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徐曼音和陶苏是负责吃的，小李是负责各种杂事的，而陆宥晟跟严磊一直在说工作上的事。
徐曼音听着他们说话，倒是也听出了七七八八的。
陆宥晟的三个助理，一个是陶苏，主要负责陆宥晟在剧组里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一个是小李，负责陆宥晟的司机行程安排以及跟外人的对接。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严磊，虽然说是助理，但是在陆宥晟这儿跟个副导差不多了，在片场的时候可以跟着陆宥晟学习，后期又可以参与片子的剪辑配音各种后续工作，基本上不需要管太多杂事。
而这次严磊来，是因为上一个电影的后期制作已经基本完成，没有什么需要跟的地方了，这边新剧开始，所以来了。
听着严磊跟陆宥晟交流，一个又一个的专业名词说出来，徐曼音大多数都是听不懂的，而且她发现勤奋好学的陶苏也没有一点在听的模样。
看样子她跟严磊之间还确实有什么，只不过陶苏不主动提起，她也不好去问。毕竟陶苏把情绪藏得这么严，她贸然问肯定会引起反感。
由于剧组还有事情，陆宥晟跟严磊说的很快，徐曼音刚吃了个半饱，他们两个就说完了。
徐曼音赶紧放下筷子，做出一副我吃好了随时可以走的模样。
“行了，你该吃吃，我都还没吃，你就想走了？”陆宥晟笑着给徐曼音夹了块鱼肉。
徐曼音低下头不敢看其他人。她决定等下跟陆宥晟强调一下什么叫不公开两人的关系。
正好陆宥晟有电话进来，在陆宥晟侧身接电话的时间，她抬头，正好看到严磊错开目光去叫小李，那个目光里的探究意味很明显，让她很不舒服。
下午，不用徐曼音说，陶苏就拉着她缩在宾馆里不肯去片场，这再一次证明了陶苏跟严磊之间一定有事。那么热爱学习的陶苏，那个半夜里看剧本做标注的陶苏，怎么会如此自甘堕.落地在宾馆里荒废时光？
“苏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犹豫了半天，徐曼音还是问出了口。
陶苏把头从电视剧里抬起来，一脸茫然地说：“我哪有什么心事？”
徐曼音这才发现陶苏声音都是哑的：“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电视太感人了，天啊，女主好惨，明明是富家小姐，但是一出生就被养母偷到了山里，而且养母还要拿她换亲，给她哥娶媳妇儿……”陶苏说的声泪俱下，听得徐曼音头大。
“有这么惨吗？我怎么没觉得……”徐曼音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点？”
“对！”陶苏极力谴责徐曼音，“你就是！”
徐曼音扶额。
得，本来是关心陶苏，结果还被陶苏鄙视了一番，她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当睡美人吧。
她拿出手机，刷新着微博，发现头条有一条是#陆导接手风烟波#，她点进去看，看到了里面竟然没几句话是在说他好。
——说什么百年难遇的鬼才，电影复苏的希望，现在拍的这是什么烂剧。
——陆导，不要拍这个好不好？我难得会迷一个从不露脸的人，就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你拍这个剧会掉档的啊！
——楼上的，我们《风烟波》怎么惹着你了？原著党表示小说特别好看，不懂的别瞎说。
——原著党表示不想看，这些年的IP剧拍一部毁一部，有什么可看的。
——我不管，陆导拍什么我都看，就是这么无脑的支持他。
徐曼音刷着评论，问陶苏：“苏苏，陆导粉丝多吗？”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在微博或者头条这种东西上看到过关于陆宥晟的消息。
“比起咱电影节的两大泰斗还差那么点吧，不过咱陆导胜在年轻，以后时间长着呢，超过他们不是问题。”陶苏擦了一把鼻涕，“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陆导上微博头条了，这个博主发的东西才三个小时，点赞就超过十万，转发超过五万。”徐曼音晃晃手机，“你说如果陆导拍电视，会不会出名？”
“他又不是没拍过。”陶苏切了一声，“但是咱陆导演什么像什么，那次有个剧里需要个乞丐，陆导给群演说戏说半天说不通，最后他试了一遍，大家都觉得他演的好，结果就那么上了个乞丐装演了那一场，你看有谁认出来乞丐是他的？”
“可是我看也没人说见过陆导啊，大家都不知道他什么样子，当然不会认出来他了。”徐曼音在陶苏的话里提取到一句很关键的话——陆导演什么像什么。
也不知道陆宥晟现在对她这副一往情深的样子是真的还是演的。
刚开了个头徐曼音就发现了不对。怎么又想这些根本想不出答案的问题了，钻牛角尖又不好玩，她划到另一个微博，把脑中的想法暂时搁置。
陶苏沉浸在电视剧里，徐曼音看着一个又一个短视频，偶尔听到陶苏吸一下鼻涕，房间里再安静不过。
突然房间门响起来，门外想起了一个声音：“陶助理，你在吗？”
“找你的？”徐曼音看向陶苏，然而有人找也没能让陶苏把视线从ipad屏幕上移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去开门，打开门以后却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女人：“你好，找陶苏有什么事吗？”
“我是剧组的覃菲菲，今天下午刚好没有我的戏，刚刚准备洗澡，发现屋里热水器坏了。我记得陶助理今天休息，所以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卫生间用一下。”
“进来吧。”听到覃菲菲这么说，徐曼音自己做主把人迎了进来。
“那就谢谢了。”覃菲菲进门，“你是陆导的新助理徐助理吧？”
徐曼音惊讶。有人竟然能在她进组不到两天就认识她，而且她这两天不过只上了半天班而已。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只是在最开始没控制住情绪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点，随即说：“没想到刚来就有人认识我了。”
她想学会别人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所以画蛇添足地解释了一句。
本来是无意的话，听在覃菲菲耳朵里却变了味道，正在从自己袋子里往外拿洗漱用品的手停顿了一下。
她确实是特别跟人打听过陆宥晟的新助理，只不过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打听出来。现在徐曼音这么说，她还以为徐曼音在警告她不要随便打听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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