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
他面色沉了沉,眼神跟冷刀子般,刮过岑家人,我会处理好。
辛锦衣:……
她又想通了些。
季三,送她上车。
他冷声吩咐,自己留在大厅,这些事,辛锦衣本就不愿干涉,他处理起来,手段自然是比她残忍的。她上了车,在车上闭目养神。冷琳也上来,满脸歉意,眼睛红红的,小姐,对不起……
没必要说对不起。
辛锦衣淡道:只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竟然会睡的那么沉,连我被人抱走都不知道,我也很纳闷的。
冷琳眼泪往下掉,小姐,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我也不会……
辛锦衣没理她。
没过一会儿,季三上车,说要送她去医院。
辛锦衣揉了揉额头,回名都花园吧,我没病没伤,去医院干什么。
季三只能依着她来。
辛锦衣昨晚没睡,一回去,就洗漱了一番回卧室睡觉,她不让人打扰,连司御川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等她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她出去,看到司御川在客厅沙发上工作,腿上放着笔记本,笔记本上光映在他的面具上。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她,醒了?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辛锦衣恩了声,已经八点了,阿姨早就走了。
她倒了杯水,在饭桌边慢慢喝。
锅里菜是热的。
男人合上笔记本,起身道:吃一点。
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
辛锦衣看了他一眼,准备去厨房,他已经先她一步,把饭菜端了出来。
没想到,堂堂司少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辛锦衣眉头微挑。
菜品很清淡,她胃口一般,司御川嗓音低沉淡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哦。
她咬着一口芦笋,没问怎么处理的,她本身也不感兴趣。
她不说话,他也不会有任何表示。
辛锦衣终于憋不住了,放下筷子,长长叹了一声,司少,你累不累?
司御川抬头看她,眸底一沉,很明显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辛锦衣揉了揉眉心,心力交瘁,我看,不如和老太太坦白了好,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假未婚夫妻,在老太太那里装情深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还装什么呢?
正常男人,知道未婚妻绿了自己,不发火不生气?
但司御川不是正常男人。
他们也不是正常的未婚夫妻。
说白了,他们两人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她和谁上床,和谁暧昧,只要能和他保持这表面的平和,他都不会在乎。
今天她故意刺激他。
可他对她,一点都不生气。
也是,他怎么可能会生气。
因为在他眼里,她不一直都是那个约法三章的假未婚妻吗?
我承认,一开始和你约法三章,是因为想借着司家的权势来做事,但我现在发觉,我好像走错了。
辛锦衣面色认真,老太太是一个过不去的死结,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和你也只是各取所需,我不想因为这次合作,把自己的未来都葬送掉。
万一老太太要她的命呢?
司御川低头淡淡道:我会处理好。
又是这句会处理的?
辛锦衣服了,如果下一次,还有这种情况,你能怎么办?最起码我希望,我不会遇到这种糟心事吧?
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准备回房,他一把箍住她手腕。
辛锦衣眉头紧拧,怎么了?对我有意见?
司御川站起身,高大的如一堵墙,拦住她的去路,要求是你提的,我都做到了,现在想反悔?
他眸底冷了冷,不可能。
辛锦衣气笑了。
她现在发觉,他也没那么可怕了。
也不知道以前怎么这么怕他?
她冷哼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一直和你演下去?说实在的,我昨晚和别的男人一起,你面对我的时候,和我演戏的时候,还不觉得恶心?
你没有。
男人情绪没有任何波澜,那个男人,被你关在卫生间,关了一晚上。
你少自以为是了。
辛锦衣冷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摄影机,都记录了。
他轻描淡写,况且,你没那么笨。
没那么笨,是指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辛锦衣更觉好笑了,低头看他拽着的手,无奈道:那如果是我真的看上他了,愿意和他在一起……
男人压了下来,将她大半个身子抵着饭桌。
辛锦衣一愣,他突然胁迫感将她压制的无法反抗。
他黑眸定定看她,黯哑的嗓音有点儿诱人,你缺男人?
他手捏着她腰肢,低头盯她,炙热气息让辛锦衣脸蛋发热,她手抵在他胸口,他俯下身来,呼吸如热浪般,在耳边萦绕,那我会履行身为未婚夫的职责。
他一口咬住她耳垂。
惩罚似的下了大力气。
嘶!
辛锦衣头皮发麻,一拳捶过去,你疯了!
不过下一秒,他松开了她。
她脸蛋绯红,捂着耳朵,啐了口,不要脸!
推开他,她气冲冲回房,走到房门口,双眼含着浓浓的威胁,瞪向他,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不会再给你看病了!
她狠狠摔上房门。
男人盯着那扇门,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
辛锦衣确实早就察觉岑家人的不对。
从进门就察觉到了。
尽管岑家人处处对她讨好,却透着明显提防,她不是傻子。
燕窝是吃下去了,但她回去就吐了出来。
从小学医,当然懂怎么才能最快解毒。
况且,她的体质,比平常人更难吸收毒药。
她从头装到尾,就是想看看岑家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但她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老太太的意思。
岑景还算君子,喝了药,却克制着不碰她。她怕他意识不清醒,就把他打晕了丢到浴缸里,从外面锁住了门。
雨大,山路又不能走。
她想求助都不行。
所以,她只能故意在网上搜一些片段,放给门外的人听。
以此,换来一整夜的安宁。
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这是她的本能。
她也不知道,是老太太低估了她。
还是老太太认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就足够把她打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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