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朗想要解释,可这话根本无人信服。
斐冷将杨奚落打横抱起,一切都通知了警方,斐狼自然被带走调查,而那个操纵一切的混混早就趁乱走得无影无踪。
斐冷将杨奚落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身子完好无缺,只是有被打的痕迹。。
最为严重的是她的耳朵,上次耳朵本就受过伤,这次更为严重,耳膜再一次裂开,检查的时候连医生都在摇头。
医生说可能会长久性的影响听力,只能等醒来在做定夺。
她脸颊受伤,就算用冰块也难以消肿,因为这里只是个小城市。
斐冷在这边医院做了初步检查,随后就带她回到了本地,赶忙送往了市医院。
而这边,木天和苏墨龙已经做好了准备。
苏墨龙已经把糯糯救了下来,木天也做好了诬陷的证据,就等着他回来定夺。
木天看到昏迷不醒的杨奚落,眸色微深。
他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居然伤得这么重,是谁下手的,要是我老婆看到非心疼死……”
“我的确不该心软,给了他机会。这两父子必须死!你想怎么扬就怎么样,我就只有这个要求。。”提到斐朗的时候,斐冷好像要把人都给吃了。
那冷寒的话语,一字一顿的从那菲薄的唇瓣中溢出,带着冰冷决绝。
木天听到这话,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稍纵即逝。
果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说过不动糯糯,可是没说过不动杨奚落,他认杨奚落做干女儿,更多的是处于棋子考虑,这棋子可真好用。。
他这次必须铤而走险,一举两得。
也只有杨奚落才能如此刺激到斐冷了。
“那这件事是谁做的?”
“斐朗。”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面色冷峻。。
“那他人呢?”
“我没有带人手过去,他先关押在警察局,现在在我手上。”
“那行吧,这件事我来办,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安心的照斐杨奚落。”
“嗯。”
木天转身离去,上车后发觉车上多了一个人。
“你又撬开我的车了?”
“都是朋友不要在乎这些细节,我是不是办得不错,这一次你可是欠我一个大人请。”
“影子,多谢了。”
木天感激不尽的说道。
影子之所以做这些,都是木天的授意,他就是之前的小混混。
但实际上聪明无比,而且多是鬼才。
他收钱办事,只要你能出得起来足够的钱,就能够使唤这个鬼才,好他和木天已经合作了很多次,是亲密无间的搭档。
让他干点买卖可以,但让他维持红市的秩序,有些吃不消,他不适合当管理人才,我行我素惯了。
所以他成全了木天,做他背后的黑手。
这次,木天信不过任何人,交给谁都不敢确保天衣无缝。
这个人选他考虑了很长时间,斐冷虽然和他合作,可是暗地里也一直在监视着,这些他都知道。。
所以特地把他从国外叫回来,让他帮自己这个忙。
影子是个好人选,他没有选错人。
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每个人在红市里做事都有个代号。
他们都是在黑暗中游走的人,为了不同的目的。。
“嘿嘿,我也会要报酬的。”
“放心,答应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他递了一张银行卡,影子也不问数额,直接放进腰包。
“我不懂,既然你已经让我引着斐朗绑走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让我做那一场戏?”
“如果没有斐朗那一出,我这边的空城计也唱不下去。斐冷还有所斐忌,他这个人对外人可以很狠戾,但是对自己人却一再的放松,就算他以后真的把斐老大斗下了马,肯定还是不会赶尽杀绝,我不希望最后的结果这么温和,所以只能让他下定决心这时候就要用到杨奚落。。”
“我这样做,是为了加重他的决心,不要再拖拖拉拉,快刀斩乱麻。”
“所以,有斐朗的刺激,他必然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拉斐老大下马,抢夺斐氏。”
“没错,他大哥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斐冷这时候不管小孩独自离开肯帝有诈,可是他能防得了自己,却防止不了那个蠢蛋儿子,他更没有想到我早就预测他不会上当,所以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斐老大,而是斐朗。”
“可惜啊,他养了个废物儿子,功亏一篑。”
木天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将所有人都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棋盘上,当成自己的棋子。
影子闻言,默默的站远了一点,他虽然很能打,但是论谋略绝对比不过面前这个男人,所以她才宁愿做大手,不跟弥天争抢。
他无法掌握大局,而木天像是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才智多谋。
算计起人来,可真是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他其实恨不喜欢和木天这红人打交道,不知打什么时候就被算计进去,不过这个人给钱很大方,又从来不拖欠欠款,也算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你算盘打的那么厉害,可为什么算不出自己?”
影子好奇的问道,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心底,他没好意思问出来。
他一直为木天工作,最近一直在盯着一个人。
他知道,木天如此精心准备,为斐冷不竭余力的出谋划策,只希望让斐冷做大,有足够的势力去对付一个人。
木天闻言,并没有说话,眼睛里有伤痛,他定定的看着好友。
“可能因为我身在其中,我无法用我心爱的人去堵住。人一旦又了在意的人,那个人就成了你的软肋,不能让人在意你知道的东西,我已经暴露了,所以要好好的保护好他。。”
“你就不怕让大嫂知道你这个样子?不会觉得可怕吗?”
“她永远不会知道,只要那个人不出现,她就不可能知道我当年的所作所为。”
木天充满戾气的说道。
影子叹气,捏了捏鼻梁说。“你和斐冷都是一类人,难怪能够聚在一起,对别人冷厉无情,但是有极其的护短。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的,你要小心,玩这么大总有把自己搭进去的时候,沈清丞这个人看似强大自主,其实内心脆弱无比别失火。。”
影子衷心说道,人生在世,很难棋逢对手。
这么有趣的搭档,他可不想他那么早死去。
他们还要找下一个红市的接班人呢!“兄弟,好自为之,下次还有这么轻松的工作,你可以叫我来,随时恭候。”影子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推门下车,坐上另一辆车子后扬长而去,木天闭上眼,脑海深处还回荡着影子说的那句话。
没错,他和斐冷是同一种人心里都有秘密,都有放不下的牵挂。。
这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锐刺一般,狠狠扎在心脏,疼的厉害。
他这些年,避其锋芒,为的就是保护沈清橙。
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沈清橙离开了他。。
。。。。。。
杨奚落受伤的消息传到了斐老耳中,糯糯遇险的消息他早已知道,这一次敢他孙女,所以斐老亲自出马派人追查这件事。
蔡泽凯到现在还没有出医院,在市医院修养。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斐老大,那个他一再包容,却不断犯错的儿子。
而那些动手的人也都是从斐老大找来的。。
斐老年纪大了,他也不想想,很多证据都是木天故意留的。。
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是木天自己精心策划的。
他知道斐老一定会亲自追查此事,所以动手做了一份完全虚假的证据。。
现在杨奚落被斐朗所伤,这件事已经证实。
木天利用的就是人的猜忌心,斐老必然怀疑斐老大,就算不是斐老大做的,斐朗这小子混账,也会干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两件事合并爱一起,神仙都冒火!
“奚落丫头怎么样?”
斐老担忧的说道。
“还没有醒来。”
斐冷担忧的看着杨奚落,一旁的周渔阳忍了又忍,忍无可忍道,道:“老爷子,你必须给奚落一个交代,斐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都第三次了,难道你们家就是这么保护杨奚落的!要是再把这个人留下,那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总有一天她会死在你们手上的”
周渔阳急急的说道。
斐老哑然,就在这时沈清橙过来了。
紧接着说道:“周丫头,这件事还轮不到周家出手,我木家就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杨奚落是我干女儿,那些人还敢再太岁头上动土,真的当木家是软柿子捏对吧!”
沈清橙冷着一双眉目,有些动怒的说道。
斐老闻言,也知道自己必须主持公道。
如果再放任斐老大父子的话,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斐老恨恨咬牙,道:“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照顾好奚落、。”他让斐冷跟着自己出去。
斐冷闻言,凤眸微微眯起,随后就跟着老爷子出去。
两人一路无言,面色都十分冷峻。
斐老大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看到斐冷就怒火中烧,已经斐老大已经找了儿子一段时间,:“我儿子呢?你把斐朗怎么样了?”
“你说呢?”
斐冷不带感情的看着这个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难道不是一个妈生的真的有这么不同。
那薄情寡义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古井无波。
“把他放了,不然,我和你没完!”
斐朗出事,斐老大当然担心,这是他和罗秋丽的小孩,也是他最重视的一个,尽管很不让他省心。
虽然斐朗不成器,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血脉至亲。
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斐冷慢条斯理的打开了手机,直接跟苏墨龙视频。
斐朗被绑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四周空荡荡的。
他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
他样子很惨,完全看不出人样,斐老大怒气冲冲的看着斐冷,眼睛里只有恨。
“苏墨龙,可以让他们看看好戏了。”
斐冷吩咐。
视频里面,苏墨龙泼了一盆水,斐朗立刻清醒起来,不断咳嗽。
缓过来就开始大声喊叫。
“你们……你们放过我,这件事真的还有主谋,我是无辜的……”
但求救根本没有,有两个大汉上前,直接一脚踹翻了椅子,他摔倒在地。
他已经被五花大绑,手臂被扎了一刀,斐朗痛苦大声呼喊。
其中一人,皮鞋狠狠地碾在斐朗的手背上,重重的踩了踩。
随后,是拳打脚踢。
斐朗的后槽牙都吐了出来,带着一摊血沫。
“儿子!别!你们别打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就是别打他。”
斐老大发疯一般的说道。
斐朗听到自己老爹的声音,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爸……你快救我,这些人要把我打死了。……”
斐朗痛苦的喊道,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再一次疼晕过去。
她现在这样子很惨,身上就没有几处是没伤口的,不仅手臂被捅了一刀,连大腿都受了伤。
斐老大死死地看着视频,眼睛里布满了血色。
斐冷慢条斯理的关上,将手机放在口袋,弹走了袖子上的灰尘。
“大哥不是想知道斐朗的下落?这就是了。”
声音不疾不徐,语调清然,没有任何情绪。
他微微挑眉,凤眸深邃,里面寒芒乍现。
这目光比冰雪还要冷几分。
斐老大拍案而起,就要冲过去,口中怒吼。
“我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混蛋!”
斐老大扑了过来,但斐冷早有防备,轻轻侧身,就躲开了斐老大的蓄力一击。
随后,是反击。
年轻的斐冷可以轻松的制服住斐老大,后者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他疼的弯下腰,死死地捂住小腹。
额头上青筋暴跳,冷汗淋漓。
他看着斐冷,咬牙切齿:“我们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斐家,你连这个姓都不配拥有,你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名不正言不顺。”
这话一字一顿,带着无尽的恨意。
“你输了。”
就在这时,斐老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带有几分狼狈和痛苦。
看到斐朗受苦,他这个当爷爷的当然很难受,而且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终于也发生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斐老大动手的,他没办法包庇。
斐老大心胸太狭隘,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包括自己!
他就这么几年可以活了,可是大儿子居然也不肯等,现在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他能干出杀兄灭弟的事情来,弑父也未尝不可。
“什么?”
斐老大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起身体看着斐老。。
那一瞬,仿佛都忘记了疼痛。
“你已经输了,我名下的股份全部都要留给老三,至于之前留给你的,我也要考虑后回来。。”
这话,字字铿锵的响起。
斐老大听到这话,脑袋轰隆一声,像是炸裂了一道惊雷,目光都呆滞了几分。“你……你说什么?留给这个人!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斐老大不敢相信,斐冷只是斐老跟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结婚生下的种,他才是斐家真正的长子。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我对你一直容忍,为什么你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妈明明是很善良的女人,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只要你敢说,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和你无关,我就放过你,你告诉我!”
斐老拿出威严,此刻不是作为一个父亲,而是一个集团最高的裁决者。
他当然知道兄弟几个一直在争抢,可是为了名义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所以他宁愿当作不知道逃避这一切,现在看来都错了。。
但现在呢,他们父子越来越嚣张,干的事情也让人发指。
如果自己再不表明态度,这场祸事酝酿下去,那他就成了最大的恶人。
斐老大听到这话,被堵得哑口无言。
就算他说谎,斐老也不会相信的。
老二一直是斐家人的禁忌。
后来,斐冷回来,他从来没有给斐冷翻盘的机会,而事实证明做得很不错,至少前面几年斐冷都很乖。
在外,不断散播谣言,诋毁斐冷的声誉。
斐冷揭开真面目后,他的确想过要弄死斐冷,但是他的势力已经太过强大,根本无处下手。
恰巧,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扬宝儿嫁到斐家,还有杨奚落成了斐冷的软肋骨。。
最后,他失去了妻子,连累了老丈人陷入风波,不敢有所动静。
他没了高层的支持,在斐氏有些艰难,但好在斐老还是会把继承权交给自己,退位离开。
他以为只要等待,最后一切都是自己的,没想到老二居然又个女人,一出场就要走了一部分股份,而老三的股份都给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居然成了大股东。
这次斐冷离开本地,他知道是个陷阱,所以按兵不动。
却不惜他那愚蠢的儿子犯了这么大的错,就算他拼命解释糯糯被人绑架不是自己做的,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呆在家里,一定要这么害自己。
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清周,因为他根本毫无清周可言。
“……”
他选择沉默,捏紧了拳头。“连你都解释不了,我还怎么相信你!这件事不会再改变,我也不会让你身无分文,会给你几间分公司打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和斐朗不许回来,直到我确定你已经改过自新。”
他只能如此,这样才能保住斐朗的性命。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看到任何一句斐家的尸首。
斐老大听到这话,庞大的身躯狠狠一颤,身子踉跄朝后栽去。
他撞到了墙壁,堪堪稳住了身形。“这不公平!我才是你的儿子,这些年尽心尽力的在处理公司的事情,结果现在公司越来越好,你却让我离开,你偏心!”
“我偏心?如果我偏向老三的话,你现在早就没命了?我就是太纵容你,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你害不愿意走,那会连几间分公司都得不到。”
“你不是觉得我不公平吗?我还有更不公平的,咳咳……”
老爷子激动的剧烈咳嗽起来,斐冷上前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
斐老死死的抓住拐杖,一家人闹成这样,他比谁都痛苦。。
他气得背脊佝偻,浑身颤抖。
冥顽不宁,当真是冥顽不宁。
子不教父之过,是他没有把儿子教好,才回除了这么一个东西。
老二老三根本没有和他抢夺家产的意思,可是他却疑心病太重,从未信任过他们!
他一直等着老大回心转意,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哪怕到了最后一刻,斐老大还是觉得是别人的错。。
斐老大听到这话,心脏狠狠一颤,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被斐老赶了出去。
随后,佣人说道:“老先生,大少在外面跪下了,求你收回成命。”
“让他跪!他的眼里只有荣华富贵。你告诉他,只能选一个,如果他要救儿子,那么救放弃公司!”
斐老气愤的说道。
佣人赶紧下去传话,很快就再次回来。
“大少……大少说了……”佣人吞吞吐吐,有些不敢说。
“他说什么!”
老爷子狠狠地敲打地面。
“大少说要斐氏,不要少爷了。”
“混账!”
斐老是真的气死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是要斐朗的话,说不定他还会网开一面。。
斐冷心头一颤,赶紧叫来家庭医生。
怒火攻心。
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住刺激,所以昏迷。
斐冷知道迟早会走到这一不的,如今已经箭在玄上不得不法,他和斐老大注定只能留一个人,而她有太多想守护的人。
斐老大想要自己的命,只能从他身边人下手。
他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杨奚落。
之前的事情,绝不可能再发生了。
斐冷来到门外,斐老大还跪在门口。
佣人们不敢打扰,各个都躲得远远的。
斐老大跪的事斐老,是前途,对斐冷有到心里的恨意。。
“你现在跪在我的脚下,却说着毫无底气的话,你以为我会给你反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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