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船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就连血迹也没有留下。
干净的仿佛半夜的那场刺杀是水殊华的幻觉。
只是水殊华心里很清楚,那并不是她的幻觉。
看着窗外晴朗的天色,水殊华笑了笑,她的身旁并没有慕容獗的身影,应该是出去了。
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还留有余温,看样子出去不久。
水殊华没有急着叫人进来伺候,她自己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三千青丝披在水殊华的身后,墨色的青丝将她的肤色衬得越发雪白,也让她看起来异常的精致美丽,如同一尊玉娃娃。
虽然慕容獗出发的非常匆忙,但是船舱却是按照水殊华的喜好布置的,非常的清雅。
掀开身上的被子,水殊华往床下一看,就看到了一双做的非常精致的绣花鞋。
红色的绣花鞋,上面绣着漂亮的金鱼,金鱼的身下是栩栩如生的莲花。
水殊华抿唇一笑,从被子里伸出双脚。
一只脚完美无瑕,另一只脚略有瑕疵,有些微肿。
水殊华伸手在脚背上,轻轻地按了按。
“嘶……”
还是有些疼,不过比起第一天时,已经好太多了。
穿好鞋袜,水殊华扶着床榻,试探性的走了一步。
没想到……
被烫到的那只脚,刚一踏在地上,水殊华还没有来得及用力呢,慕容獗就走了进来。
见到她站在地上,眉头一皱,三两步走了过来,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脚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想要做什么就唤婢女。”
水殊华嗔道:“我哪有那么娇贵,都两天了,也能走路了。”
结果她还没走呢,就被抓包了。
慕容獗一边扯掉她的鞋袜,一边道:“乖,受伤了就好好养着,我还要和你一起白首到老呢。”
水殊华的身体本来就有些弱,后来又经历了流产,所以就更弱了。
慕容獗自从娶了水殊华,就天天和她睡在一起,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手脚冰凉的事呢。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季了,她却还是手脚冰凉,可见身体有多不好了。
他常常都要给她暖好久,她的手脚才会暖和过来。
仅是夏季就这样了,到了冬季只会更加严重。
水殊华现在还年轻,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等她上了年纪,就会大病小病不断了。
为了让水殊华的身体好点儿,慕容獗只能现在就慢慢调养她的身体,让她以后老了不至于受罪。
水殊华被慕容獗态度强硬的赶回了床榻上,有些苦恼地看着慕容獗。
“你去叫月一来吧。”
敢这么明目张胆使唤自己夫君的,水殊华可能是头一个了。
就是嚣张如齐王妃,也是不敢的。
慕容獗不愿道:“你想干什么,我帮你,月一就不用叫了,难得能独自相处,就不叫过来碍眼了。”
水殊华嘴角抽了抽,有些恼怒道:“你还是去叫月一吧。”
就算她思想再怎么开放,但是让自己相公带自己去如厕,也是有些羞耻的。
水殊华表示:这个有点破下线,还是找月一吧。
慕容獗脚步连动都没有动,温柔地看着水殊华,蓝色眸子里全都是她的模样。
“乖,你想做什么?我帮你,洗脸还是梳头?或者是穿衣?”
面对着水殊华,慕容獗有十足的耐心,尤其是现在他想独处的时候。
水殊华的嘴角再次抽了抽,看着这会儿温柔地不得了的慕容獗,心思一转,她就明白这家伙的心思了。
“我说了……”水殊华忍着羞耻道:“叫月一。”
慕容獗不解道:“我又不是不能帮你,就不用叫月一………”
话没说完,慕容獗忽然就明白了。
“你想如厕?”
水殊华直接一个白眼过去,“不然呢?”
慕容獗笑了。
“早说呀,我抱你去。”
语毕,慕容獗干脆利落的一把抱起水殊华,向着恭房走去。
水殊华这下子是真的脸红了。
她忍不住捶了慕容獗两下,“你混蛋。”
慕容獗抱着水殊华,笑道:“五谷轮回本就是人之常情,娘子不用害羞,再说,相公照顾娘子是天经地义的。”
水殊华:………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丫的就是个厚脸皮的。
但是不得不说,慕容獗却又让她觉得非常的暖心。
这可是某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做不到的。
在扶着水殊华站在马桶前后,慕容獗还贴心的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目光看了一眼水殊华的腰带。
水殊华嘴角一抽,木着脸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她只是脚烫伤了,并不是手烫伤了。
“那好吧。”
慕容獗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转身出了恭房。
水殊华好歹和慕容獗一个锅里吃了一个月的饭了,还能不知道这家伙心里的小九九吗?
就是因为知道了,她才有些无语。
尤其是她如厕完了之后,不用她叫,慕容獗就主动走了进来,又把她抱了出去。
对此,水殊华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么久了,这家伙的肌肤饥渴症还没有好啊,貌似还严重了。
对了,这家伙的洁癖呢?
水殊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慕容獗将水殊华放在床榻上,替她拢了拢头发,端来个水盆,拧了条帕子给她净面。
“你是我娘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再说,洁癖什么的,那是对外人的。
自个儿的媳妇儿可不是外人。
水殊华听明白了慕容獗的潜台词,忍不住一笑。
总觉得她现在拿到了女主的剧本。
水殊华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乖乖的任由慕容獗给他净面,就算是他的动作弄疼了她,她也没有说什么。
遇到这么个赤诚相待的夫君,是她的福气。
“你放心,要是有一天你落难了,我也会不离不弃的。”
水殊华发誓,她说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从来都是共富贵的多,共患难的少。
没想到,慕容獗听到水殊华这么说,脸色却黑了。
“你不和我在一起,还想和谁在一起?”
水殊华嘴角抽搐,总觉得这位的醋坛子又翻了。
她明明说的是真心话,怎么到了他的耳朵里,变成了她要抛弃他呢?
请问翊王殿下,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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