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靖跑到门外后,小声的对四周喊道:“黄兄弟?黄兄弟?”
突然郭靖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吓了一跳,转身看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脸上露出喜色:“黄兄弟,周大哥让我找你,去你们刚刚去的地方拿药!”
“拿药?”黄蓉脸上一片疑惑。
“是这样的,周大哥说,刚刚你们去的那个房间,里面的药可以救道长,他现在在里面帮我掩护,让黄兄弟你带我去那个房间!让你不用为他担心,周大哥说只要把他突破的消息告诉你,你就懂了。”郭靖憨厚的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见到黄蓉的时候,莫名的有些激动。
“哦好。”黄蓉压下疑惑,担忧的看了颜尘一眼,打算先带郭靖去那个房间,再回来暗中帮助颜尘。
而屋内,杨康将一个下人招到面前,低声吩咐了几句,正在和彭连虎战斗的颜尘,并没有发现。
“看我的,捶心掌!”颜尘面对迎面而来的一掌侧身快速拍出。
而彭连虎的感觉是自己明明想躲过去却全身都动不了。
只能硬硬承受,但是彭连虎的实战经验很丰富,在自己受掌的那一刻,也快速拍出一掌,正中颜尘胸口。
颜尘只觉胸口一痛,气血翻涌却没有其他的伤处,心中这是九阳神功大成护体。
之后,颜尘越战越勇,不断使出摧心掌、伏虎掌、金顶绵掌,偶尔也会以指做剑,使出正两仪剑法,终于在找到彭连虎的一个破绽后,将彭连虎打飞。
剩下几人,见彭连虎落败,也顾不得什么名声,便想上前围攻,谁知颜尘一个凌波微步脱离战圈,飞到窗外,抱起蹲在窗下的黄蓉,飞了出去。
路中,抓过一个下人,在对方哆哆嗦嗦的回答下,知道了地牢和包惜弱所住的地方。
先去了后院,在绕过一道竹篱,眼前出现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这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不意在这豪奢富丽的王府之中见到,两人都是大为诧异。
颜尘心想着,这就是包惜弱住的地方了吧。
二人从窗口望去,便见到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桌边,一手支颐,呆呆出神。这女子四十岁不到,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
也没有进去,记住了地方就带着黄蓉施展轻功,向着地牢奔去。
到了地牢,粗暴的打到门口这几个士兵,快速的找到杨铁心和穆念慈,两人都安好,除了头发有些凌乱。
用从士兵身上找到的钥匙,打开门,没有对杨铁心和穆念慈说太多,直言道:“杨叔叔,我带你去见包惜弱!”
杨铁心听后,嘴唇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激动的点了点头。
出了地牢,为了速度,颜尘把黄蓉和穆念慈一手一个搂住,让杨铁心在后面跟着。
到了后院,杨铁心有些忐忑的看着颜尘。
“杨叔叔,她就在里面,去吧!”颜尘温和的说。
杨铁心带着穆念慈推门而入。
“是康儿么?”包惜弱往门口一看,是两个陌生人,心中一紧,皱着眉喊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到这!”
杨铁心在室中四下打量一番,见到桌凳橱床,竟然无一物不是旧识,心中一阵难过,眼眶一红,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伸袖子在眼上抹了抹,走到墙旁,取下壁上挂着的一根生满了锈的铁枪,拿近看时,只见近枪尖六寸处赫然刻着“铁心杨氏”四字。他轻轻抚挲枪杆,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啦。”
包惜弱温言道:“请您别动这枪。”
杨铁心道:“为甚么?”
包惜弱道:“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杨铁心涩然道:“是吗?”顿了一顿,又道:“铁枪本有一对,现下只剩下一根了。”
包惜弱道:“甚么?”
杨铁心不答,把铁枪挂回墙头,向枪旁的一张破犁注视片刻,说道:“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包惜弱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杨铁心,道:“你……你说甚么?”
杨铁心缓缓的道:“我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包惜弱双脚酸软无力,跌在椅上,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原来当年,金国六王子完颜洪烈在临安牛家村中了丘处机一箭,幸得包惜弱相救,见了她娇柔秀丽的容貌,竟是念念不能去心,于是以金银贿赂了段天德,要他带兵夜袭牛家村,自己却假装侠义,于包惜弱危难之中出手相救。
包惜弱家破人亡,举目无亲,只道丈夫已死,只得随完颜洪烈北来,禁不住他低声下气,出尽了水磨功夫,无可奈何之下,终于嫁了给他。
包惜弱在王府之中,十八年来容颜并无多大改变,但杨铁心奔走江湖,风霜侵磨,早已
非复昔时少年子弟的模样,是以此日重会,包惜弱竟未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丈夫。
只是两人别后互相思念,于当年遭难之夕对方的一言一动,更是魂牵梦萦,记得加倍分明。杨铁心不答,走到板桌旁边,拉开抽屜,只见放着几套男子的青布衫裤,正与他从前所穿着的一模一样,他取出一件布衫,往身上披了,说道:“我衣衫够穿了!你身子骨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的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了。”
这几句话,正是十八年前那晚,他见包惜弱怀着孕给他缝新衫之时,对她所说。
她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衣袖,果见左臂上有个伤疤,不由得惊喜交集,只是十八年来认定丈夫早已死了,此时重来,以为是鬼魂显灵,当即紧紧抱住他,哭道:“你……你快带我去……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我不怕鬼,我愿意做鬼,我想跟你在一起。”
杨铁心抱着妻子,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才道:“你瞧瞧我是鬼吗?”
包惜弱搂着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总是不放开你。”顿了一顿,又道:“难道你没死?难道你还活着?那……那……”
杨铁心正要答言,忽听杨康在窗外道:“娘,你怎么又伤心啦?你在跟谁说话?”
而刚刚颜尘发现杨康竟然来了,连忙带着黄蓉飞向屋顶。
包惜弱一惊,道:“我没事,就睡啦。”
杨康明明听得室内有男人之声,起了疑心,绕到门口,轻轻打门,道:“娘,我有话跟你说。”包惜弱道:“明天再说罢,这时候我倦得很。”
杨康见母亲不肯开门,疑心更甚,道:“只说几句话就走。”。
杨铁心知他定要进来,走到窗边想越窗而出,一推窗子,那窗却给人在外面反扣住了。包惜弱惶急之下,心想只有暂且瞒过儿子再说,室中狭隘,无地可藏,于是指了指板橱。杨铁心与爱妻劫后重逢,再也不肯分手,拉开橱门,便要进去。
突然想起呆呆的站在一旁的穆念慈,把她也给拉进板厨,待二人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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