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羽,你一向都深明大义的。”
阿狸赶忙跟到若羽身边,挡住了她看向佑勋的视线,也挡住了佑勋看向她的视线。
“我深明大义?深明大义就可以任由他打着失忆的旗号肆意伤害吗?阿狸,今天我就郑重的告诉你,我苏若羽自始至终都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忍受不了半点的背叛和伤害。”
“我敢和你保证,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我说你喜欢吃桂花米酒就到处去找吧。”
“呵,是真的因为我才找的吗?那一桌的东西不都是乔安买来的吗?还真是为他们的幽会找了个好借口。”
若羽抬了一下下颚,示意阿狸看向不远处那满桌子的食物,心中却是苦痛的。其实她也很想承认那桂花米酒就是佑勋和阿狸一起去买的,但是之前和乔安一起相携出现的画面却让她不得不放弃那么美好的想像。
“若羽,你这么说就太伤人了,我以人格向你保证那绝对是给你买的,而且买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乔安姐是在回来的路上才遇到的。”
阿狸怎么也没想到佑勋好不容易被激发出的良苦用心会被这个女人全盘否定,他还一直期待着那碗桂花米酒会成为两个人和好如初的催化剂呢。
“行了,你一晚上都在我这保证了多少次了,有什么用吗?我也可以和你保证,我很早之前就不喝桂花米酒了。”
若羽深呼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到:“阿狸,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个人问过我,失去的东西还会回来吗?我就给她讲了一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曾经我特别喜欢的一件衣服丢了颗扣子,当时因为找不到还伤心的哭过,甚至埋怨过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之后就把它放进了箱子里,直到有一天我意外的在沙发底下发现了那枚扣子,虽然也很开心,却没有当时的那种兴奋了。因为我已经买了新的衣服,比之前那个更加喜欢。其实,人与人之间也一样,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
“若羽,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是你就这么武断的把你们之间的一切做了了结,也太不公平了。你不让我告诉他你们的过往,也应该给机会让他亲身体会吧。”
“好了阿狸,我不想再说这些了,请你在为他考虑的同时也心疼一下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每次想到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我就有种掉进万丈深渊的感觉,这好不容易忍着伤痛爬上来,就又被你们一脚踹下去了,你不觉得这么对我很残忍吗?”
若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阿狸,她隐忍的忧伤,包括在幻境中承受的痛苦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所有过往就会像魔影一般吞食着她仅存的承受力,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若”
“若羽”阿狸的“羽”字还没有发出音,就被另外一个声音补全了。
辰逸从幽暗中走了出来,浅浅的橘色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了他温润却略带雅痞的神情,那种魅力着实的让人无力对抗。
“不是说在停车场等吗?”
若羽笑着迎上去,与对阿狸的态度形成了天壤之别。阿狸看着也着实的心塞。他站在若羽身后极度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你的新衣服还真多。”
若羽立刻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看看表,我都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了。”
辰逸点亮自己的手机屏幕,举到若羽面前,示意她看清楚上面的时间。
“不好意思啊,我刚遇到阿狸,多聊了几句。”
若羽转身指了指阿狸,笑得有些尴尬。
阿狸也毫不客气,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话茬就说:“是啊,我们很久没见了,还有很多话没说呢。帅哥要是不介意,就让我和若羽再聊一会儿呗。”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今天不行,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辰逸说的风轻云淡,丝毫听不出有反驳阿狸的意思。
“重要的事?什么啊?我们不是说好去小吃街的吗?”
若羽仰起头,纳闷的看向辰逸。
“那就是大事啊,故人不是有云:‘民以食为天’吗?对你而言这天下还有大过吃饱的事?”
“说的我好像有多能吃似的!”
若羽撇着嘴嘟囔着,幸亏他们说话得声音都不大,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她那长期建立的知书达理、贤淑稳重的形象还不毁于一旦了?!
离她最近的辰逸自然是听到了,只是弯着眉眼笑了笑,却也没有揭穿,而且还绅士的从她手中接过相机包挎在了自己肩上。
“赶紧走吧,去的晚了,人家可都收摊了。到时候别又因为没有吃到你最爱的桂花米酒跳脚。”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话一落音,若羽和阿狸却都愣住了,就连不远处那双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目光也瞬间蒙上了一层厉色。
“若羽你也太不厚道了?不是说早就变了口味,不喜欢桂花米酒了吗?”
阿狸黑着脸质问着,心里的阴影面积又加深了一层。敢情人家的喜恶并不是针对吃的,而是针对人的。要是讨厌起哪个人,也就会对那个人身边所有的事物深恶痛绝了。
“我我怎么不厚道了?难道你们买来的东西我就非得吃吗?”
若羽就这么被裸的拆穿,脸上肯定是挂不住的,可她一时半会又找不出圆谎的理由,只能任性的撒起泼来。
阿狸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再斜眼瞅瞅那边黑着脸的佑勋,更是无奈了。
“若羽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讲道理了?”
“刚学的,和你们学的!”
若羽冲着阿狸白了一眼,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她示弱,因为她知道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虽然只是一碗桂花汤圆,她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模样。
“我们?”阿狸瞪着双眼,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若羽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拽起辰逸的袖子,冰冷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这个地方再也不想来了。”
辰逸是带着一脸的问号被强拉硬拽走了,他还没有问她为什么说自己不喜欢桂花米酒了?他还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争论的面红耳赤?他还正想问为什么学的不讲道理了或许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挑起争端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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