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欺人太甚?莫非有皇命在身,就可以随意打骂长辈身边的人么?打狗还要看主人,她丝毫就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母亲可以去告她忤逆不孝!”苏铃气咻咻地说道。
忤逆不孝?窦妈妈闻言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隔房的伯母去责问侯府赐婚世子妃、侯府掌家主母忤逆不孝,连侯夫人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哪里来的底气去说?
再者说,夫人能与谁说去?明玥出身京城名门,平远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多有交游甚好的人家,谁会听这个呢?
谁料,窦妈妈心中低叹,苏樊氏却突然精神一震,是了,她可以去告明玥忤逆不孝,这等欺人太甚,说出去谁会向着明玥,这为以后将世子夺爵的事情也可铺路。
窦妈妈一见她来了精神,连忙劝阻,苏樊氏哪里肯听,只道,“她在京中名声恶劣,谁人能不信她忤逆不孝?平远将军府有多大能耐,难不成满京城的人都是他们的人,都会帮着他们说话?哼!如今的平远将军府可不是先帝在时的情形了,还当自个儿煊赫不可一世呢,我就不信,这满京城没有一个敢主持公道、不惧威势的人!”
京城中不惧威势的人不少,镇南侯府南园就有一个,绮雯轩中听说了祥安苑中的一顿闹腾,忍不住便是一顿讥讽嘲笑。
“这等下作手段也使的出来,亏她还是长房长媳!哼!真是丢人现眼!”杜姨娘掩嘴轻笑。
王福家的脸上堆笑,“好歹也是一个正房嫡母,这份气度便是连姨娘都比不过,瞧她的那副做派,还在侯府中争执吵闹,真真丢人。”
杜姨娘面色一沉,颇有几分不快,王福家的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连忙抬起头来转移话题道:“奴婢瞧着,那世子妃也太仗势欺人了,这般下来,这侯爷三兄弟的情分往哪儿搁?这般的耀武扬威,不过就是拿了圣旨在身,这般欺辱旁人?”
杜姨娘被她的话绕开了思路,随即冷笑道:“她惯爱出头,自然不许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作耗,她虽与苏钰不睦,但这婚事却是解不开甩不脱的,镇南侯府到底也是她的家业,能忍得了这般的事情么?哼,不过也好,好生操持着侯府的家业,以后才好交出手来。”
王福家的思虑片刻道:“依奴婢之见,这倒是姨娘的一个机会。”
杜姨娘诧异地看她,什么机会?这与自己有什么干系,让他们去闹腾就是,大房吃了这一回亏,想来也能消停些。她瞧着苏樊氏那副自居正室的模样,就恶心来气。
还不允许她那土气的女儿与苏镶交好,呸,也不看看苏铃的那样子,还妄想说京城的婚事,多大脸?
王福家的小道:“长房如今揣着心思,当旁人都不知道,姨娘也就当自己不知道,便叫她自以为有本事能和侯府接着斗便是。”
“可若是不妥,岂非把侯府给折腾没了?”杜姨娘皱着眉头,颇有几分舍不得。
王福家的笑出声来,“哎哟我的姨娘哟,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再者说大房岂能不存这份心,又能如何将侯府折腾的乌烟瘴气呢?姨娘只消露出点意思,其他事情便不必多插手,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杜姨娘犹豫起来,此事或许可行。
当日下午,苏雷刚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听苏樊氏的一阵哭诉之后,外头突然来了人,说是南园杜姨娘送来的东西,说是大房刚到京中,诸事不便,送些东西来手头宽裕些为好。
掀开那红木匣子,里头整整齐齐地摆着十锭银子,来送东西的仆妇笑着道:“这些日子,铭哥儿有些不适,姨娘喜欢镶姑娘,还说要带姑娘上街买些钗环衣裳,这般一来,也是不能去了,便送些银子来,叫镶姑娘挑些自己喜欢的买去。心意不多,还望大夫人不要嫌弃。”
瞧见那整整齐齐的银锭子散发着银白的光芒,苏樊氏眼睛都直了,先前对杜姨娘妾室身份有那么几分不喜也转换成了赞赏。
要说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小妇就是比旁人懂些眼色,知道好歹,比那什么只懂得送东西来的孟氏强多了,这白花花的银子才是她眼下正要紧用的呢。
苏樊氏好声好气地送走了王福家的,苏雷瞧着那银子,颇有几分诧异,“这三弟送银子来做什么?”
“砰”地一声,苏樊氏将匣子给盖上,巨大的声音吓了苏雷一跳,苏雷讪讪地看着妻子,苏樊氏冷笑一声,“我瞧着这京城的人都被糊了心了,这杜氏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也懂些事情,你那好侄媳妇,今日来拿走了我的两个丫头,打发到浆洗房做粗活去了!这般打我的脸,这就是你的好二弟,占着这么大的侯府,连个银子也不肯给!”
苏雷被骂得狗血临头,好容易躲过了苏樊氏的吐沫星子,才抬起头来尴尬道:“到底是先前分了家的,咱们住在这里已经是……”
话还没有说完,耳朵就被苏樊氏揪了起来,钻心的疼当时传了过来,“哎哎哎,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我当你是个木头人呢!咱们住在这侯府怎么了?不过是吃用他些罢了,能有几个钱,当年分家的时候,老侯爷偏心嫡子我也就不说了,可咱们在老家守着老宅,尽心照看祠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身为族长却在这儿这般推脱,是什么道理?你猪油糊了心,尽知道躲懒又没一点本事,这官职官职丢了,俸禄俸禄没有,我不克扣些咱们怎么活?”
苏樊氏骂得兴起,愈发来劲,伸手用力地锤着苏雷,直把苏雷打的缩成一团,声音更大了。
“以后铎儿娶妻聘礼怎么出?铃儿出嫁的嫁妆怎么出?难不成我的嫁妆也都赔进去?以后咱们还活不活了?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附庸风雅,玩什么劳什子的钓鱼养鸟,你倒是变出些银子给我看看!”
吵闹声一口气传到了院子里,丫头仆妇们无不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低头只盯着自己眼前的活计。
门外侍立的家丁面色尴尬,看着眼前的来人,喏喏道:“夫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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