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听到有人在说话，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入眼处，凌羽邪邪地朝着他笑，黄毛顿时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这时在哪里？”黄毛惊恐地说道。
“不用怕，咱现在是同病相怜，一起去局子录口供。”
听完凌羽的话，黄毛松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男人不狠，站不稳。再说了，我自己拍自己，好过被你打的伤筋断骨。”
凌羽朝黄毛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你牛！”
“第一次听人把胆小，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冠冕堂皇。”
“就是，不要脸。”
“亏兄弟们刚才还以为你是以退为进，没想到你丫的就是个怂货。”
“黄毛，以后别说你认识我们。”
车上的其他人，纷纷出声对着黄毛讨伐道。
“嘭……嘭……”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话时，驾驶室后面的玻璃窗上，传来了敲击声。
“都给我安静点儿，等下到了局子有你们说话的时候。”林充把脑袋贴在玻璃窗上，出声制止道。
顿时，众人都噤声不语。
凌羽见状，撇了撇嘴，看着一帮人，说道：“我看你们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都是一帮怂货。”
“你……”
众人盯着凌羽，咬牙切齿，双眼通红。那架势，恨不得把凌羽生吞活剥了。
“怎么，不服气？要不再练练？”
凌羽的一句话，让众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跨了下来。看到众人的表现，凌羽也觉得很无趣，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然而，此刻滨江大厦顶层，张耀阳可没有凌羽这般自在。他正拿着手机，在通电话。
“老郑，这件事儿你必须让王小姐给我个说法。”张耀阳的电话，正是打给托他教训凌羽的导演郑大川。
过了一会儿，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想到，王致远这次是玩真的。”
“我张耀阳在江城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欺负。我可是因为帮你，才受到牵连的。”
“哎呀，老张，我知道。你放心，我马上再打电话给王小姐。”
“哼，这样最好。”
从郑大川说话的口气里，他判断，对方肯定还没有把事情向王岚讲。拍马屁捞好处的事儿都让他郑大川占了，出苦力的却是自己。哪儿来的这么便宜的好事，他决定向对方施压。
于是，张耀阳接着说道：“不过你最好快点，估计过会儿警察就会上门找我。我可不敢保证，到了局子里我会说些什么。”张耀阳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
电话另一头的郑大川真是叫苦不迭，他真后悔，当时怎么就那么快嘴，把王小姐给说出去了。要是让媒体知道了这件事儿，王小姐那可就要名誉扫地了，要是王小姐的前途没了，估计他郑大川这辈子也完了。
尽管他心里已经把张耀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是，他还是强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说道：“老张，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断电话后，张耀阳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咚……咚……”一阵敲门声，从办公室的门口传来。
“进来！”张耀阳懒洋洋地喊道。
一位年轻的女职员，推门而入。
“张总，楼下前台打来电话，说是江城公安局来人，让你去一趟。”
“知道了，你下去吧！”张耀阳摆了摆手，挥退了女职员。
滨江大厦一楼，赵康和李陵蓉正坐在会客室等着。
不一会儿，张耀阳推门走了进来，“呵呵，赵队长，什么事儿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随便派个人来通知一声就好了。”
赵康看了看身边的李陵蓉，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呵呵，我怕到时候，张总又推说不认识她是不是我们的人，又要查警官证，那岂不是又要闹笑话了。”
说完，赵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给张耀阳，“张总，鄙人赵康，江城公安局刑警队长，这时我的证件，你看看。”
“你看，赵队长，你这是在骂我呢！偌大的江城，有谁不认识您赵大队长。”
“说说吧，今天是什么情况？”
“赵队长，你看看我这脸，还有我这牙。我可是受害者。”张耀阳仰着头，指着自己的脸和嘴巴说道。
见赵康皱眉不语，张耀阳又接着说道：“还有王致远，平白无故说我的产品质量有问题。我这手底下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都是要吃饭的。王致远这么做，分明是把大家往死路上逼。所以大家气不过，一时糊涂，起了冲突。”
“说重点，你和那个凌羽是怎么回事儿？”
“他和我手底下的王彪有点误会，后来我知道他和王致远相识，便给他赔了不是。我们无冤无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出手。”
“你的意思，凌羽今天是为了给王致远出头才对你动手的？”
“差不多吧！”
“张耀阳，王岚和你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又有什么交易？”忽然，赵康把声音提高了几分，大声喝道。
“啊……”张耀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问，乱了方寸，眼神闪躲。
不过这只是一瞬，他假装清了清嗓子，说道：“赵队，你在说什么？什么王岚，你是说华天的当家花旦么？那种人物，我这种粗人怎么可能认识。”
赵康和李陵蓉对视了一眼，微不可察地互相点了点头。
“好了，张总，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还请你及时和我们联系。”赵康和李陵蓉同时起身，向张耀阳告别。
“好的，好的，我送送你们！”
大厦门前，临上车时，赵康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准备上电梯的张耀阳，对着李陵容说道：“蓉蓉，你怎么看？”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张耀阳肯定和王岚存在联系。”
“是啊，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那抓的那些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次事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和人员伤亡。录完口供，该放的放，该拘留的拘留。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赵队，难道就这么放过张耀阳？”
“呵呵，你今天在现场，你还没发现，张耀阳防着咱呢！那些人动手用的家伙，都是工地上现找的。”
“唉！”李陵蓉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
沉吟片刻，赵康说道：“走，回去审问王彪和凌羽，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说完二人便上了车，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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