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点点头,身体又往后缩了缩。
沈墨沉眼神一暗,转身吩咐林杰:“照顾好老板娘。”然后下了楼。
来到杂物间,米月染母女被关得严严实实,看到他后惊慌地抓住铁笼求救:“小沉,赶紧放我和粒粒出去,这件事跟我们真的没关系!”
沈墨沉扯了扯西装下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笼子,冷冷地问:“是你说的,卫生间没有人。”
“我去的时候真的没有人!”
“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过来了,你有那么关心徐小诗吗?”
“我……”
看着男人越来越冷的目光,米月染一时语塞,急忙拉了拉粒粒的衣袖:“快,去求求你沈叔叔,别让他胡思乱想。”
“叔……”
“我发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妈!”
男人愤怒地踹了一脚铁栏,巨响吓得米粒粒发出一声尖叫。
他缓缓蹲下身,用吃人的眼神逼视着她道:“你们还打算骗我多久?徐小诗已经告诉我了。”
说完,他认真观察着对面两个人的反应,果然在她们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惊慌。
“你别听她胡说!她,她在凭空捏造!小沉,你小时候那么依赖我,现在却为了别人不相信我了吗?”米月染慌乱地打起了感情牌,急得手心直冒汗。
“她不是别人!”沈墨沉眉目深沉,郑重地说:“她是我妻子。”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那是假的,为了骗你们米家。”
“什么?”
得知真相的米月染震惊了,颤抖着嘴唇良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们的离婚只是个幌子?
真是可笑!
“小沉,你不会真的爱上徐小诗了吧?”她瞪大着眼问。
沈墨沉没有回答,幽深的双瞳静静看着米月染那双美目,阴冷地开口:“你可以不告诉我真相,我会查出来。欺负她的人,我也会让她们通通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离开,还吩咐所有人严加看守。
沈墨沉从来都不是空话主义,他说要替徐小诗讨回公道,那就是要讨回公道。
最后,东山精神病院因为资质出现了问题,又传出虐待病人的丑闻,很快就被有关部门取缔。
几个医生相继受到惩罚,连米家也遭到了波及。
“我已经查到你给东山精神病院捐助物资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男人冷冰冰地丢下几张白纸,看米月染的眼神里满是嫌恶。
米月染和米粒粒这几天除了上厕所都被困在笼子里,她们头发凌乱、嘴唇干涸,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漱,身上臭烘烘的,像极了真正的疯子。
她看着那几张纸飘飘忽忽落地,害怕得不敢去捡,只是空洞地望着地面,半天不发一语。
倒是米粒粒,还存着一丝希望求饶:“叔叔,你从小最疼我了,放我们出去好不好?妈妈,妈妈她只是想做个慈善,帮助一下那些可怜人,这有什么错?”
“慈善?”
沈墨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
“还真是巧啊,你妈做慈善的那家医院,就偏偏是关徐小诗的医院,连给她电击的设备都是她掏钱买的,这慈善做得还真是对口。”
“这,这只是个巧合。”米粒粒苍白地狡辩,低垂着眼不敢看她深爱的叔叔。
“叔叔,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想定妈妈的罪,好歹也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她壮着胆子回复,凭着亲情的本能将米月染护到身后。
米月染看着女儿的小动作。,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她想着要不承认算了,至少还能保粒粒的清白,正打算开口,就听沈墨沉不近人情地说:“我不是法官,我不需要证据。”
在遥城,他就是标准。
如此桀骜嚣张的态度,便是沈墨沉一贯的行事风格。
米月染早已习惯,只是没想到他的霸道狂傲,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认定是我了?”
“是。”
毫不拖拉地肯定,已经显示了这个男人对她不再信任。
米月染崩溃地长吐一口气,手抓在地面,指甲一点点抠进掌心。
他的冷酷无情,她从来就知道。
“如果我说是我策划的一切,粒粒毫不知情,你信吗?”
“不信。”
“她还是个孩子!”米月染激动地扒在笼子上,哭着解释:“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是我痛恨徐小诗,把她偷偷骗到东山精神病院的!粒粒是你带大的,她的心性怎么样你最清楚,她不可能干得出这些事儿!”
沈墨沉听完拧拧眉,看似动摇了,实际却变得更加愤怒。
“我从来就没了解过她!她是我带大的不错,可自从你回来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恐怖,越来越不像个善良的孩子。月染,你毁了她!”
“我……”
“我不想再跟你说太多,我对你们母女也已经够宽容了。”
“你想干吗?”米月染隐隐感觉沈墨沉后面还有话,抬眼恐惧地看着他。
沈墨沉的表情晦暗不明,隐在光线的暗处,徒留一张俊美的轮廓。
他微低了低头,传出一声不可查的叹息,遗憾地告诉她:“我已经报了警,并且打算动用最好的律师团,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什么?!”
米月染震惊不已,起身间,头顶不小心撞到了笼子上。
“你要为了那个女人,送我去坐牢?”
“不止。我不会再养育粒粒,也不会送她出国留学,她亲手毁掉的两次高考,要由她自己承担后果。”
“叔叔!你,你怎么能这样?”米粒粒急得咬住下唇,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那不能只有高中学历的,这样我一辈子就毁了!你总不能让我去向那个家暴我和妈妈的舅舅去要钱吧?”
“要不来了。”
沈墨沉静静转身,留给她们一个没有温度的侧脸,和就让人绝望的话:“米家,破产了。”
他亲手做的局,然后眼睁睁看着米家入套。
以前护着、让着她们,是看在月染的份上,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让他厌恶了,他就没有再乎着他们的道理。
他不想再容忍任何人伤害徐小诗,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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