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负田,而有力。苦也!
却富有担当,成于顶天立地。累否?
……
火滚儿满脸惊愕,“如此深仇大怨,公子你真不记得了?”
“我们是亲兄弟,哪来的深仇大怨?”
“狗屁亲兄弟!他若是你亲兄弟!怎会害你!害你……”火滚儿突然语塞,不肯再说下去。
女王着急,“火滚儿!你怎么婆婆妈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啊!到底他害我怎么了?”
“害你,害你做不成男人!”火滚儿见女王问得着急,这才扭头将话吐露出来,羞恨得走到一旁,愤愤不已。
“做不成男人?那又如何啊?”女王讶然嗫嚅道。竟又暗喜:“我本就不是什么男人,做不成,岂不正好?”不觉脱口而出:“既然做不成男人,那就只好不做喽!”
火滚儿闻言大惊,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女王质问道:“你这么说的什么混账话?难道你夜夜独自流泪,所痛苦的,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残缺?”
“残缺?我身体怎么了?哪里残缺了?少了什么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女王莫名其妙,接连发问。
难怪,她一个女孩心境,哪里知道,如果一个男人,得知自己无法做到完整,无论是心理还是肉体上的残缺,是多么的痛苦的事情!
火滚儿气得口瞪目呆。
“你倒说话呀!别张着臭嘴对着我,还有,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要吃人啊?”女王不明所以,反倒责怪起来。
“你……,你真的不介意了吗?怪不得,越来越阴阳怪气?原来真的……”
“真的什么?”
“你……真的……不想再做……男人了吗?”火滚儿说起话来,突然变得吃力,神色躲闪,明显害怕。因为以前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少不了挨打挨骂。
“不做男人,能如何?做男人,又能如何?”女王淡然置之。
“难道,之前你让我带着你到处逛青楼,流连烟花之地,不是为了找回做男人的尊严吗?还有你如此好色,不就是为了掩盖你做不成男人的那份自卑吗?”火滚儿盯着女王,满脸不可思议。
女王诧异,怔愣半天。好像突然明白点什么。“你说?我做不成男人,是?……是说我那里,……”女王忽然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是啊!就是那里啊!”火滚儿终于可以大喘一口气。
女王突又想起来,“那里,不是好端端的待在那里吗?我一切如厕正常啊!火滚儿你又说的什么浑话,想挑(跳豆)逗我不成?”
“不是啊!我是说!唉呀!我说不出口啊!”火滚儿欲言又止。
“我又不曾少了那样东西,你还说我身体残缺?不是挑(跳豆)逗我,戏弄与我吗!火滚儿快说!是不是想找打?”女王更是难为情说着话。
“唉呀!非逼着我说出口!我所说的身体残缺不是说你没了那样东西,是你……是你不举呀!”火滚儿终于吐露出口,似乎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更加着急上火。
“不举?何谓不举?”女王不知所云。
火滚儿气得不得了,大叫道:“公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不举啊?”有心想直白,却又怕伤了和气。身体却不自觉做起了某样动作,想要暗示,让其一目了然。
“我若知道,何必问你呢?”看着火滚儿做着不雅举止,忽然又明白了!急忙转身捂住眼睛不敢看,面颊羞红的骂道:“好你个臭男人!死火滚儿!竟敢侮辱调戏我!看我不打死你!”
火滚儿匪夷所思,登时被女王的举动愕住,有些不知所措地只好走到一旁,暗暗骂道:“完了!公子真的要变宦官太监了!可怜!虽有那样东西,却是摆设,没的用。心理果然也开始变得扭曲!行为举止更是越来越像女子,如此下去,那该如何是好啊?”
女王此时也明白了做不成男人的意思,心里也没有悲伤的感觉,倒是蛮不在乎。冷静下来,调整状态,冲着火滚儿叫道:“我又不介意,你尴尬个什么劲?还不快滚过来?我还有事问你!”
火滚儿见女王不以为然的表情,只好抹了抹眼睛,装作替他难过的样子走过来道:“公子,还有何事要问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忠心耿耿,替我担心。不过你以后不必在意,本公子对于做不做男人,根本不会介怀,我如今只想知道,三弟只是这样害得我吗?”
火滚儿道:“他害你成这样,如此深仇大恨,失了男子尊严,还不算害你吗?”
女王道:“我是说,他怎么害得我,变成这样?”
“公子你真不记得了?那时你已经有十多岁,怎能不记忆犹新?”
“我若记得,哪会问你?快说仔细,莫再废话!”
火滚儿唯唯诺诺,只好娓娓而道:“我只知道你们小时候一起爬树玩耍,不知何原因他在树上忽然踢了你一脚,你为了自救,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扯他,正好抓住他的脚,一起从大树上跌落在地,害你摔断了腿。他反倒安然无恙,正好一屁股狠狠跌坐在你那里,你惨叫连连,流了好多血,从此就变成那样。”
“你被家丁救回来后,主公见状气不过,狠狠打了火烒一顿,待郎中诊断后,主公怒不可遏,随后不知为何,便将他和大公子一起逐出家门,说来已有五六年了!”
“连同大哥一起?”女王讶然。
“还有啊,公子,你千万提防着大公子,你们虽是兄弟,却不可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啊?”火滚儿忽然变了脸色。
女王惊得诧异,“为何?他可是我大哥啊?”
“哼!他虽然是你大哥不错,却表里不一,你没发觉他一直在利用你吗?”
“利用我?”
“是啊,你与他虽是偶遇,他必知你出来闯荡,肯定身负教中重任。但他却一直不问,也不肯放你离去,故意强留身边,就是看中你武功甚高,想让你助他对付丐帮。明着是兄弟齐心协力,都在情理之中。暗地里,也是后果最重要的,就是你若任务失败必会受到主公惩戒,不能不说他包藏祸心。公子你顾及兄弟情谊,想助他一臂之力,倒也无可厚非。谁知他毫无情同意合,不仅不保护你,反倒引你屡屡犯险,害的如今身负背伤,还说他不是在利用你?”
“哈哈……火滚儿你想的太多了,咱们哪有什么重任在身?又哪来的惩戒?”
“公子你竟然如此宽心,虽说咱们离任务时日尚早,但也不可马虎大意!还有,你为何要拜财神做义父?难道不知他和水宗有关联吗?”
“水宗?又是什么东西?”
“真被你气死了!你这失心疯何时才会好转啊?竟然连咱五行教的五大宗门都不记得了?”
“啊?原来是五大宗门啊!不就是金鑫王,木森王,水淼王,火焱王,土垚王吗?记得,我怎会不记得。呵呵。”
“既然公子记得,那你和丐帮臭丫头打斗时,被土宗之人偷袭,可知道大公子当时在做什么吗?”
“是啊,的确在土地里有个乱放暗器的人,我也看不见他,原来是土宗的人?大哥当时知道我被土宗偷袭,还不是听三弟说的吗?”
“公子啊,你还真心以为大公子对你有着兄弟情深的吗?他明明知道丐帮和土宗暗地勾结,怎会放心让你和臭丫头一起出庄决斗,而不是强加阻拦?”
“大哥知道我身怀绝技,应该想让我狠狠教训那臭丫头吧?”
“错!你又可曾知道,既然已认财神做了义父,他又为何不愿维护你?”
“财神?他也应该是和大哥一样,觉得我的武功高强,有心让我……”
“错!错!错!”火滚儿一连说出三个错字,使得女王骇然失色。
“错在哪里呀?你倒是说明白啊?”
“公子呀,你怎会变得如此愚昧,莫不是真将主公此次派给咱们的任务忘却脑后,不管不顾了吗?”
“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女王急了,忽想起眉目,顿悟道:“哦,想起来了,去岭南嘛!”
火滚儿忽然伸手将女王嘴巴捂住,悄声道:“小心风声泄露,有机会再说,此时有人来了!咱们快走!”话音未落,疾速将女王背起,杳没在树丛间。
……
良久,一声虎啸响彻山林,紧接两道人影掠过,落在不远处。
只见一头斑斓猛虎背上骑坐着一位长相英俊的侏儒男子,另一个则是郎中打扮,腰悬羊皮袋的儒雅汉子。
女王认得,分明是惜春居的“瘟鬼”毒郎中,呼延取命和“伥鬼”山中大王,乌非物。
火滚儿示意女王莫要弄出动静,此时唐麟勇三人也早已发觉来了不速之客,躲在隐蔽处,连大气也不敢喘。
只听伥鬼道:“不知鬼伯是何用意,为了丐帮竟将咱们半路召回?莫不是和烂衣侯有了盟约不成?”
瘟鬼道:“没想到‘恶贯满盈’也会有今日,竟然被火炽那小子斩断只手,也算是恶有恶报!”
伥鬼道:“说起那火炽着实厉害,不仅不惧怕咱们的‘鬼诛令’,听说还打败了上等山庄的四大猛将,如今怎又和丐帮犯了死战?竟敢重伤了烂衣侯的亲妹妹,看来是猖狂至极,如此连番车轮大战,也该遭受重创报应了不是?岂料又被他扬长而去?简直和神人一般,莫不是天下无敌了不成?”
瘟鬼笑道:“莫非你害怕了?”
伥鬼道:“怎能不害怕?以后若遇到,千万要躲着走!”
瘟鬼叹道:“你莫怕,这次他肆无忌惮,捋了虎须,自有烂衣侯去收拾这个张狂的火阎王。此次咱们回扬州来,我所担心的倒不是怕遇见他,只恐鬼伯委此重任于我,毁誉参半啊?”
伥鬼道:“你是毒郎中,又不是接手郎中。我认为,就算你能为那恶贯满盈接上手掌,也千万不要尽力助其完全。莫忘了,她可是世上最恶毒的女子!”
瘟鬼笑道:“你倒是旁观者清,我怎敢不尽全力,唯恐得罪于烂衣侯,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若能替那恶贯满盈接上手掌,还算幸运,若是接不上,岂不坏了我毒郎中的一世英名?””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不远处传来动静,张目望去,正是五六个丐帮弟子急匆匆迎接而来。
“原来呼延大爷在此,我家侯爷恭候多时了,敬请大爷您跟随在下火速赶往扬州城内,去救治我家小侯爷。”
瘟鬼道:“事不宜迟!这便一起回去!”
众人急切,不一会,便没了踪影。
许久,火滚儿察觉没了危险,这才敢将女王背出隐秘处,寻着唐麟勇等三人,也不久留,疾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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