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位于皇宫太极宫与太子东宫之间的武德殿,外围宫墙与太极宫及东宫相连。虽然不比太子东宫宏大,但毕竟是是皇宫的一部分,因此同样雄伟壮观。王府门外更是禁卫森严,想进入齐王府,无异于进入皇宫大内。
秦玉站在齐王府门前,不免有些犹豫。他是来见蕙娘的。
自从前两天在渭水岸边偶遇蕙娘以来,他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时刻想着如何才能再见到慧娘,可是见到并不容易。首先是他如何出得了秦王府,秦王府一向管理甚严,府中下人不经允许,是不能随便出入王府的。其次,即便出得了秦王府,齐王府又如何进得去。他来京城才短短不到一年,除了秦王府,京城中毫无相识的人,更别说齐王府。没有人引见,又如何见得到蕙娘。
好在,昨天不知什么原因,秦王府的侍卫总管程咬金突然下令,苏凯、秦玉、秦月和箩筐可以随意出入王府,王府侍卫不得阻拦。
秦玉猜测,应该是苏凯刚刚拜程咬金为师,自然会得到一些照顾。其实,秦玉并不知道,程咬金给他们四人出入自由,是因为程咬金已经知晓秦玉四人曾经帮助妖界度过劫难,对秦玉四人已另眼相看。但程咬金还未禀报秦王,秦王还不知晓此事。
此时,秦玉要想直接进入齐王府怕是绝无可能的,只能通过王府门前的侍卫传话。他自觉身份低微,那些侍卫肯定不会理睬自己,这时他才有些后悔没有拉着苏凯一起来。苏凯毕竟是秦王府的副侍卫长,那些侍卫一定会给一些面子,或许可以传话给慧娘。可是现在,自己一个小小的书童,那些侍卫怕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没办法,只能花钱买通,他确实在来之前带了一锭银子。这不是秦玉的性格,他讨厌这种阿谀奉承,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秦玉摸着耳垂,犹豫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向齐王府门前的四个侍卫走去。
“劳驾四位官爷,我是齐王府的账房先生的同乡,想劳烦几位给账房先生的女儿慧娘传个话,能不能出府见见在下?”秦玉陪着笑脸,从怀中掏出那锭银子。
侍卫领头的上前接过银子,颠了一颠,冷着脸说道:“嗯……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在下叫秦玉,现在秦王府做书童。”秦玉心想,自己好歹也是秦王府的人,给了银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哪知,那个侍卫头目却横了秦玉一眼,将银子往怀里一揣,冷冷地地说了一句:“秦王府?……齐王府里没有什么慧娘,赶紧走吧。”
秦玉一听怒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压了又压才满脸堆笑地说道:“不能吧?我前两天才遇到慧娘,说是在齐王府,怎么会没有?或许是慧娘来的时间短,几位军爷不认识,在下冒昧,但请军爷给问问。”
“小子,你要是别府的人,还好说,秦王府的狗,爷没功夫理你,滚吧。”侍卫头目说着转过身去,不再理睬秦玉。
“你!……你说什么?”秦玉怒不可遏,伸手去摸腰间的铁剑,一摸之下才知道,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铁剑。一眼看到那个侍卫头目腰间的佩剑,不自觉地杨了一下手,体内真力隋之真力激荡,随着指尖喷涌而出。侍卫头目的佩剑竟然离鞘而出,瞬间已在秦玉手中。
其他三个侍卫一见,先是一惊,随即都拔出腰间佩剑,口中大呼“有人闯宫!……有人闯宫!……有人闯宫!……”随着他们的呼喊,十多个侍卫手持兵器从王府大门中蜂拥而出,将秦玉团团围在当中。数十名禁军,手持弓箭出现在宫墙上,拉弓搭箭对准了秦玉。
秦玉手持长剑,屏气凝神立于当地,毫无惧怕之色。
眼见一场拼杀即将开始,忽然一声叫喊传来:“秦玉!……你小子怎么跑道这尔来了,让我们好顿找!……”这是箩筐的声音,这时正和苏凯跑了过来。
那个侍卫头目杨了一下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动手。因为他看到了穿着秦王府侍卫服装的苏凯,知道不能随意处置。
苏凯和箩筐跑到近前,掏出秦王府副侍卫长的令牌,递给那个侍卫头目,拱手说道:“在下秦王府副侍卫长,不知敝府的秦玉如何得罪了贵府?但请高抬贵手,小事化了。”
箩筐急忙跑到秦玉身边,使了个眼色,推了推秦玉,从秦玉手中夺过佩剑,恭恭敬敬地捧着佩剑,奉到那个侍卫头目面前。“这小子今天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竞跑到齐王府门前耍起了酒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他吧。”
那个侍卫头目看了看令牌,还给苏凯。知道这个秦王的副侍卫长比自己的官职大很多,急忙也换了笑脸,“不知道他真是秦王府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不轨之徒冒充,既然有校尉号令,卑职自然遵命就是。”说着也不施礼,便接过箩筐手中的佩剑,插入剑鞘,然后摆摆手喊道:“没事了!一场虚惊。”
齐王府的侍卫纷纷收起兵器,宫墙上的禁卫军也放下了弓箭。
苏凯抱拳谢道:“多谢,来日在下自当备酒答谢。”苏凯说着,便要与拉着秦玉的箩筐两人离开齐王府门前。
“慢着!”一个身着华贵的年轻人走出齐王府的大门。
齐王府的侍卫们,见到此人,立刻躬身施礼,齐声喊道:“见过总管大人。”
年轻人面带微笑,缓缓地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侍卫头目急忙媚笑着走上前去,“启禀总管大人,卑职在此值守,与这个秦王府的书童发生了点误会。”
“误会?!”年轻人啪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直打得那个侍卫头目一个趔趄,半边脸被打得通红。“不知死活!秦王那是王爷殿下的亲皇兄,你怎么敢如此慢待秦王府的贵人!?”
那个侍卫头目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年轻人赔笑拱手,对苏凯说道:“在下齐王府侍卫总管南宫仇,在下管教不严,致使属下冒犯了阁下,乞请恕罪。”
苏凯连忙抱拳还礼,“哪里,哪里。”
南宫仇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侍卫头目,“这个狗东西如何发落,请阁下示下,在下听命从事。”
苏凯赔笑躬身施礼,“不敢,不敢,是我们莽撞了,冲撞了贵府侍卫,此事全是一场误会,还请南宫总管大人不要计较才好。”
“既如此,谢过阁下,就饶了他。”说着回头对侍卫头目说道:“还不谢过这位大人?”
那个侍卫慌忙向苏凯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人!不计小人之过!”
苏凯急忙上前扶起那个侍卫头目,“使不得,使不得,快请起!快请起!”
南宫仇拱手说道:“既然阁下如此宽宏大量,今日在下定要设宴赔罪才是。”
苏凯也拱手还礼道:“在下哪里敢叨扰总管大人,今日在下还有公务需要打理,改日大人赏光,在下自当备酒谢罪。”
“既然阁下有公务在身,在下不便挽留,恕不远送。”南宫仇躬身一礼。。
“既如此,我等就此别过。”说着苏凯躬身还礼,转身带领秦玉和箩筐离开齐王府。
不知道为什么,没走几步,秦玉和苏凯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南宫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