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遭人闯入,赵辅邑出手也是未能挡住,那人突然出手,更是抓住了小蝶,至于来者何意,就让赵家之人亦有些琢磨不透,不过许天凡对此倒是明了的很呐!
闻声,赵雨仙蓦地转过目光,便见许天凡过来,略有些欣喜,但也免不了疑虑,“天凡哥,你在说什么呀?小蝶还在那人手上呢,你快点救她呀。”
对此,许天凡却是轻笑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着眼前这一幕,“救,仙儿,你想得太简单啦!”
田峰倒是一抹蔑笑,“呵,凡少爷,你连你府上的人的生死都不顾了,那好,那她就跟我走吧。”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干嘛要揪着小蝶不放,只要你不伤害小蝶,你说你要什么。”赵雨仙俏脸失色,目光乞求地看着赵辅邑和许天凡。
她相信只要他们出面,就一定能让小蝶平安无事,可是令她失望的是,他们似乎都没这个意愿。
许天凡不想看着赵雨仙这么着急担心,便准备将心中所想道出,可随即她转念一想,赵雨仙和小蝶的感情深切,若是让她知道真相,她肯定会伤心难过,故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见许天凡无动于衷,赵雨仙急得都快哭了,心里又急又气,“天凡哥,你怎么这样子啊,难道要弃小蝶的生死不顾吗,她怎么说都是赵府的人啊!”
无奈,许天凡深深叹息,看来一些事终究留不住,到了该道明一切的时候,总是会有人伤心,那无可避免,他只好说道:“仙儿,你错了,我不是要弃小蝶的生死不顾,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没有必要?天凡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赵雨仙柳眉紧蹙,一脸不解。
“仙儿,这段时间,你就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异样,或者说周围一直有人在看着你吗?”许天凡顿觉叹惋,唏嘘问道。
“什么意思呀?”赵雨仙只感觉心里愈发地沉重,可又不敢面对,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感知力自然强于常人,平日她自然感觉一些异样,那时也并未在意。
许天凡淡淡地看着田峰和小蝶,抬手伸入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展现在众人面前,更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块牌子,你们不会不熟悉吧,你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杀手,天涯堂杀手,对吧?”
此话一出,赵雨仙愣道:“天涯堂?天凡哥,听之前赵管家在公堂上提起过的,可是怎么会和他……他们有关系呢?”
为此一愣的还有一直旁观着的赵辅邑,他没有料到面前两人竟来自天涯堂,是那个广集天下武功绝学的神秘组织所派,而且还早已潜藏在了赵府,难道是为了那本剑谱?
小蝶看见这木牌,俏心陡然一惊,至此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由害怕转为了凝重,不留痕迹地拍了拍田峰的手后,便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问许天凡道:“凡少爷,我知道我们下人地位卑微,可我认为自己做得很好,凡少爷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呢?”
许天凡将杀手令牌丢给小蝶,然后说道:“这木牌是两天前的夜里,我在房间之外所发现,想必当时是有人躲在外面,慌乱之下落下的,那个时候我便发现府上有人监视,不过对于小蝶,只是觉得你之前有些不对劲,并未有什么怀疑。”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呢?”小蝶倒饶有兴趣地问道。
许天凡轻笑了笑,“虽只是一些小的细节,但足以让我产生顾虑,还记得大哥出事那天,你直接就来凤仪楼找我,要知道我早上出去没和任何人说起,可你却是直接知道我在那儿,我便留了些心眼。
后来我一路轻功赶回赵府,自诩速度挺快,可你只紧随着我便回来了,可见你的速度也是不慢呐!”
“可是,可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的,天凡哥,你肯定是弄错了的。”赵雨仙赶紧说着,却掩饰不了的是她美眸中的躲闪之色。
许天凡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却仍是说道:“仅如此自然不能说明什么,可也自有能说明的地方,昨日我便与杀手交过手,那人出手虽凌厉,却也是处处绵柔,不难觉出是个女子,后来她杀了赵管家,伤了青柔,也被我所伤。
对吧,小蝶,你手臂上的伤如今肯定还没好吧?”
“伤?我身上哪有伤,我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丫鬟罢了。”小蝶努着小嘴,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不不。”许天凡直摇头,“昨夜我不小心撞到你时,你便使劲捂着你的手臂,那时我就意识到了,我所伤的那个人便是你,而且,你的武功也不弱,能掩藏实力不被他人发现,并出手不知不觉地伤我腿脚,让我暂失行动能力,足见你的武功不可小觑,而且昨日你还去了出神堂,为什么去,也就不必过多解释了吧。”
许天凡说出这么多,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赵雨仙,在她看来小蝶就是一个柔弱的小丫头,连她也从未觉出小蝶有何异样,只是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小姑娘罢了,“小蝶,你……你会武功?”
“小姐,我……”小蝶哀怨地看着赵雨仙,与其为怨,更多则是哀,不免看得出来,一段时间的接触,小蝶对赵雨仙的感情甚深。
许天凡踱了两步,接着拿出了一块玉佩,自然就是刻有“仙”字玉佩,毕竟到了如今,他也直言道:“这块玉佩是仙儿的,却是从出神堂的伙计小福身上所发现。”
“这玉佩是很早的时候掉的,天凡哥,怎么会在你那里?还有那个伙计小福,他是谁呀?”赵雨仙此时思绪迷茫,所谓的玉佩又为何牵扯出了个伙计小福呢?她难以理解。
许天凡咂了咂舌,在心底长长叹息,只好接着道:“那我就继续说下去,把一切都讲明了吧,或许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隐瞒些什么就没有意义了。仙儿自然与小福没什么关系,倒要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互相认识的人作为关系纽带,那就说不定了,于是我便猜到了。”
“猜到了什么?”田峰突然地问道。
“平日里与仙儿关系近的便是小蝶,而与小福有关的便是出神堂的人,故此我便猜到了,玉佩是经小蝶之手,然后到了那个出神堂的人手中,最后就到了小福那儿,而那个出神堂的人就是你,田峰,只是那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我当时不解,不过现在……”许天凡并没有点明,他知道田峰这样做,无疑是要将黑衣人与赵府联系在一起,从而让官府知道,看来玉佩也是早已预谋的,可谓是兵行险招,计着将就。
田峰走上前,将小蝶微微护在身后,随意谐笑,“呵,凡少爷机智过人,在下自知瞒不过你,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受命之托,至今没有做过损害赵府的事吧!”
许天凡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那冷月楼又该如何说,田峰,昨夜闯进冷月楼的那人便是你,也是你将赵寒冲的尸体藏了起来,你们在冷月楼是在干什么,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凡少爷,我对大少爷尸体不感兴趣,天涯堂感兴趣的只是天下武功绝学罢了。”田峰仍然是一副笑意,不过此时略显僵持些。
许天凡眼芒惊露,俨然感觉到了什么,可一时又不敢确定,便悄悄注意着赵辅邑,果然见赵辅邑有些惊慌,有些口不择言,“哼,天涯堂可真张狂,竟敢将手伸到我赵辅邑的头上,真当我好惹的不成。”
说罢,赵辅邑陡然出手,将周围的气流吸向自身,化气聚剑,一股无形之剑顿时形成,然后出手向前一推,只闻“咻”声响起,一瞬气风剑影,径自地袭向田峰。
田峰忙出手阻挡,可是这无形化灭之剑乃无形之体,纵算一时被挡住,可是气乃可渗透,一招便将田峰击至数步之远。
田峰倒吐了一口鲜血,自知不是敌手,便心生逃走之意,当即抱住小蝶的腰肢,腾空飞起,可一切哪有那么轻松,即飞起的那一瞬间,后方有剑风袭来,不是一道,而是两道。
“义父,住手!”许天凡此时亦觉察出了赵辅邑的再次出手,连忙想出手阻止,可似乎一切为时已晚了。
同时反应的还有赵雨仙,可是她也阻止不了什么,唯只有喊出一声,“爹!”
两道无形之剑自赵辅邑出手,袭向田峰与小蝶,致时的两人完全没有防备,双双地受了一击,亦双双跌落下来。
下落的那一瞬间,田峰就自知命运已定,终究难逃一死,但将死时刻也要保护自己的女人,故此他将小蝶抱在自己的怀里,独自承受那落地时重重的一击,那时他仍是紧紧地抱着小蝶,纵使自己内伤已重。
“田……田峰,你怎么样了,你不能有事啊?”小蝶挣开田峰怀中,抱起了田峰,喃喃地流泪哭诉。
田峰尽力睁开了些眼睛,伸手颤抖着触摸着小蝶的脸,强作颜笑地虚弱道:“小蝶,别哭,我们一起长大,却不能一起到老,但我们能够相恋,就是最大的幸福。”
“田峰……”小蝶不想让他看自己伤心,却仍是止不住地泪流,都说要失去了才知珍惜,就算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她如今方真切地体会。
“小蝶,我们……命里注定是任人摆布的杀手,可我更想的是……是能够与你远离江湖红尘,厮守一生,可现在看来……”田峰气息将尽,临死前他本有一些事要告诉许天凡,可他自己没有那个机会,只能在最后之际将一样东西,偷偷地塞给前来他身边的许天凡了。
许天凡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块木牌子,不觉紧紧地看着许天凡,突然间,他感觉面前之人并非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或许他是有什么隐情,可最让他恻隐地便是天涯堂的来历。
“田峰,田峰……”小蝶紧紧地抱着田峰,可怀中之人已失去生息,小蝶顿时双眸无神,呆呆地不知望向何处。
失神中的小蝶丢失了所有的思绪,静寂一番后,她只感觉身体里一阵翻涌,顿时吐出几口鲜血,小脸当即苍白无色,一旁的赵雨仙连忙扶住她,“小蝶,你受伤了?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也许是知道自己受伤已重,也许是想永远地陪着田峰,小蝶握着赵雨仙的手,摇了摇头,“小姐,对不起,小蝶骗了你,不过小蝶是真心将小姐当成自己的姐姐,以后小蝶不在,小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还有,还有,凡少爷,凡少爷……”
许天凡赶紧靠近,却是见小蝶张嘴艰难,便附耳在她的嘴边,说道:“小蝶,凡少爷在呢,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小蝶并未说不出话,而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便轻轻地在许天凡的耳边说道:“凡少爷,你是个好人,我求你在我死后……能将我和田峰合葬一起,好吗?”
许天凡凝重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时候,他还和一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呢,于情于理,他都会答应这个要求。
“还有,你……一定要小心赵老爷,剑气阁,冷月楼和紫……”小蝶的声音由此戛然而止,待许天凡察觉时,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天凡哥,你快救救小蝶,救救她吧!”赵雨仙抓着许天凡的手臂,晃动着,哀求着。
可是,许天凡也是束手无策,他无法拯救他义父出绝手所造成的内伤,更何况小蝶已是消逝了生机,一切都是无力回天,回天乏术了。
许天凡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沉重,对赵辅邑也多了几分戒备和恼怒,可是他敢怒不敢言,只有紧攥着田峰给他的牌子了,此时他知道那是天涯堂的杀手牌,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块木牌,不仅刻有“天涯堂”,而且还有四个字“紫云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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