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二的医术,星一还是知道的。
只要主子醒了,那剩下的就没有大碍了。
就是水娘子……有些麻烦。
想到水殊华的病,星一就叹了一口气。
据星二的诊断,水娘子是受了惊吓,从而引起的风寒之症。
主子昏迷了三天,水娘子同样也昏迷了三天。
身上的温度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反复无常。
这都三天了,水娘子的病情还是没有稳定下来。
要是……
星一又是一声叹息。
打扫干净地上的药碗碎片,向着水殊华的住所走了过去。
慕容獗一路光着脚,奔到了水殊华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的目光就准确地放到了水殊华的脸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从水殊华苍白憔悴的脸上,他就知道,昏迷的时间可能不短。
慕容獗直接无视了屋子里的所有的,眼里只有一个水殊华,他几步走到了床边,然后一把抓住了水殊华的手。
眼睛直直地盯着水殊华的脸,嘴里却道:“殊儿,她,这是怎么了?”
玲珑的手里,同样端着一碗药,但她的眉头同样蹙起,似乎很是担忧。
月一听到慕容獗的问话,先是看了一眼玲珑,确定她没有回答的意思后,才道:
“回主子的话,女主子她因为受了惊吓,引起了风寒之征,已经三天了,还没有退下来,人也一直没有醒过来。”
受到了惊吓?
人一直没有醒过来?
慕容獗抬手摸了摸水殊华此时滚烫的额头,立刻道:“星二呢?”
星二也一直守着水殊华呢,听到慕容獗的声音,立刻从屋外走了进来。
“主子,属下在。”
慕容獗怒道:“星二,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治不好殊儿的风寒之症?”
这话就是就是明晃晃的迁怒了。
星二嘴角抽了抽,老老实实道:“主子,并非是属下的医术不好,而是水娘子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属下不敢用狠药,只能用温和一点的药,而且……”
星二顿了顿道:“水娘子一直喝不下去药,所以才会让病情反复。”
喝不下药?
慕容獗愣了愣,转头一看,就看到了端着药的玲珑。
“把药给我。”
玲珑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药给了慕容獗。
“出去。”
慕容獗端着药,对屋里的所有人下了驱逐令。
星一来到时,就听到了慕容獗的驱逐令,他一把拉住有些不情愿的玲珑,将她拉了出去。
结果……
刚一出去,星一的脚就被玲珑狠狠地踩了一下。
“嘶……”星一疼的叫出了声,“玲珑姑娘,三天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属下。
慕容獗的脸皮厚,星一的脸皮同样也不遑多让。
玲珑狠狠地瞪着星一,然后一指房门。
意思很明显。
为什么要把她拉出来?
星一苦笑:“主子要给水娘子喂药,不宜观看。”
玲珑满眼迷惑:什么叫做不宜观看?
星一道:“就是用……嘴对嘴的方式。”
轰!
玲珑的脸瞬间红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房门,转身走了。
星一看玲珑走了,笑了一下,就站在了水殊华的房间外。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慕容獗拿着空了药碗,递给了星一。
在慕容獗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药液,一看就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慕容獗转头看着星二,“药已经吃了,她什么时候会醒?”
星二道:“可能是明天早上,但前提是水娘子不再发热。”
慕容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转身再次进了房间。
慕容獗醒来时,正是午时左右。
水殊华被喂了药,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去,睡的也安稳了些。
就在慕容獗痴痴地看着水殊华时,星一端来了一碗药。
“主子,您该吃药了。”
慕容獗端过药碗,一口就喝光了,之后就接着看着水殊华。
见此,星一的嘴角抽了抽,还是道:“主子,太子他们已经知道您在月城的事了,您看……”
慕容獗听到这话,他连头都没有回,语气淡定道:“知道了又如何,这关本王的事吗?”
他们来月城,无非就是想要找本王的碴。
为的,还不是他手里的兵权。
何况,区区兵权而已,给他们又如何?
就算给了,他们也调不动。
星一明白了慕容獗的意思,然后他退了出去。
在傍晚时,水殊华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慕容獗在简单的扒拉了两口,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后,就接着给水殊华“喂”了药。
本来玲珑想要给水殊华守夜,但是被慕容獗拒绝了。
让别人守着,还不如他自己守着。
他怕……
怕他一个错眼,她就会消失。
玲珑拗不过慕容獗,只能让慕容獗守着水殊华了。
玲珑清楚的知道,慕容獗会是水殊华板上钉钉的夫婿。
因为……在那样的境地里,慕容獗还能对水殊华不离不弃,将她背了上来,该是多大的深情。
况且,玲珑了解水殊华。
她看似随和,其实比谁都重情。
不然,也不会在李默云死后,哭的死去活来,以至于伤心流产。
就算她以前不是那么喜欢慕容獗,但经过这一次,俩人的感情也会有突飞猛进的进展。
也就是说,两人怕是要好事将近了。
可怜的玲珑还不知道,水殊华已经答应要嫁给慕容獗了。
不然……
玲珑怕是会炸了。
她家小姐就这么被几句话骗走了。
幸亏玲珑不知道。
水殊华烧的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回到了那个让她觉得可怕的手术台上,一会儿又回到了这辈子的葬礼上。
她亲眼看着自己父亲和夫君,被黄土渐渐埋没,变成了坟包。
水殊华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但她的心,有些痛。
明明,都已经过去了啊。
她为什么还觉得疼呢?
上辈子的情景,和这辈子的情景,一直都在交叉出现在水殊华的脑海里。
她也一直重复看着自己的前后两辈子。
看着看着,水殊华的眼前的情景忽然换了一个。
一个看起来陌生又透着点熟悉的情景。
归尘山和归月山之间的墓地里,她提着竹篮去祭拜自己的母亲。
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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