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与莫问天一场决斗,以王富贵的残胜告终,正当王富贵躺着恢复体力的时候听到有人喊“轻点!轻点!”
王富贵只当大半夜的闹贼,虽然这个贼有些嚣张,但自己现在累得很也懒得管了。
很快的又有声音传来,这次是锹稿挖洞的声音和一个不耐烦催促的声音,王富贵只当这是那群贼在藏脏物,还是懒得理会他们。
可很快王富贵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他听到了箱子重重落地的声音,那个催促的人压着声音责备道“轻点!轻点!要是爆了我们都被炸上天是小事,耽误了大人的事情可是大事。”
王富贵想起那一晚宋飞虎和朱炎火的密谋来不由得担心起来可现在自己刚刚与莫问天打了一场损耗巨大,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也就只能勉强对付普通人罢了,对方若是有高手就连逃都会变得很困难。
可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更是关乎自己的生命,已经由不得自己不管。
王富贵小心的将剑插到了背后注意不要发出一点声响,慢慢的爬到擂台边缘偷偷的向下看去,这擂台有三米多高没有梯子台阶之类的东西,要想上下没点功夫是不行的,光这高度这一项就劝退了不少人。擂台边缘要是有人偷看不注意是不可能发现的。
王富贵凝神向下看去,擂台下大概有十来个人,在监工的督促下一部分人在挖坑,另一部分人在小心翼翼的抬着箱子,看不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能看出箱子十分沉重。
王富贵心中盘算,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不是这十多个人的对手,只能埋伏下来等待机会。
王富贵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帮手,可想了想不知道该去找谁,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越发想念起莫依人来。
等了一会儿监工突然贼眉鼠眼的四下张望起来,压着嗓子道“我去那边看看,我回来的时候谁要是偷懒看我不抽死他!”众人答应了一声,监工朝着一个没人角落走去。
王富贵回过神来看见监工落单,一翻身朝擂台下面滚落,半空中调整身形稳稳落地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路尾随,悄悄的跟着监工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监工找了一处墙角一边解裤子一边哼起小调来,王富贵来到监工的身后,猛然出手一手捂住监工的嘴一手将剑架在监工的脖子上,小声在耳边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乱说话,我就杀了你。”
监工上下摆了摆头,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富贵缓缓松开捂住监工嘴的手,监工马上带着哭腔求饶道“英雄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小儿,全家可都指望着我呢。”
王富贵冷声警告道“再废话,我就杀了你。”监工果然听话乖乖的闭了嘴“你是哪国人?”
“燕国。”监工回答,王富贵手中的剑紧了一紧,监工马上改口“秦国人。”
王富贵暗道“果然是秦国人。”继续问道“你们在擂台边上埋的是什么东西?”
监工迟疑了一下,王富贵感觉有些气力不济催促道“快说!”
监工颤抖着声音回答“炸、炸药。”
王富贵不知道炸药是什么东西追问道“有什么用处?”
监工不敢隐瞒磕磕巴巴的如实回答道“只、只要用火折子一点就能、能把人炸上天,多、多高的功夫都得死。”
王富贵心中一惊,暗想这要是被他们布置成功了,不光是前来比武的人要遭殃,就连燕国的王室怕也难逃一劫。
这时监工的嘴皮子似乎利落了起来飞快的说道“英雄可千万不要泄露了消息……”
监工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富贵手中剑一用力割断了他的喉咙,一松手任由监工的尸体倒在地上。
王富贵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恢复的那点力气都用完了,现在站着都有些费劲。
坐在地上王富贵就想自己该怎么办?
那么多炸药自己不可能都找出来,更别提挖出来了,自己还得给荆影送信,可自己已经给荆影送过一次信了,可怎么他就没有一点行动呢?这荆影不太靠谱啊!
王富贵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小声嘀咕道“王富贵啊王富贵!谅你浑身都是铁能捻几根钉。”叹息完了,把监工身上的衣服扯下来一片蘸着地上的血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简单的将事情写下来,拿起长剑当拐杖蹒跚的走到荆家府邸。
不走正门来到大门侧面,捡起一块石头用写了字的衣服包了,使劲往里头一扔,就听到里头两只狗狂吠起来,王富贵微微一笑走了。
王富贵想的是,现在这时候王延政肯定在府里头,自己不能冒充。敲开了正门也没人愿意理自己,自己这状态也不能翻墙进入,不如将信扔到狗面前,只要狗一叫就能来人就能看见,这事也就算完了。
王富贵想的全对,可他忽略了一点,这狗喜欢咬衣服,等荆家的仆人赶过来的时候撕下来的衣服都成了片了,上面的字迹完全看不出来,只能说六国当灭秦国当兴。
王富贵送完了信这心里舒坦了许多,拄着剑往客栈走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王富贵一推开客栈的门脑袋就是一阵眩晕,这是客栈里头没有什么强敌,只有两个道士四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相互对视着,其中一人正是李太清。
王富贵的眩晕感正是看见李太清的时候一股怒气冲上顶门和霍然安全的感觉交互在一起时的感觉。
王富贵的推门声仿佛是一个信号,李太清率先开口“师弟,你输了。”
被李太清称为师弟的道士道号李上清,面带凶煞之相,开口说话时明显压低了声音可音量也是不小,不像是一个道士更像是一个将军“师兄,是你输了。”
王富贵现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李太清一指王富贵没有进门的一只脚道“尚未入门,不算归来。”
李上清一指王富贵已经进门的那只脚“已经进门,当算进门。”
王富贵这个气啊,这两人这是拿自己打赌呢!一赌气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人争吵,这两天江湖人来的多了店小二和掌柜的看的习惯了,对王富贵的状态也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
李太清摆手“人有两脚,双脚入门才算归来。”
“房门已开,已经见人就算归来。”
“人入门,房门关才算是归来。”
两人接下来有争吵了几句,王富贵、店掌柜、店小二都饶有兴致看着二人吵架,那时候没手机没电视围观看热闹算是一种娱乐方式。
店小二还跟掌柜的说呢,“掌柜的,你看这二人谁能赢?”
掌柜的道“听不懂。”
二人吵着吵着突然就不说话,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四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店小二看不懂问掌柜的“这两人谁赢了?”
掌柜的也没看懂瞪了店小二一眼“干活去。”
店小二悻悻的应了一声,转身要走,这时候李上清突然一拍桌子“你当真要和我争?”
李太清面色不变“二气交错而下纠缠不清难分彼此,二师弟走的早没有缘法,你我当各得一徒弟,是你与我争。”
“师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气难分彼此是真,可世间……”
李太清突然出声打断李上清“师弟,天机不可泄露。”
李太清听得此语打住话头不再往下说了,另起了一个话头“一气在此,何处去寻那另一气?”
李太清右手平举轻轻掐指,掐算一阵复又停下,微微皱眉再次掐算,如是三次对李上清道“未显,掐算不出。”
随后二人所说的话更加难以明白,听得店内三人都是云里雾里,最后两人都不说话了,闭目养神。
良久,李太清睁开眼睛一指王富贵提议道“既然你我二人争执不下,不如就让他自己做主可好?”
李上清也不客气,径直走到王富贵面前,“快拜我为师,我教你天下第一的功夫。”
王富贵愣了这怎么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细一瞧这李上清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甚是魁梧,心中不自觉的就有些发慌,小心翼翼的道“在下已经有师父了,不想令头它门。”
李上清道“我是游方道士,你拜我为师算出家,不算改换门派。”
王富贵根本就是想娶媳妇退隐江湖的,不想拜师更不想出家,可也不敢得罪他,毕恭毕敬道“还望道长恕罪。”
这下李上清没话说了,气鼓鼓的到李太清身旁对他说道“到你了!”
李太清微微颌首道“时候未到!”
李上清怒气顿时喷发而出,“你故意坑我!”照着李太清的面门就是一拳,一拳隐约有风雷之声。
李太清也不示弱,只见他身子一旋躲开李上清的这一拳,反手朝李上清抓去。
这两下兔起鹘落迅捷非常,王富贵只能勉强看见两个人的残影,若是自己与其中任何一个人动手都不可能撑过三招,店小二和掌柜的更是连反应都没有。
可接下来就让王富贵有些无语了,这李太清那一抓正好抓住李上清的头发,李上清踩了李太清的脚趾,两人是滚做一团,什么吐口水,猴子偷桃,扒裤子之类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王富贵默默的后悔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两人都是不世出的高人,自己真是走了眼了。
王富贵也懒得再看两人抬腿要进客栈,只觉得阵阵罡风扑面而来,这罡风柔而不利没有伤到王富贵。
这时店小二反应过来大喊道“你两要打出去打!”
两人这时已经打翻了几张桌椅,闻听得这话漠然停手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掌柜的找不到人只好自认倒霉,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笔损失从店小二的工钱里克扣出来。
王富贵的心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几经起落着实累了,径直回到房间里。
王富贵一回到房间里就开始打坐运动疗伤,他受的本就是皮外伤更多的是跟莫问天一战之后所产生的疲劳,到了晚上疲劳感尽去身上的伤也就好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皮外伤也懒得处理了,找店小二要了些吃食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王富贵这才睡醒,草草吃过早饭来到茶楼,公孙白马已经早早的到了,见了王富贵笑道“王老弟来了?”
王富贵答道“来了。”在公孙白马的对面坐下“怎么样了?”
王富贵问的是擂台的情况怎么样了,可话没说清楚公孙白马误以为王富贵是问自己的情况怎么样了,公孙白马悄悄的在王富贵耳旁说道“跟燕国这边搭上了线,可以为他们提供军马。”
王富贵知道公孙白马是误会了,也不解释恭喜道“恭喜公孙兄!重建白马山庄有望了。”
公孙白马大笑道“那死黑马还想跟我争,真是自不量力。”
两人各自聊了些闲话,王富贵有将话题转到擂台赛上来“这擂台比赛的情况如何了?”
公孙白马将折扇收好往窗外一指“这几天都有人来挑战,正打着呢。”
王富贵探头朝窗外看去,只见王延政正在和一位年轻的刀客过招,两人一共过了十招,王延政有三招是可以取他性命的,可偏偏都放过了,只在最后一招上一脚将刀客踹下了擂台。
王富贵暗暗摇头,这王延政长的太过平凡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高手,下手又轻名声又大,恐怕好些人都把他当成了磨刀石了吧。
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不赶快分出胜负恐又有了变化,实在是妇人之仁,王富贵转念又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只能苦笑摇头。
王延政战胜刀客,有一人敲起铜锣大声喊道“还有谁要挑战?没有的话今日就闭擂了!”
一连喊了三遍,第三遍还没喊完,擂台下的人群自觉的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一名五十来岁的老人佩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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