饥。
……
这是一家小院落,面积不大,两间茅草屋,极其简陋。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家院子,甚是孤立,仿若一叶孤舟,独自在浩海中飘荡,凸显凄凉。
院子里只有两间很小的茅草屋,稍大的一间茅屋应该是正室,小的那一间应该是厨房,而小屋的烟囱隐隐冒着黑烟。
院子里一处木架上还搭着几件满是补丁的衣服,有大有小,木架旁边一块木板上还晒着不知名的干草,仔细一看那竟全部都是野菜干。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服饰女子从小茅屋走出,由于此时天色渐暗,看不清她的脸。
只是其双手捧着个瓷碗,瓷碗中黑乎乎的液体冒着热气,看来是药汤。这女子捧着瓷碗径直走向那稍大的茅草屋。
走进屋内,里面极其简陋,一张床,一张木桌,几个木墩凳子。
房间里只有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坐着的是个男人,其两鬓斑白,眸子浑浊,额头满是皱纹,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看起来足有七十多岁。
他那一只青筋暴露的老手按在躺着那人的手肘处,看来是在把脉,在屋内微弱烛光下,可依稀看出躺在床上的是个女人,只不过看不清她的脸色。
这名蓝衣女子端着药汤上前,一脸愁容,询问道:“小玲还有希望吗?”
这名年迈男子摇了摇头,一脸焦急,皱眉道:“不容乐观,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阿泰这孩子太乱来了,都五十天了,至今未归,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小玲交代。都怪我,早知就不该告知他,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偷偷跑去,那轩辕狼领地距此地不下十万里,这让我如何不急。”
“阿满,莫要如此,阿泰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能不着急吗?小玲估计坚持不到明天日落了,这娘俩孤苦相依,本就命苦,小玲走后,真不知阿泰能否挺住。”
女子上前拉起阿满那苍老大手,温柔道:“阿满,莫要太自责,阿泰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他明白的,现在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男子将这女子轻轻搂入怀中,欣慰道:“利亚,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即将老去,你还如此年轻,这百年以来,委屈你了,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
利亚紧搂着阿满后背,将头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道:“阿满,此话以后休要再提,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就没有后悔过。虽然我们生活并不富裕,可我有你这个善良体贴的好丈夫,再无他求,能和你白头到老,就算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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