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躺在县衙附近的房顶上躺着,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躺着无聊王富贵心中想着“杀了梅县令之后一定要拿光他的银子。”转念有一想“他官声尚可留他一命也好。”
想着想着王富贵不自觉的就睡着了,等到醒的时候应经月上中天。
王富贵左右观瞧没有发现什么人,一展身形到了县衙门边,翻身越过墙壁,往二堂摸去。
秦国的官有规定:官员必需居住在衙门里。因此,衙门前面的是大堂,主要用来办公,后面的二堂一般用来给官员居住。
王富贵往二堂去的这一路上出奇的安静,没有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一间房子点灯。
王富贵艺高人胆大虽然心中生疑,也不慌张害怕,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进,一直到了院子的角落才发现一间房子里孤孤单单的亮着一只蜡烛。
王富贵就地一滚到了房间窗下,用手指蘸着唾沫点破窗户纸,往里观瞧里面空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王富贵心中疑惑又添几分,有心回去又怕落了名头,心中加上了十二分小心。
王富贵不敢打破窗户进入,怕声音太大惊醒了伏兵,猫着腰走到房门附近,伸手一推门分左右它开了。
这门竟然没锁!看清楚里面的摆设王富贵顿时愣在当场。
只见得房间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四荤四素八盘大菜,一壶酒,一堆银子,一支蜡烛,一封信,地面上还有用小石子摆好的四个大字“没有埋伏”。
《三国演义》有一段说的是,诸葛亮摆空城计吓退司马懿的事情,之所以能够吓退司马懿凭的就是这“疑心”二字。
现在王富贵可是吓得够呛啊!自己偷偷摸摸的跑过来杀人,对面摆开了迎客的架势,这谁不害怕。
王富贵转念一想,好像是自己告诉对方自己要来的,这么一想心中疑惑尽去,胆子也壮了几分。顺手捡起几颗石子,往屋子里扔去,这石子投的有远有近,主要就是怕对方布下陷阱,给自己找几个落脚点,这叫投石问路。
石子落在地上没有丝毫异样,王富贵抬脚小心翼翼的踩在石子落点上,一直走到桌子旁边没有半点异常,心中安定下来。
王富贵拿起桌子上的信,信上没有题头没有落款,信上写着:身为人臣,终有些不愿为而不得不为之事。今备下酒席一桌,纹银白两赔罪,万望见谅。明日定当当面赔罪。
王富贵刚看完信,光亮忽的一暗。
王富贵心生警兆“不好有埋伏。”“噌”的一下跳到房梁的上,回头一看是蜡烛燃尽只是一场虚惊。
“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人了,明天再说吧。”王富贵小声嘀咕着,跳下房梁抓起银子走出县衙。这时候他有些怨恨自己,发什么通告直接杀过来多好。
王富贵出了县衙,随便找个地方挨到天亮,早早的来到县衙外头找个隐蔽处藏好。
秦国律法规定:当地长官不得擅离寸地。意思是说:当县令的没有得到长官的允许是不能随便离开县衙的,晚上也不行。
也就是梅县令快退休了才敢在晚上偷偷摸摸的离开,白天也得回来不然被人揭发,梅县令休想安安稳稳的退休。
可有一件事,王富贵没有想到,梅县令怕被人举报,他进出都是翻墙的不走门,王富贵自然是等不到梅县令进县衙的。
等到了中午,王富贵终于耐不住性子,抽出长剑直接往县衙门口走去。
王富贵已经调查过了,现在梅县令加上任将军能够调动的全部兵力一共只有五十人左右,除去把守各处不能调动的,王富贵只要动作够快最多只需要面对十几名衙役。
先前王富贵只是不愿意多伤无辜才采用了夜晚潜入的办法,现在他打算直接冲进去。
王富贵抽出长剑从藏身出走出来,衙门口正在看门的两个衙役中的一个发现了王富贵,远远的开始打招呼,另一个衙役看见同伴的举动也同样开始打招呼。
等王富贵到了两人近前,两人也不跑在那里弓着腰陪着笑脸做了里面请的手势“英雄里边请,县令大人正在等您。”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个衙役这个样子,王富贵都不好意思出手了。
古怪!
王富贵不明白两人为什么是这种态度,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必定有古怪。
王富贵往前迈的脚不由得停了一下,两名衙役一看脸上的笑脸更加灿烂“英雄不用担心,没有埋伏。”
这句话正好点在了王富贵的死穴上。
我王富贵都敢刺杀秦王,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拿我怎样?
王富贵冷哼一声“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出了事无非一死,这等奴颜婢膝岂不让人笑话!”
两名衙役仍是笑着“英雄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王富贵进了衙门的门口,早有一名老仆跑着去给梅县令报信,另一名仆人则将他往二堂引。
门口的两名衙役看见王富贵走远了,“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一个衙役说“哎嘛啊!吓死我了,你看我这衣服都湿了。”
另一个衙役说“谁不是呢?”拿眼睛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你说县老爷的计划能成功吗?”
先前说话的衙役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显然王富贵已经落进了一个圈套中,王富贵也觉得自己落进了圈套中,只是这个圈套的杀招在哪里呢?
仆人很快把王富贵带到了院子边角的一间房子里便退走了,王富贵知他只是听命行事的下人,无意为难他任他退走。
这间房子正是王富贵昨晚来的那间,桌子上有一壶酒和八道菜。八道菜正冒着热气,看得出来这些菜都是重新做的并不是昨天剩下来后重新热过的。
王富贵莫名的有些心酸,想起在无名村的生活来。
无名村很穷,即使是在丰年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已,若是遇到荒年三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而现在梅县令为了设计自己到底扔了多少的吃食,能够救多少人的命,王富贵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罪恶感来。
将来我一定要让天下在没有饿肚子的人存在,王富贵心中这般发着誓,只是细想下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正头疼间,梅县令带着任将军和费班头推门进来,三人一进门纳头就拜,那头磕的都得跟不要钱似的,磕完头三人就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梅县令跪爬几步,过来拽王富贵的袖子,王富贵后退两步躲开,梅县令抓了个空趴在地上“英雄啊!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千万要饶了我的性命啊!”
三人的样子虽然让王富贵感到恶心,但是也下不去狠手取三人性命,“梅县令,我调查过了,你官声尚可,我就不取你性命了。”
王富贵看了梅县令一眼,正赶上梅县令头眼看自己,王富贵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支援六国攻秦,你大可通知沿途府县抓捕我。”
梅县令赶紧说“不敢不敢。”
王富贵不再逼问“告辞!”说完往门外走去。
“英雄!”梅县令叫住王富贵“不如吃些酒菜再走。”
梅县令见王富贵没有回头大声喊道“酒菜无毒,英雄莫怕!”
梅县令这是看准了王富贵吃这一招,两天已经连着三次祭出此招,可偏偏王富贵就是不长记性。
王富贵听到梅县令的那句“英雄莫怕”顿时气往上撞,料想他们也不能够拿自己怎么样答道“好!那就一起吃一些酒菜填饱肚子再赶路。”
三人站起身来脸上没有半点泪痕,梅县令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英雄请。”
梅县令说完话拿起筷子将八道菜一一试吃了一遍,任将军也同样将八道菜试吃了一遍,三人试吃完毕梅县令再次说道“英雄请!”
王富贵嘴上客气道“梅县令不必客气,在下姓王。”身体却不客气走到给自己留的座位上坐定。
梅县令和任将军也坐了下来,费班头站在一旁拿起酒壶给三人给自满上一杯酒。
梅县令举起酒杯“我梅某人最重英雄,王兄弟孤身刺杀秦王,义气深重,梅某佩服得紧,敬英雄一杯。”说完一仰头一杯酒一滴不剩。
任将军也附和道“说的好。任某也敬你一杯。”也一仰头一杯酒也是一滴不剩。
这样一来王富贵就不好不喝了,把杯子拿起来凑近一看,这杯酒有点浑浊。
“莫非杯中有毒?”王富贵拿眼睛偷瞄了梅县令和任将军一人一眼“他两喝了也没什么反应啊?”
王富贵把杯子放下问梅县令“梅大人,这是什么酒?在下从未见过如此香气扑鼻的酒。”
梅县令僵住了一时,费班头马上替梅县令回答王富贵“英雄,这酒名叫三里香,是梅大人藏了十年的佳酿,若不是英雄来了梅大人还舍不得拿出来咧。”
王富贵抱拳说道“多谢梅大人!”
王富贵拿起酒杯,故意慢慢的往嘴上凑,用两眼睛瞅着梅县令的表情变化。
只见随着王富贵杯子的提起,梅县令的瞳孔有微微的放大现象,不认真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人在可以训练的情况下可以控制住面部大部分的表情,只有一些微小的变化无法控制,甚至连自己都察觉不到。
例如:人在兴奋的时候瞳孔会不由自主的放大。
王富贵觉得这杯酒肯定有问题,又缓缓的把杯子放下了,梅县令的瞳孔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王富贵放下酒杯问道“梅县令,我有一事请教不知梅县令可否知道?”
梅县令笑着答道“但问无妨。”
王富贵开口道“六国武林人士要举办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支援六国将士攻秦,只是现在不知道这武林大会是在燕国举办还是在赵国举办?”
梅县令看看任将军,任将军摇头。
梅县令看向费班头,费班头摇头。
梅县令也是不知道只好如实回答“我等不是武林人,不知道此事。”
“没事,我再找别人问问。我喝酒了哈!”王富贵拿起酒杯一仰头,一杯酒一点不剩。
这杯酒一下肚,王富贵开始在椅子上晃,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王兄弟,你喝醉了。”话音刚落王富贵“咚”一声一头砸在桌子上。
梅县令上前推了王富贵两下,大声叫道“王兄弟,王兄弟。”
任将军走到王富贵耳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王兄弟,天亮了。”
王富贵没有半点反应,梅县令,任将军,费班头三人相视一笑,声音越来越大,若是有外人在定然将三人当成疯子。
笑了一阵三人都有些累停了下来,梅县令对费班头说“费班头,这次能够活捉朝廷重犯你有大功,待本官上报大王定帮你请下重赏。”
费班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仿佛三九天里的菊花“多谢大人栽培。”
任将军也说道“费班头,你把那蒙汗药下在哪了?为什么我和梅大人没有事。”
费班头仍是笑得意的说道道“毒不在酒中。”说着话拿起王富贵的酒杯,“毒在杯中。”
任将军和梅县令愣了一下,又是大笑起来,费班头也跟着附和。
笑了一会儿,费班头对梅县令说道“大人,药力有限还是尽快处置这贼人才好。”
“有理。”梅县令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贼人送往大牢,待本官上报大王后再做定夺。”
任将军抬脚朝王富贵踹去“我让你打我!”
任将军的脚还没有踹到王富贵,王富贵一把抓住任将军的脚踝,向上用力将任将军摔倒在地,抽出剑来赏了他两个透明窟窿。
梅县令和费班头当即就吓尿了,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英雄!英雄!饶命啊!”两人互相指着对方“都是他的主意。”
王富贵又是一剑杀了费班头,梅县令磕头如捣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富贵却没有杀他,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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