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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诚稍一喘息,复又上前:“再来!”这次以练熟数招的正宗回春舞攻去,白袍人眼中一亮,放手对招。
围观众人看得出,这白袍人依然没有尽全力,两人的剑法皆精妙,但白袍人出剑的速度,要快于云诚。
数招过后,云诚身子一闪,就地一滚,一招精妙的招数使出,长剑以不可思意的角度斜斜刺向对方胁下。
眼见长剑就要刺中白袍人,所有的人突然觉眼前一花,白袍人瞬间不见了,他身形已经横移在三尺之外,也正是云诚剑锋之外。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云诚把剑一划,退出战圈:“不比了,这……妖法!这谁比得过”
武定洋哈哈大笑道:“你既然认输,那人就让马先生带走了”
云诚即打不过,明知耍横也没用,却还是耍起了赖:“不让”
白袍人道:“再打过?”
云诚把头一昂:“不打,不打也不让,你们要是强行把人带走,那就是流氓,无赖”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连云家团的民兵也不禁摇头:这倒底谁无赖啊!
武定洋戟指怒目:“云诚,你这无赖”
那马先生却是细细看他:“云诚,哪个云诚?”
“吴县云家民团团长云诚”云诚拢起头发,眯着一只眼,昴首说道,模样却显滑稽。
马先生奇道:“你,你是云指挥使家的公子?”
“咦?熟人不成”云诚也细细打量着马先生半晌道:“我去,马奴儿,怎么是你,你终于舍得回来啦!怎么这副德性了?”
马奴儿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云诚一身衣裳,斜视着他道:“说反了吧”
众人看着一个锦衣整洁,一个凌乱无形,不由暗笑,确实‘这副德性’形容云诚更合适。
云诚弃剑,上前与马老板相拥大笑,武家兄弟一见这情形,站在一边黑着个脸。
白袍人走了过来道:“哦,原来你是云家那小儿郎!”
云诚看这人书生般消瘦,剑法不弱,看他面善,却想不起他是谁。
一旁马奴儿大笑“云少爷,不识得故人了吧?当年你可没少挨他打啊!”
“哥”一声惊呼从外面传来,只见陈龙飞和杜习武一起回来了,杜习武迎着那白袍人扑了过去。
“哥,你终于回来了”二人紧紧相拥,杜习武忍不住哭了:“哥,你好狠的心,一走走那么多年。”
云诚疑惑看了那人一眼,道:“这是……杜少爷,杜习文?”。
“正是”马奴儿哈哈大笑,云诚却是黑着个
脸,没半点喜色,想是曾经挨了那杜习文不少欺负。
马奴儿一拍云诚:“别那么小气,杜少爷离家学艺都有十年了,小时候的事就别计较了”
云诚哼了一声,马奴儿道:“这样吧,马良他们必须先回去照顾生意,我可以多留些银钱,设法帮你招一些乡勇进来。”
“看你的面子,不答应也不行啊!”
刘仲达知道自家少爷对钱财没有概念,一听这财主要出血了,立即上前道:“马先生真是慷慨仁义,豪迈大气,对于组建民团的花费,马匹军械,粮草场地,饷银抚恤,我都知之甚全,不如我回头造个册子,再约先生详谈吧。”
马奴儿连声答应,陈飞龙在一边目瞪口呆:这刘仲达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
马奴儿回头又对武家兄弟道:“两位团长,这样吧,你们的骑兵少马,由我先垫钱组建,但下毒杀马之事太过卑劣,你们还是需要调查清楚再作计较。”
武家兄弟见大家都是熟人,也不好为难,只得答应下来,带着人马悻悻而去。
阵飞龙靠近刘仲达悄悄道:“喂,云家团管钱的是我啊!”
“知道,我帮你狠狠捞一笔,小麦的工钱,就不要让我承担一半了吧……”
杜习文安慰好弟弟,回头对云诚道:“十年未见,难为你还能记得我杜习文!”
云诚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不错啊,出外学艺十年,归来后我更是望尘莫及啊。”
几人相视大笑,杜习文道:“听说你成家了,莫非,那位督导你习武的就是嫂夫人?”
云诚窘道:“别误会,我夫人在家里带孩子呢,那是我新结识的朋友,传我武艺,也算是我师傅啦。”
杜习文道:“哦,你最后那几招神奇的剑法定是她所传吧,为何一开始你使的剑法都是藏势不出,你改过了?”
云诚心中道:我才不会告诉你修改剑法是急于求成的权宜之计!不然你又要看轻了我。
杜习文却是痴迷武道,喃喃道:“这么一改,威力大打折扣,实是胡闹!”
云诚冲他翻了翻白眼,杜习文歉然一笑道:“不知云兄弟可否为我引见这位高人?”
“高人?”云诚一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姚姬,又露出一副“你这登徒子”的眼神。
杜习文忙道:“不要误会,我游历天下,只为参悟自己的武道修为,对于这样一位武道高人,当然心向往之。”
“不用了,你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云诚一口回绝。
马奴儿哈哈一笑道:“杜习文啊杜习文,你当
年不服云家世袭职位的荣耀,一心要习得高强武艺扬名立万,这些年寻得名师,虽有了长进,可如今云诚有这么一位师傅,假以时日,只怕要超过你喽!”
杜习文笑道:“云兄弟长进了,我自然也不能懈怠,当年云兄弟武艺低微,我自然不服,不过听说云兄弟前年让出了世袭职位,只身入伍,想必是要凭真本领挣得功名,这份志气倒教在下敬佩!”
为了见见云诚那位高人,杜习文恭维起他来了。
云诚苦笑道:“杜少爷说笑了,挣功名是其次,想我年少时轻狂放纵,虚度光阴,实是惭愧,而今国家危难,才想起投军上战场,痛改前非。”
杜习文不由得点点头,心下感慨。
马奴儿为人甚是豪迈,得知云诚喜得贵子,甚是开心,当下拉着杜习文便要一起去看孩子。
云诚陪着二人到了云府,马奴儿和杜习文先去拜见云母,云母见到故人,自是欢喜无限,拉着马奴儿说话。
未了云母问道:“实儿这孩子现今如何了?”
马奴儿知道云母问的是云诚的堂弟云实,点头道:“他好着呢,在北方也创下了一份家业,说是过几年天下安定了,就回来看您。”
云母欣慰道:“那就好,他也是个苦命孩子,自小没了爹娘,多亏了你的照拂。”
温雅抱着孩子出来见客,二人甚是开心,马奴儿出手阔绰,留下两锭黄金给孩子当见面礼,杜习文却是取了块古朴的玉佩放在了襁褓之中。
当晚云诚在自己房中备下了酒菜,三人便围在桌前豪饮畅谈,从四大魔族的崛起,谈到雒州沦陷,夏国退却,只剩半壁江山,却只想苟安一隅,国内又是门阀割据,各霸一方,朝庭不思统一河山,说得气愤填膺。
云诚乘着酒力,便对二人劝开了,先是劝杜习文,好男儿如此武艺,当投军报国,建功立业。
接着又劝马奴儿,国家危难,好男儿应当为国效力,别再为了钱财在北方各族间流窜。
杜习文未出声,马奴儿却是长叹一声:“兄弟啊,你我相交多年,也知道我马家的一颗忠心,我去北方各国不只为财。你可知当年的北燕国追击我夏军,用的便是北燕特有的马种,体形高大,脚力强劲,耐力极长,我夏国战马不能与之相比,是以这几年,我在北方偷偷改良马种,不止是我,你堂弟云实,也偷偷在北燕养马,我们挑了好的马种以后,悄悄通过赵国运来夏国,充当军马之用。”
云诚一听,肃然起敬,叹道:“我还道二弟胸无大志,只愿求财苟活,才会跟着你去贩马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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