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宸帝还没有说什么呢,太子冷嗖嗖的目光就对着慕容獗看了过来。
“七弟,你连审问都没有就把人斩了,是不是有些过于独断专行了?”
明明太子很生气,但是语气却很平静。
慕容獗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想了想宸帝的问题,以及月城知府是谁,瞬间明了。
犯事的是太子的妻弟,也就是太子妃钱氏的弟弟钱怀仁。
名字是个好名字,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贪官坏人。
钱怀仁是太子妃的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幼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钱怀仁其他的毛病没有,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黄白之物。
一开始因为胆子小,所以贪的不多,控制在几万两之内。
但是近些年,因为宸帝的年事越来越高,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一次竟然直接贪污月城的税款多达三百万两白银,几乎是整个月城一半的税款了。
贼胆不小。
面对太子的质问,慕容獗面无表情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贪污是真,为何就不能按照律法处置呢?”
太子被慕容獗的反问弄的一噎,然后强词夺理道:“你说月城知府贪污了?证据呢?”
现在只不过是有人告发月城知府贪污而已,具体还要调查调查。
慕容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太子,“既然太子殿下认为月城知府没有贪污,那也请太子殿下拿出证据。”
如果说别人是被人陷害的,慕容獗可能会信,但是钱怀仁……
呵呵!
慕容獗一点儿都不相信。
因为钱怀仁的事,朝堂上又吵吵嚷嚷了起来。
慕容獗在怼了一把太子后,又再次站在那里当木头桩子了。
齐王站在太子和慕容獗的中间,就那么嘴角抽搐的看着两人。
他觉得,他也学慕容獗装病吧。
这简直是修罗场啊。
看样子,慕容獗这个愣头青是打算得罪太子了。
没见那些朝臣都在和稀泥吗?
就慕容獗傻愣愣的说把人家斩了。
钱怀仁再不好,那也是太子妃唯一的弟弟,钱太傅的独子。
钱太傅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让人把他斩了。
于是,钱太傅极力游说着宸帝,一口断定钱怀仁是被人陷害的,贪污是没有的事。
对于钱太傅的“友善”目光,慕容獗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但就算是感受到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何况,他本来就和钱怀仁有仇。
有一年军饷没有到位,差点饿死边关的将士们,这事就是钱怀仁搞的鬼。
他还没有报仇呢,钱怀仁自己就找死了。
宸帝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臣子们,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划过。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个道理宸帝明白。
只是这个钱怀仁,有些过了。
“咳!”
宸帝轻轻咳嗽了一声,朝堂上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朝臣都看着宸帝,等着他讲话。
宸帝看着太子慕容猖,“太子,你觉得这事该派谁去调查?”
太子听到宸帝的问话,心里一喜,知道这是同意他先前说的了。
“回父皇,此事儿臣认为派大理寺卿徐真去。”
慕容獗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嘲讽。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啊,这个徐真是挺刚正的。
但是谁不知道,徐真他是太子的人啊。
徐真人如其名,是个喜欢较真的人。
齐王没有说话,垂着头站着。
“臣同意太子殿下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想,钱太傅第一个跳出来赞同太子的话。
贪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儿子的小命。
“翊王,你觉得呢?”
宸帝对于太子的话,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而是问慕容獗意见。
慕容獗无所谓,不过又是一场官官相护而已。
“儿臣没有异议。”
宸帝袖子下的手,捏了一下,幽深的目光看着慕容獗。
“既是这样,关于钱怀仁贪污一案,就交由翊王审问,亲自去月城调查钱怀仁,如果情况属实,就按律法处置。”
翊王无奈的出列:“儿臣遵旨。”
他就是来上朝混混日子,根本就不想要沾手政事,何况还是这样的事。
他还想等着年过完了,就申请去边关驻守呢。
钱太傅几乎要瘫倒在地了。
交给翊王审问,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宸帝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把事情丢给慕容獗之后,就直接让王呈祥宣布退朝了。
在回到自己的御书房后,宸帝就忍不住使劲咳了咳。
王呈祥担忧的扶着宸帝,“陛下,老奴为您叫太医吧?”
宸帝摆摆手,“不用。”
叫了也没有用,还不如不叫。
不过,宸帝心里也很清楚,他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慕容獗一听王呈祥喊退朝,等宸帝离开后,直接转身就走。
在出了大殿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阳光。
不错,回去正好能吃午膳。
这么想着,慕容獗抬脚就走。
太子慕容猖同样走了出来,眯眼看着慕容獗的背影。
钱太傅站在太子的旁边,语气担忧道:“殿下,这可如何是好,翊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要是判了小儿的罪……”
太子道:“不会的,本宫会派人毁去证据,另外让钱怀仁将税款还回来吧,不然本宫也不知道怎么救他。”
太子其实也知道,这一次钱怀仁过分了。
平常他贪污,还算有分寸,怎么这一次会贪污了这么多,还被人捅到了御前。
钱太傅点头,“就听殿下的。”
说着,钱太傅也赶紧走了。
齐王早就跑了,他回家陪自己的爱妻了。
至于慕容獗的麻烦,他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又不是他去斩别人的妻弟。
再说他也没有妻弟,只有不好惹又奸诈的大舅子。
慕容獗虽然觉得这事不好办,但也没有那么难办。
所以他只是皱皱眉,就骑马回去陪水殊华用午膳了。
在他回去时,水殊华也才起来不久,处理了一下王府里的事务,顺便等慕容獗回来一起吃午膳。
看着一身红衣翩跹的水殊华,慕容獗面上露出温柔地笑容。
“殊儿。”
水殊华好笑道:“不就是一早上没见吗?你用的着这么黏糊吗?”
慕容獗顺势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不见,怎么也隔了一个半秋,殊儿,我想你了。”
说着,慕容獗就在水殊华唇上亲了亲,揽着她一起坐下,开始用午膳了。
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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