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
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洛夫人从车上下来,她正要迈入大门之时,不经意间余光瞥见不远处偏门有一片衣角蹁跹而过。
她不由得停了下来,身后马车已向偏门行去。洛夫人没有偏头,只是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便由赶来的丫鬟引了进去,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流铮一行人已到达京城,云挽裳没有进过京城,眼中的一切事物都是新鲜的,奈何同行的人中只有她一位小姐,只能独自坐了一乘软轿,身边连个熟识的人都没有,生出了七八分的无趣之感,只得闷声不语。流铮流羽和庾应贤同坐一辆马车,庾应贤为人谨慎,并没有多言,流羽本身活泼的性子竟也没有多嘴,一路上就三人沉默了下来。
四人到达京城,陆家兄弟自归陆府,庾应贤前去复命,云挽裳在一处客栈安顿了下来,流铮流羽在见过陆相之后,便去了朝廷。
云挽裳正思量着去街上走走,便有人来请,她虽十分为难,但也只能随那人去了皇宫。
皇宫。
云挽裳在一处宫门见到了陆夫人和流羽,心下一惊,陆夫人自行亲热地搀了她的手便带她进去。
宫宴似乎正进行到一半,云挽裳正要从偏门悄悄入座,一个宫装侍儿却引着她们往正门进去,丝竹歌舞也因她们住了住,没有人再有动作。
宝座上一个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这才注意到了云挽裳和陆夫人,睁了一双没从歌舞声中醒来的睡眼,盯住云挽裳一阵子,便恍悟了道:“这便是云小姐?”
云挽裳正十分不自在地思索如何回话,想着这便是皇帝了,面对皇帝,湘疑告诉她一定要说好话奉承,那边陆流羽才进来,疏疏朗朗地回道:“正是臣的未婚妻。”
云挽裳隐隐听见了议论声,她认为这是幻觉,是自己紧张得过了头。一时间谁都没有接话,那皇帝干干地笑了声,便一挥袖子,意兴不改地大声命道:“朕早料到了,快入座!快入座!”
待云挽裳战战兢兢又恍恍惚惚地入了座,她才发现自己离陆流羽的座位有点远,身边是陆夫人和陆家的小宗女眷们,此时一直沉默的流铮终于站了起来朝皇帝礼了一礼,便道:
“皇上今天好兴致,臣从民间得了一出新鲜戏,今日便呈给皇上助兴!”
皇帝愣了一下,便笑道:“好!不知你要呈什么戏?”
下边已经抬了戏台上来,透亮的一展屏风,吹乐的艺人背着光走到一边站定,又一人牵着纸片剪的小人走到屏风后站定,顿时议论声大了起来。
云挽裳也吃了一惊,京城人也许没有见过这稀奇的玩意儿,可她认得那像傀儡般的小人,那不就是傀儡戏吗?
敢在皇帝面前唱这一出戏,饶是天真烂漫的云挽裳也瞧出不对劲,可那皇帝却笑嘻嘻的,没有顾及在场众人的异样,好奇地上前,倚在屏风上细细地看,问道:“这是什么戏?当真新鲜!”
知听流铮的声音无波无澜:“回皇上,这是木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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