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猛的下陷,猝不及防下方伯随同石床一同向下坠落,眼前一片黑暗,他没有慌张,双手牢牢握住石床。
“好端端的,石床下的地面怎么会突然裂开,这是什么鬼地方,黑漆漆的,为何会越来越冷?”方伯满腹疑问,随着石床下落,他惊讶的发现一股刺骨的寒气朝他袭来,每向下坠落一分寒气就会加一分。
十息后,“扑通”一声巨响,石床砸在水里掀起一尺多高的水花,石床落水后被寒气侵蚀直接碎成石屑,方伯掉落在水中,冷冽冰寒的水钻进他体内,冰冷的寒意直达骨髓,冷的方伯脖子一缩。
黑暗中,方伯不知道跌落的水域有多大,凭着感觉胡乱的游着,幸运的是他很快就游到这边冰冷水域的边缘。
“太冷了,云山武宗的洞府下方竟会有这样一处水域,上方的泥土估计是常年累月被寒气侵蚀,恰巧我所在的洞府被侵蚀最严重。”方伯在心中揣测道。
“不知该怎么离开这鬼地方,要不是我有极热之力护体,恐怕早就死了,没想到折磨了我十年的极热之力今天竟然救了我的性命,得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虽然我有体内有极热之力但时间久了还是会被冻死。”方伯努力的寻找着出口,可是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小心翼翼一点点摸索。
找寻半天也没有发现出口,方伯停了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是否可以利用这寒水解决体内的极热之力?若是真的可以化解极热之力,那我岂不是就能够修行了?”感受到寒水的冰冷,方伯突发奇想。
因为极热之力的原因,方伯无法修行,若不是观主在他身体上刻下大阵,恐怕他早已被极热之力吞噬。
虽然有大阵的镇压,但这十年来,极热之力仍会时不时得逸散出来,方伯被这股热力折磨的死去活来,灼热让他痛苦不堪却也磨练了他的意志,淬炼了他的身体,使得他的肉身异常强横。
如今大阵已在封魔之战中化为封印狐魔的力量,极热之力则又开始活跃起来,若不解决,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利用寒水的冰寒之力来中合体内热力,阴阳平衡,也许是除极热之力的方法。日出十分,昼夜交替之际,也是阴阳变化之时,这个时候寒水与热力相结合,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或许可以彻底化解极热之力。”
方伯没有把握,至于能不能成要试过后方才知晓,就算失败大不了再从水中爬上来。
在心中估算着时间,强忍着寒冷,硬熬到第二日清晨十分,方伯哆嗦着走回刚刚上岸的地方,感受到从水中升腾起来的寒气,他朝水中瞥了一眼,水中若有若无的出现一抹赤色光芒。
光芒很淡,方伯没有看清,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真切一些,但是赤色光芒一闪即逝再也没有出现。
方伯不觉得他会看花眼,赤色光芒闪现短短一个瞬间给他的感觉很危险,贸然进入恐怕会陷入险地。
“富贵险中求,只要有解决极热之力这个大隐患的希望,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机会摆在面前就要努力去抓住。”
极热之力必须要解决,成大事少不了要冒风险,方伯下定决心,站在水边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拳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扑通”一声,溅起朵朵水花。
冷冽的潭水瞬间把方伯淹没,寒气钻进他的皮肤,冰冷刺骨的潭水顺着皮膜往他的身体里面钻,像是千万只锐利的尖针扎在身上,表层寒水虽然冷但还是方伯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为了追求更好的效果,方伯朝水下游去,此时水温已低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疼的方伯龇牙咧嘴。
“真他妈冷!”方伯在心里怒骂一句。
冰寒之力刺激着方伯身上每一处皮肤,透过毛孔渗入到骨髓脏腑,极力忍受着寒冰洗礼带来痛苦,方伯吃力地游到了水底,犹如万蚁噬心一般的疼痛让方伯的表情都有些变得扭曲了。
寒水入骨,与方伯预想的不一样,同极热之力中合的事情没有发生。
“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极热之力若是轻易就能化解,观主当初就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在我身体上刻下封魔大阵来镇压了。”方伯心中叹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半个时辰后,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方伯准备向上潜,再待下去,极热之力没有中合他的身体会先垮掉。
“皮肉已经裂开,无法再承受冰寒之力,不能在潭水中浸泡下去了,得立马上岸!”方伯很不甘心,身体到了极限他不得不上岸。
“哗!”
方伯从无名水域底部浮出水面,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极热之力的问题没有解决,身体在冰寒之水的刺激下倒是有所提升,虽然皮肉裂开了很多小口子,但是比之前更加紧实有,算是意外收获吧。
浮在水面上的方伯准备上岸休整,凭着记忆游到岸边,双腿稍一发力就跳出水潭,脚下带起一串水花。
一道淡淡的赤红色光芒顺着这一串水花潜到方伯身体中,就在他准备迈步离开那一瞬,他的心脏突然抽搐一下,紧接着开始急速的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方伯胸口起起伏伏,心脏似乎要跳将出来,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全身变得僵直,无法动弹。
“砰”的一声,方伯一头栽倒,砸在广阔的水域之中。
“不好!极热之力这个时候发作,真是要命!还有那赤色光芒似乎也进了我体内。”
心脏急速跳动带来的痛楚方伯这十年来不间断的品尝,每一次都痛彻心扉,让他铭心刻骨。
一种难以忍受的高温在方伯心头升腾起来,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被水浸透的衣物瞬时化为飞灰,方伯身体接触到的寒水瞬间被蒸发。
贴身收藏用来保命的飞云令没逃过化作飞灰的命运,方伯的身上一丝不挂,赤条条地漂浮在寒水中,裸露的身体上有六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分别在两臂、两腿、脑后和脊背上。
除了上述六处血痕,方伯五脏之中各有一条血痕,那是白水观主铭刻大阵留下来的痕迹。
方伯眼前仍然一片漆黑,他的神智变得模糊不清,隐约中感受到红色莲花虚影在心头闪现,是幻觉还是真实?
莲花从何而来?二十年来方伯从未发现,他感到万分诡异,还未理清思路,体内冒出一把无柄短剑。
短剑长约莫七寸长宽一寸,从方伯身体中缓缓飞出,落在水中,短剑所过之处寒水被逼退,短剑因为没有剑柄看起来十分怪异,刚离体时晶莹剔透寒光逼人,落在水底之后光华敛去变的普普通通。
短剑正是白水观观主所赐的斩妖屠魔的利器——白水剑,可以收纳在方伯身体之中,方伯可以以心灵意念控制它,此时却失去与短剑之间的感应只能任其落入潭中。
观主所赐的神剑都无法与这突如其来的极热之力抗衡而被逼离体。
之前的极热之力虽然疼痛难忍,也不至于直接把人烧成灰烬,要不是这里的寒水,以方伯的肉体强度定会被焚的尸骨无存,连渣都不剩。
“封魔之战我活了下来,还未找到复活之法,师弟师妹没有复活,白水观的传承不能断在我的身上,我要觉醒五行之力,我要坚持下去留在这片大陆等待观主归来……”
“坚持,要坚持下去,多坚持一刻就有一刻希望,一定要活下去!”
方伯嘴角挂着一抹倔强的笑容,虚脱无力没法抵抗,随时可能被极热之力吞噬,但他心中斗志昂扬,信念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方伯感受到他心脏上长出一朵赤色的奇异莲花,莲花尚未盛开,喷出一团团奇异焰火从莲花中喷射而出,由内而外的灼烧他。
全身气血被蒸发殆尽,此时方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就在此时,方伯睁大眼睛,意识恍惚变得稍微清晰,他胸口上冒出一个类似“回”字神秘字符,字符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一道道青翠色的光华自字符中散发出来把他包裹住,修复着被灼伤的身体,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莲花不停地喷吐火焰,“回”字字符释放青翠色光华,以方伯身体为战场对峙。
就这样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莲花不再喷吐火焰,神奇的“回”字字符消散,方伯皮肉筋骨脏腑也都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来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莲花幻生术:虚无灵界,莲花衍生,易形化神,变化无常……”紧咬牙关的方伯感受到意念中出现一段艰深晦涩的文字,他只记住了前面几句。
“赤色莲花?神秘符文?莲花幻生术?我的身体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为什么这些东西这我体内我却一无所知?这他妈还是我的身体吗?”
二十年来,方伯从未像今天这样对这具身体感到陌生。
所有异象消失之后,方伯重新得到身体的掌控权,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身体恢复但被烈火灼烧的疼痛感依然存在,这一甩痛的他额头渗出冷汗。
“体内的秘密暂且不管,活着最重要,活着就有希望。”方伯倒也洒脱,把诸多事情抛之身后。
方伯赤身裸体漂在寒水中,感受潭底躺着白水剑,方伯意念一动白水剑就化作流光射了过来穿透皮肤骨骼没入到他体内,他明显感觉到寒水比之前少了小半。
把白水剑收回体内,方伯向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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