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的馒头，佛祖会保佑您的。”小光头一边从门前向后退着一边虔诚的对着眼前的妇人说道。
“哎呀，真是好孩子，饿的话我这里还有，管饱！”妇人眉眼都笑成了一朵花，眼前的这个清秀的小和尚是越看越喜欢。
好似年前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自己儿子年幼时的模样，那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这些已经够了。”小光头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食物，然后对着妇人再鞠了一躬，便起身离开。
妇人在门前笑着看了好久，直至影子都看不见了才离开。
而在一旁的林凡自始至终被没有被注意到。
“论帅...我怎么也要比你帅许多吧...”林凡有些怀疑现在人们的审美，小光头是挺俊俏的，但问题是太年轻了，就像是张开的花骨朵，有了淡淡的清香，却看不到它成熟的芳颜。
“难道现在年纪大点的都好你这一口？”想来想去，林凡也只能想到这一个解释。
如果不是，林凡也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自己这么珍贵的肉，怎么能跟那些绿色蔬菜比较呢？
小光头没有理会林凡的自言自语，而是一路摇着头，美滋滋的攥着手里的馒头。
“诶，我说，有那么高兴吗？在我家吃肉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的开心啊...”林凡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出这个问题。
“不一样的。”小光头颇有一番模样的摇了摇头。
“你给的东西，师傅说随便吃，最好能吃的你心疼...”
“这个混账...”林凡握紧了拳头低声骂道。
“但是刚才那个老妇人是不一样...”小光头眼中流露出的是林凡未曾见过的色彩。
睿智中还有着一丝彻悟。
“他家前的台阶很干净，但是不管是春联还是灯笼都没有挂在门上，屋子旁的生活气息很重，门口有一把小凳子，上面已经有些磨损...”小光头静静的描述着，声音多了些感情，至少在林凡看来，那大概是伤感吧。
听到这里，林凡大概知道小光头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在看见了我之后，我从老妇人的眼中看到了期待，也看到了希望，所以我很高兴，这个馒头也会很好吃。”小光头继续说着。
“战争会结束的，希望会到来的吗...”林凡叹了口气说道。
小光头含笑点了点头。
别说，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自知是个和尚，但是所做所为，却都已经有些模样了，至少他说的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是在努力做着。
“挺好...”林凡淡淡的说了句。
确实挺好，如果不是这里的话...
七环、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妇人、等待孩子...
这几个词联想到一起怎么都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比起抵抗兽人的进攻战死沙场，或者不知所踪，林凡更相信的是抛弃老母亲一个人逃离。
不是人性黑暗，而是这个黑暗的世界使人性黑暗。
但是这也只是林凡一个最不愿意去相信的猜测罢了。
雷奥曾说过，他早都在六环和七环准备好了人手，那些兽人大概是不需要普通人来抵抗的...
当然也有可能出现纰漏，毕竟再聪明的人也不是神，无法预料到一切。
希望这位老妇人还有能见到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天吧。
“话说我们就不能走传送阵吗？非要步行着过去？”天色暗了，凉风阵阵，衣服单薄的林凡打了个哆嗦抱怨道。
“为了行动方便，我还特意轻装上阵...”
小光头走在前面，东看看西看看，像是在郊游，精神充足。
听到了林凡的问题后，也只是照搬他师父给他的话语。
“为了确保不打草惊蛇，最好徒步行动，这样出了问题还能及时做准备。”
“这肯定是在报复我，这个混蛋....”林凡自然不信这一套解释。
都说兵贵神速，这不是更给对方准备的时间吗？等林凡他们到了地方，估计人都跑光了...
所以毋庸置疑罗冕肯定是在报复自己。
如果不是连定金林凡现在都没有收到...
“早知道就不该接受这个报酬不是现金的委托了...这样如果没有完成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既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我的精力...”
“亏大了...”
才刚出发一个下午，林凡就开始怨声载道。
小光头只是摇了摇头。
比起自己来说，林凡与之前的那个自己见到的林凡没有什么改变。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林凡，却值得自己去尊敬。
不止是因为他曾经救了自己...
他的行为举止虽然不怎么值得提倡，但确实很有用。
如果只学习好的哪一点的话，一定对自己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小光头一直这样考虑着。
所以在罗冕跟他说，让他来完成这个有些危险的重要任务的时候，小光头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一次的失败足以让小光头认识到自己不足的地方，也明白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
没有经历过尘世的强者，永远都是纸上谈兵的强者。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二环的炎皇的那些残党到底有多少个人。”林凡不甘寂寞的几步走上前，向着小光头问道。
“嗯...九个...吧...”小光头不确认的说道。
“为什么是疑问句？”林凡皱着眉头问道。
“你知道的这种情报最好不要出现问题，责任你我都负责不起。”
“因为...”小光头有些犹豫。
“里面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作是敌人。”
“什么敌人？”林凡突然有了些兴趣。
小光头既然这样说，那么那个敌人一定有他的特殊性。
“女人？小孩？总不会是老人吧...”林凡暗自猜测道。
“是个奇怪的小女孩...”小光头揭晓了答案。
“我们得知的大部分消息也是从那个小女孩身上得来的。”
“小女孩？”不知为何，林凡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熟悉感。
内心的悸动，让林凡不由自主的问出了接下来的这一句话：
“是长着角的小女孩吗？”
林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甚至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作解释的打算。
冥冥之中林凡也觉得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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