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年少一辈的盛事,此时台上大多数的青年才俊和世家子弟皆已到来,在临风落座之后片刻,轻流一族的轻流浮澄,安家的安逸然亦是随后而至,不过安逸然在看到临风之后就把头别到一边去了,不去理睬临风,想必还是对上次在大街之上被临风教训耿耿于怀。
说实话,安逸然其实后悔去得罪临风了,上次被临风教训之后,回家亦是再被父亲揍了一顿,父亲也是与自己语重心长说了许多幸秘。
他没什么远大志向,在他的心目中,只想做一个闲时口花花调戏调戏小姑娘,一直在世上活的潇洒自由的纨绔少爷罢了,很显然,得罪现在再度崛起的临风并不划算,不过身为天澜城五大世族子弟,碍于面子,他绝对不会在临风面前低头的,因此。
还是跟随安逸然身后的那几个侍从明白他的想法,于是走到临风面前说了前来的用意,“三公子,我家少爷对此前之事很是抱歉,此来是能够得到你的谅解。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侍从不安的说道,态度很是卑微,他很怕临风会拒绝,那样不仅场面会很尴尬,自己在少爷哪里也不好交差。
在自己手下低头对临风说话之时,安逸然亦是有意无意的朝这边看。
在临风转头过来之时,安逸然却是立刻就将头转开了,那神情,明明很关心却故作不在意,这举动倒是引得临风发笑。
临风笑说道,“好了,我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这件事就此作罢,若还有下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侍从连忙摇头,“我家少爷很有分寸,不会再做那等昏头涨脑之事,还请三公子放心就是。”
临风点头。
要是安逸然知道自己的手下这般编排自己,想必他的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
现在的临风很是感叹,以前怎么没发现,天澜城年少一辈中大多数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以前的自己怎么就那般愚笨受人玩弄呢。
说实话,不论是前世今生,临风都很羡慕安逸然这种潇洒不羁的生活方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不过,很显然,临风身上所背负的一切绝不容许他做出此般出格之事。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安逸然也很合自己口味,原谅他倒也说得过去。当然,若是其他人那般轻佻的调戏小丫头,不管是有意或无意,作为临风的逆鳞,也是因为对安逸然熟悉,了解他的为人,否则,他绝不会这样好说话。
在安逸然的侍从走后,轻流浮澄随后就走了过来,神色郑重,不知为何。
轻流浮澄面色略有歉意:“三哥,我刚才听说了,对于弘毅之事我很是抱歉,没想到我们两族同气连枝,竟出了那么一个不懂方寸之人,回去之后,我会禀请父命给三哥一个交代。”
临风摇头,“非是大错,况且弘毅心性纯善,受人挑拨亦是情有可原,不过,天澜城中各大世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其中的方寸如何把握,浮澄你回去之后,还望与他提点一二,以防此后再生枝节。”
轻流浮澄点头。
看着现在眼前这个怡然自若,亲善与自己侃侃而谈的天才表哥,他很难将之与此前那个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固有形象相重合,他很难相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使一个天才一夕之间凋落,又是因为什么,又如一道彗星般崛起,耀眼的使人侧目。难道,这就是一直长辈口中所谓的天才么?他不清楚。
不过,父亲有一句话却始终停留在自己心底,这也是为什么哪怕临风曾经坠落无底深渊,自己依旧没有看轻他的缘故。
轻流不凡:“不要看轻临族主脉的任何一个嫡系子弟,因为他们现在只是龙游浅滩,所以你不了解他们的恐怖之处,有些话父亲碍于某些缘故不能与你说,不过以后可以预见的是,若风云际会,那个最出色的人定然傲视苍穹,天下君临。”
我且说你且听,之后烂于肚中,哪怕是同族之人,亦是休要提及,不然恐有大祸。”
因为父亲此话太过震撼,所以才一直烙印在心中清晰如旧,不可磨灭。
当然,对于临族一直以来的身份,他心中亦是有一些猜测。
临风叹道:“浮澄,既然你过来了,那就与我坐在一起吧,时间过去这般久,我们两兄弟还从未亲切说过话!”
轻流浮澄微笑着坐下,“依三哥之言,我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三哥了,亦有许多隔夜之话呢。”
临风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微笑着的表弟,心中也是爱护有加,哪怕父亲不提点自己,在天澜大比之后的秘境之中,他亦会关照这个表弟。
临风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变成废材之后的那几年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虽说不会再去计较,但谁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谁又是落井下石之人,他自然清清楚楚看的泾渭分明。
此时,坐下之后的轻流浮澄侧头放在临风耳边轻轻说道:“三哥,我隐约听人说那个江凌霄要在翠云天设局害你,你要小心一点。”
临风神色自若,点头表示知晓,“我有应对之法,你且静观其变就是。”
看着临风平静的表情,轻流浮澄放下担忧的神情,胸中莫名一阵心安。
此时远在另一席座位的江凌霄那边,一侍从走到他面前,“少爷,那轻流一族的小公子好像在与临风说着什么,该不会…”
江凌霄神情不屑,“现在已经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我太了解他的为人,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自尊也不会容许他全身而退。”
江凌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里无事,你退下吧!好戏也要开场了。”
……
未几,从翠云天之中走出的小厮将挂在一旁的铜锣连敲三记,不过那震天的铜锣声并没有让喧嚣的现场安静下来,反而愈加吵闹,正当台上的江凌霄颇有些恼怒的时候,一位身着紫色宫装,素色面纱的玉人忽然从翠云天楼上飘然而下,扬起的雪绫香波阵阵,玉人借势一踏,玉足绞缠在雪绫之上,连环踢出,娇躯亦是再次飘飞而起,空中绝美的舞姿翩若惊鸿,随即,玉人落座琴台之前,轻拨琴弦,似在试音,只闻一道荡涤人心的琴声如涓涓细流悄然而至,而后又起身,站于琴台之前,朝四方福了一福。
底下众人自然惊呼不已,此时万籁俱寂,所有目光的中心皆在琴台之前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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