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山脉的西缘是一片宽广的盆地——雾都盆地。
雾都盆地的四周分别耸立着喀斯山,贺云岭,还有大陆上最雄伟的达吉贡南高峰。
由于北方的贺云岭,阻断了来自北方寒冷的空气,西边的喀斯山屏蔽了西方虎视眈眈的盘尼王国,再加上南边的达吉贡南高峰很好阻挡了来自南方大洋中丰沛的水汽,所以雾都盆地常年气候适宜,特产丰富,外敌绝迹。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称。
在雾都盆地的中间是雾都盆地的中心雾都城。
雾都城现任总督叫马凤英,他承继父业,固守雾都,由于这里天高皇帝远,一向是自成一统。
这一天,马凤英忽然接到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在贺云岭与喀斯山交界处的雪原上,忽然爆发了剧烈的雪崩,相继有几个州出现了不同的灾情,特别是罗来州更是遭受到了重大的损失,。
罗来州的州长罗志远,请求雾都城给予抚慰金。
马凤英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最近光复政府一直在催促他上缴税收,他只好一次上缴了五十万银元,本以为一定可以让段明元首满意的,可是,不久后,段明元首仅仅给了他一纸嘉奖令,然后,又向他征收额外的关税,同样是五十万银元。他心里将光复政府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却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后来,马凤英的师爷卞新便对他说:“反正我们雾都地处崇山峻岭之中,复兴政府也是鞭长莫及,他不是要税收吗,咱们尽管答应他,可就是不给他一个子,他总不能派出军队来攻打我们吧?”
马凤英想想卞新说得也是,现在,八方诸侯雄霸一方,复兴政名存实亡。他怎么可能派兵来攻打自己呢?即使是先前的那五十万银元也是白白的扔进了水中。他想想就感到肉疼。
现在,罗志远又来向他要抚慰金,他自然是一口回绝。
卞新却对马凤英说:“大帅,世上最难得的是民心,现在,你得罪了复兴政府,如果再失去民心,那么,雾都就很危险了。”
马凤英一惊,“那么,依你所说,应该怎么办?”
卞新笑笑,“大帅,我们抚慰还是要抚慰的,但是,我们可以多做一些表面文章,具体要我们拿出多少的抚慰金,那就是一个字,真没有!”
马凤英哈哈大笑,“卞先生,你这个主意很好,我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我给你两万银元,你必须将这事摆平了。”
卞新说:“大帅真是太大方了,出手就是两万银元,可是,如果其它的几个州也像罗来州这样,那么,您是不是同样也要拿出两万银元来呢?”
“这个——”
“我看,只要一万银元足矣!”
“先生真是高才,那么,就有劳先生了。”
很快,卞新便带着一万银元开始向罗来州进发。
马凤英望着卞新的背影笑了,如果说雾都是天高皇帝远,罗来州则更是如此,由于那里山高林密,历来是山匪出没的地方,再加上那里的官员贪赃枉法,民不聊生,时常激起民变。
山匪,乱民,雪崩,被戏称是罗来州三大不一样的风景线。
也正因为如此,雾都的大员们,谁也不愿意涉足那里。这一次难得这位师爷主动请撄,前去抚慰灾民,总算了却马凤英的一大心病。
三辆马车驶出了雾都,按道理这位卞新应该马不停蹄的赶到罗来州才是,可是,他偏偏摆出一副悠闲的样子,一路之上游山玩水,一直到第十天,他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在罗来州边境。
罗来州地处两大山系的交汇处,贺云岭虽然阻隔了绝大多数的寒流,但是,在两大山系的交汇处,却有一个小小的豁口,寒冷的北风通过这个豁口长驱直入,所以,罗来州与雾都其它其它地在方相比,要明显的寒冷。
卞新虽然躺在舒适的马车中,仍然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一个劲的钻进他的皮袄中。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妈的,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啦,快点停车,找一个驿站住下。”
几名车夫立即急急如赦令,可是,这里距离罗来州州城尚有一段距离,急切之间,哪里有什么馆驿啊。
有个手下小心翼翼的说:“师爷,这里距离罗来州还有一百多里,小人估计到傍晚时分就能到达了,还请师爷您老人家辛苦一点。”
卞新大怒,一脚将那手下踢倒,“张富贵,你这个混蛋,老爷我千金之躯,一旦冻坏了,你们几个狗头担当得起吗?”
张富贵爬起来,赔着小心说:“小人不敢,只是这里实在是没有像样的驿部啊。”
“你个死猪头啊,没有驿部,难道还没有牧民吗?”卞新大叫,“快给我腾出一个毡房来,老子就是要住下。妈的,这一帮牧民,死了就死了吧,居然惊动了大帅,让我来担了这苦差事。”
张富贵望望前面,恰好远处有一间破旧的毡房,便弱弱的对卞新说:“师爷,前面有一间毡房,不知您愿不愿意屈尊住上一晚。”
“那你还不快去,让那家牧民给我滚蛋,老子入住他家,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张富贵不敢怠慢,立即跑到那间毡房前,冲里面大喊,“有人吗?给我出来!”别瞧他在卞新面前低头哈腰,可是在牧民面前他一样颐指气使。
很久之后,毡房内传来一位老人颤巍巍的声音,“谁呀,这大冷的天,干什么啊?”
张富贵一脚踹开毡房的门,“老头,我们大人要在你这里休息,快点给我将最好的马奶温热了,将最好的鹿肉炖烂了,拿出你的酥油酒,好好的招待他老人家。”
毡房内一名老者手柱着一根楠木拐仗,他看了一眼张富贵,摇摇头说:“对不起官爷,我们这些日子遭遇了雪崩,好多天都无法出去打猎,家里已经有几天揭不开锅了,你让我拿什么来招待你们啊!”
“什么,你这死老头,居然敢怠慢我们老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老者还没说话,里面走出一名女子,她一直冲到张富贵面前,“凭你是什么官老爷,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张富贵正要发作,却忽然愣住了,呀,这小妞好美呀,虽然一身粗布的衣衫,却掩不住她逼人的青春朝气。“你,你,嘿嘿,你长得可真俊啊!”
那女子双手叉腰,“老娘我长得俊与不俊,关你屁事,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哼,告诉你,老娘我可不是吃素的!”
老者上前拦住女子,“达依古丽,我们不用跟他生气,让他走吧。”
张富贵嘿嘿一笑,“我走,我这就走。”他一阵风似的跑到卞新面前,“师爷,好,好消息啊。”
卞新没好气的说:“我让你让那家人滚出来,怎么你反倒回来啦?”
张富贵凑到卞新耳边说:“师爷,我知道你这些天旅途寂寞,嘿嘿,那个老头家的闺女长得可真水灵哪,那小手跟水葱似的,那小脸,跟花似的,就连她生起气来,也,也是那么的逗人爱呀。师爷,难道你不想在这里春风一度吗?”
卞新两光放光,一跃而起,再也不觉得冷了,“竟然有这种事!”
“师爷,这也是您鸿福齐天啊,您一路辛苦,所以上天才会给您安排了这样一个绝代的尤物。”
“少废话,快点带我去,如果,真像你说的,弟兄们人人都有赏!”
几名狗腿子一起淫邪的大笑。
卞新在前,几个狗腿子狐假虎威的跟在后面,大摇大摆的又来到了毡房前。
那名老者正在修理被张富贵踢坏的门,达依古丽则在一边帮忙,她恨恨的说:“什么官爷,简直比那帮山匪还可恶。”
卞新已经走过来,他盯着达依古丽看了又看,“呵呵,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没想到在罗来州这样的鬼地方,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位大美女。那老头,你可以滚蛋啦,今天本老爷要与你女儿洞房啦。”
张富贵等狗腿子一起大笑。
老者不可思议的瞪着卞新,“你,你说什么?”
张富贵上前一步,将老者推开,“你这死老头是聋了还是咋的,我们老爷看上你女儿啦,那可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分。还不快点瞌头谢恩。”
老者大怒,“你们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富贵抽出皮鞭就要抽向老者,“好你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卞新忽然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老者面前,“老头,你真有福气,居然生出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尤物,告诉你,老子看上她,是她前世修来的,别给你脸不要脸。赶紧给老子滚的远远的,让你女儿好好的服侍本老爷,说不定老爷我一高兴,免了你一年税收,那么,你就赚大啦。”
老者狠狠的呸了卞新一脸,“你们这些比豺狼还要狠毒的狗官,给我滚!”
卞新大怒,抬手就给了老者一巴掌,老者一个踉跄,终于跌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的流了出来。
达依古丽扑向老者,“爸,你怎么样。”
老者艰难的站了起来,挡在他女儿面前,“达依古丽,你快点走,去找你的卫红书哥哥,就说阿爸我同意你们在一起啦!”
达依古丽却倔强的站在她父亲身边,怒视着卞新一伙,她美丽的眼中如欲喷火。“你们这群强盗,赶快给我滚,滚哪!”
然而,卞新等人却是一脸的浪笑,一步步的逼向她。
达依古丽扶着她的父亲只能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眼看他们就要被卞新一伙人逼到一个角落,退无可退。
卞新大笑,“小姑娘,你跑不了的,只要你让本老爷满足了,本老爷可以给你一块银元,嘿嘿,这可是一头肥牛的价格啊。”
达依古丽呸了一声,“一头肥牛换你妈去!”她顺手抄起身后的一柄猎叉,奋力向卞新刺去,“我杀了你这头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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