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还是认为欧阳寻会低头的,毕竟有钦天学院这种巨无霸势力存在,谁敢得罪,而且魔教的修士很多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活了一百多岁的欧阳寻应该更是如此,他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天赋出众的弟子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是天邪教的兴衰。
只有武行罡,谢立平少数与欧阳寻相熟的人才不会这么想,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沉默之后,欧阳寻盯着韩天栋不卑不亢的说道:“在下的确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阻止长老,不过长老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不等韩天栋询问,他继续道:“我天邪教扎根于开阳一共三百四十一年零三个月。每一届的学院试炼几乎都有我教弟子获得前十,这么多年来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人走进钦天学院,虽三百年并无惊才绝艳之辈出现,但至少我教已经有人能在学院生存下来。“
“你想说什么?”韩天栋皱眉,他突然感觉到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可能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在下想说的是长老在学院中应该有敌对者吧!若是长老这次携带一位后辈子弟来开阳参加试炼的事让那位敌对者知道了,只怕会对长老造成一丝的不利吧!更何况,私自废除试炼第一者……”欧阳寻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当然这句话他是用神念传音的。
因此外界的人只知道他们在交谈,却不能听到什么。
“威胁老夫?”韩天栋大怒,身上万象境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直逼欧阳寻,似乎一言不合就会直接动手。
他是何人?既为学院长老又为韩家之人,别说欧阳寻才万象初期修为,即便是真正的万象巅峰有如何,以他的身份根本无惧。
欧阳寻感受到这强大的威压,脸色微变,韩天栋已入万象境多年,早已经不是停留在初期,很明显,如果他爆发出全部的实力,自己的确不是其对手。
整个广场的人生怕韩天栋会动手,因为这股气势太强了,到时候会累及到他们。
不过欧阳寻毕竟活了一百多岁,比他强的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并不慌张,当即道:“长老在学院位高权重自然不会惧怕,但您的后辈呢?长老不为她考虑?”
韩天栋脸上阴晴不定,的确,他是学院的外系长老,还有韩家做后盾,就算做了些什么,相信学院高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韩沐雪不一样,一旦来开阳的事情败露,她是不可能再进入学院的,天生寒体,若是没有最好的资源培养,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些真正绝顶的妖孽。
相比之下,放过谢立平只是丢了些面子,并未损失什么。
一番思索之后韩天栋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只见他身上那恐怖的几乎凝为实质的气息逐渐消散,整个广场所有人胸口压抑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欧阳寻那邪气的面上有着笑容浮现,这实力强大的学院长老终究还是有忌惮的东西。
“欧阳教主说的有道理,是老夫小气了,跟一个孩童计较,这件事就此揭过,你带他走吧!”
此语一出,四周那些人皆露出惊容,堂堂的钦天学院长老竟然妥协了?他们当然不相信韩天栋是良心发现,毕竟他之前的态度是那么的强硬。
因此人们纷纷猜测,之前欧阳寻与韩天栋神念传音究竟说了什么?
“定是那欧阳寻许诺了重利。”有人怀疑,这一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苟同,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到有任何的理由。
也有人不赞同,总之不管怎样,这位天邪教的教主在开阳人的心中愈加的神秘。
“多谢长老高抬贵手。”欧阳寻对着韩天栋抱了一拳,然后转过身扶起谢立平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一下。”谢立平摆了摆手,欧阳寻还没开口,他便抬起头环顾四周,也看了一眼姜枫,最后目光落到了韩天栋韩沐雪的身上,声音响亮且清晰的道:“钦天学院辱我兄弟,欺其年幼,我谢立平虽修为不高,境界不足,但却有一身傲骨,不屑进去修行。从现在起,我与钦天学院无任何瓜葛,唯有仇恨。”
观众席上的莫白秋若烟等与谢立平齐名的天才闻言,皆带笑意,有人道:“比起他的勇气和愚蠢,我还是更喜欢他的愚蠢。”
进不进学院的区别太大了,季铭当年就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进入钦天学院,否则以他的天赋怎么可能如今还停留在灵动境巅峰。
韩天栋脸色阴冷,那韩沐雪却先一步讥笑一声道:“井底之蛙怎知天之大,就凭你也有勇气拒绝进学院,果然跟这废物一样可悲。”
她口中的废物自然指的是姜枫。
谢立平性格暴躁,但这一次却很平静,道:“放心,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老家伙我们可以走了。”谢立平没有再管地上的少年,他已经看出来韩天栋对姜枫并无杀心,因为没有一个万象境的强者会对折磨比自己弱小无数倍的敌人感兴趣,他不杀姜枫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管隐情是什么,谢立平只需要姜枫活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谈。
若是贸然插手带走姜枫只怕会令事情更糟,给老家伙带来麻烦。
欧阳寻点点头,他并未对谢立平的选择有任何反对,武者做事顺求本心即可,不必强求,钦天学院虽然资源丰厚,但若是事不顺心又谈何追求强大。
欧阳寻抓住谢立平的身体,直接跃入虚空中,踏空而行,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开阳广场。
天邪教教众见到自己教主走了之后,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在七长老洪其的带领下同一时间离开了这里。
许多人不免感叹,那号称开阳灭绝人性的白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邪,至少为了兄弟他连进去学院的资格都可以放弃……
……
“你们可以带这小子走了。”韩天栋对着半跪在地上的习墨和季铭说道,但他的眼睛却是在看着别处,似乎这样能表现出他的大度。
两人闻言,将恨意埋在心底,不顾伤势,习墨直接将姜枫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这时候的少年因为失血太多,已经昏死过去,季铭则跟在其后。
习墨每走一步,背上的少年就有多少的鲜血流在了地上,他那件宽厚的貂皮大衣早已经一片通红。
“这小子还能活吗?”有人问道,他们不认为一个年幼的少年能在如此的伤势之下活下去。
在习墨他们离开之后,韩天栋扭头朝那个方向盯了许久,气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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