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祈儿免礼。”人族帝君大手一挥,一双眸子微眯,他人近中年,精神倒是十分好,“槿儿许久未曾入宫见朕了,莫不是怕了朕?”
一旁坐在国师席位的白余槿微微转头,这问题她早已答过几十回了,此时倒是对白余桐会如何作答起了几分兴致。不过,她何时怕过人族帝君了?似乎亦从未露出过怯意。
“回帝君,槿儿近来在帝姬府闭关习练人族礼仪,愈渐觉着人族真是文明之族。”白余桐直起身子,脑袋儿快速运转,灵光一闪,觉得他应好好说道说道这人族礼仪。
不过小妖君,这般违背本心说话,怕是挺累的吧?
人族帝君似是看出白余桐内心本意,笑着言道:“槿儿在人族这些日子朕瞧着不是习礼仪,是学耍滑头了罢。朕曾同你说过可免去你的一切礼数,故槿儿大可不将人族礼仪放在心上,槿儿在妖族如何在人族便如何。”
言外之意是,槿儿你又想诈朕,朕说过你不必理会礼仪,你还去习礼仪,这不明显的是撒谎么?
白余桐讪讪一笑,目光悄悄飘至白余槿那头,姐姐可没跟他说过妖族长帝姬可以免去所有礼数的。
被白布遮挡住双眸的白余槿并不知弟弟与她的“交流”,只是闻白余桐与人族帝君之言,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勾,随即散去。
容莫祈顺着白余桐目光望过去,见是国师席位,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视线。看来对清早于国师殿同白余槿的窘事,他依然耿耿于怀。
人族帝君见两人仍未4下座,便道:“祈儿槿儿就座罢,你二人来了,国宴便可开始了。”
身后大太监闻言朝后头轻轻拍手,随侍的宫女太监立即上前撤下瓜果,摆了膳食。舞女歌女早已准备就绪,娉娉婷婷行至大典中央,曲起舞起。
大臣使臣们相互敬酒,交谈着,大殿内恢复喧闹。
国宴启至半途,人族帝君想起什么,转向下首坐着的白余槿询问,“若是朕没记错,槿儿是否快要及笄了?”
“及笄?”白余桐正品赏着桌前美食,动作虽快,却不失礼。他不知这个词,妖族没有及笄这一说法。
容莫祈见状为他解释,“指人族女子年满十五,算是成人。”
白余桐颔首,执起面前酒杯小酌一口,“照此算去,年末便及笄。”
“具体何时?槿儿既在人界,及笄大礼便在人界操办如何?”
“冬月十二,帝君,我妖族无需行及笄一礼。”白余桐心知自家姐姐绝对不会同意行此类烦人的礼数,故做主欲替她回绝。
“在人族女子及笄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自然要好好操办。”人族帝君语气不容置疑,他又问向身旁一身华贵凤袍的人族帝后,“祈儿亦是年末及冠,帝后可记得是几月几?”
人族帝后还未开口,容莫祈替她作答,“正是冬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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