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叽嘶”
“怪物,车尾那两个家伙,都是怪物”
随着最后几匹马魔自腹部跃出,这体型更加干瘦枯槁的黑猴神经质地尖叫着,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不行,人世间,还有更多的孩子们等着我去庇佑,不能结束在这里”
随着“厩神”消失、马群破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紧随火车末尾奔袭的两人,随之出现在言峰次郎视线中
双持血刃、挥动“告死之翼”的东野幸平。
机车轰鸣、六臂遮天的“鬼面骑士”。
“难怪,刚才的声音,有点耳熟”
耳畔微风传来的咆哮,与某个夜晚他在电话中听过的声音,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荒木宗介”
盯着那全身包裹在黑色紧身衣中的骑士,言峰次郎眼神变得惊喜交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下面来,还真是冤家路窄”
脚下,车厢内越发澎湃、蓄势待发的鬼神气息,将他心底的不安一口吞噬。
“荒木宗介”
他搅动指尖狂风,分出两道粗壮的龙卷,钻入地道侧壁
“今日,不管是你还是东野幸平,到此为止了”
随着他怨毒的话语,那龙卷风在地道内侧裹挟无数岩土和钢筋,化作越发庞大的“隆起”,朝着二人挤压而去
“你个白痴,别说给暗示,就算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火车后方,面对层层隆起的隧道壁,左侧的东野幸平一边叫骂,一边在半空中疯狂旋转
“让你和龙马继续查下去,然后被奥姆真理会这帮怪物沉尸东京港”
他背部的“告死之翼”瞬间化身绞肉机,将破墙而出的钢土洪流碾碎。
细碎的残渣,在他身上掀起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下一秒却又如幻觉般消失无踪。
“你知道什么呢,我可是有执业免许的合法除灵者”
另一侧,荒木宗介未卜先知般伸手抚上身旁的墙壁
“处理这些魑魅魍魉,对我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
那刚刚鼓起的隧道壁,瞬间偃旗息鼓,再没了任何动静。
仿佛要将心底多日来积蓄的情绪爆发,这二人越骂越起劲,直接忽略了车头处某位会长大人的“招呼”。
“这两个吵死人的家伙,居然敢无视我要不是以祭祀为重”
“神风突击”无效,“战争宣言”更是被这二人化作“耳边风”,言峰次郎低头看向了脚下的车厢“百鬼的诸位,既然已经陆续降临,为何故作沉默”
“哼,难道是要在下暂停祭祀,亲自动手解决那两个碍事小子吗”
护住火车周身、不断洒落“祭品”的狂风,突然微弱了下来。
“大可不必。”
“这二人手中,已沾染数百鬼一族数百亡魂,自不能留”
“桀桀桀桀一起上吧”
数道包裹在灰色气焰中的身影,自车厢内冲出,朝着车尾处而去。
“嘿,就连传说中的这几个家伙,都出来了吗”
看着因为自己的“激鬼法”陆续现身的几道灰影,言峰次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这趟列车到达终点之前,绘卷后方的“百鬼”不惜倾巢而出也会为他荡平道路,借刀杀人是再自然不过之事。
“谁能想到,你这个满脑子肌肉、什么都只会靠手解决的无神论者,居然会成为除灵者而且,那也是我去中东之后的事了吧,难道我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你懂个屁,那只是我的天赋异禀一直被世俗埋没,要是早点让我碰上那些邪教,说不定我早就觉醒”
火车后方,荒木宗介和东野幸平已经在争吵声中,齐头并进到了最末节车厢前。
与此同时,一只脖上长着老人头、双目炯炯如灯的黑鹤出现在东野幸平身前。
“不错的灵魂,成为阴摩罗大人的供养吧”
这灰气覆体的黑鹤,口吐人言的同时,对他喷出一大蓬蓝色火焰
“又是鬼神”
东野幸平本能地舞动双翼,用那“告死之翼”的黑气朝那自称“阴摩罗”的人面鸟散去“睁大眼睛看看吧,宗介和以前相比,我现在已是个彻头彻尾的丑陋怪物了”
以津真天血脉告死
“嘎嘎嘎死亡的诅咒对老夫这具早已经死掉的尸体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阴摩罗对这代表“死亡”的诅咒气息如若未闻,反倒是东野幸平被祂口中蓝色火焰沾染,全身上下被烧得皮开肉绽。
“呃啊”
忍着渗入灵魂的灼痛,他双手猛然暴涨作两道白毛猿臂,手中青龙刀化作血影朝这怪鸟递出。
“你这稻草人,不要抢我的猎物”
在不满的鸟叫声中,一名全身由稻草编织的武士,悄然拦在了那怪鸟身前,接下了这两道爆裂的刀芒
“不是稻草人,是仁王。”
这鬼神气息比那阴摩罗更加磅礴的稻草人武士,任凭两柄血色青龙刀刺入自己身体。
“嘿”
东野幸平咬牙发力,手中锋利的血刃在这稻草人体内疯狂搅动,却只感觉割断了无数的柔韧草茎
“通往地狱的火车,由仁王来守护”
这强壮的稻草人似乎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用手中木刀狠狠砸在他腹部。
仁王,是一种被农人供奉、保护庄稼和村落不被恶灵侵袭的古老山神,至今在长野县仍然保留有烤着年糕跳神乐的“仁王祭”的习俗。
“阴摩罗仁王啧,又是个两个不会流血的家伙吗”
感受到自己的血刃如泥牛入海,东野幸平抽刀抬脚,想要避其锋芒,却突然面露诧异之色“嘶这火,有问题”
在这覆体的蓝焰腐蚀下,他不但无法自如地化身血影,就连身体的愈合速度也下降了许多。
“桀桀桀桀桀,现在发现,已经太迟了阴摩罗大人的尸火,对于阁下这种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活死人来说,本就是剧毒”
阴摩罗鬼,乃是充满怨念而下葬的死者所化,在墓地积累尸气而生的鬼神,专摄亡者之魂为己身供养,一口尸火可腐蚀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