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你们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大家的和气,都听明白了吗?”武斗开始之前,穆宗焕不忘提点道。
“明白了。”村中男子似漫不经心地随口回应,一众态度也不显积极。
“嗯?”这让穆宗焕很是不满,寒光倏地一瞥,重重地哼哧了一声。
数众男子浑身一颤,不敢再行怠慢,转而打起这满分的精神,一个个地都由之前的散漫顿生凝重态势,紧紧地注视着这眼前一切,说起来村长的威慑力还挺不小的。
闲话免谈,接下来的便是jinru这正题,而偷看着期待的还有许天凡,他目视一切,似有所想。
刀光剑影很快便施展开了,虽然是在为己较量,不过出手之间还是尽量做到礼让三分。
首先要出来挑战的那人名叫穆彦,也是穆家村人,不过并不是穆宗焕的亲系子弟,而此人上来,只三五个会合便被穆青阳打退了。
穆彦败下场来,颇带和气地躬身道:“承让了,青阳哥。”
穆青阳对其点了点头,是一种礼节,不掺杂任何其它的看法,可他的作为被一旁的穆青玄看在眼里,只剩下了虚伪的表现罢了。
接连上来了好几个人,可还是无一能够打败穆青阳。
如往日般傲然的表现令穆青恋是欢呼雀跃,拍着手掌高兴道:“青阳哥好厉害呀,你是最厉害的。”
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穆青柔忍不住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而自己那雅致的玉颜上露出点点温馨,水遮雾绕地,含羞怏然,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巧笑倩兮,一丝含笑待放的朦胧悄然生涩。
倚在树后的许天凡望着穆青柔的秀丽容颜,险些如痴如醉,还好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把他惊过神来。
似乎事情到了最引人注目的时刻了,之前的那些人恐怕都不足以令穆青阳正视,说实在的,若不是有大家在场,穆青阳都不屑于与那些人动手。
只是人前仪表还得兼顾,他也就稍稍出手罢了,而接下来的这个人,他知道不得不上心了。
看着一个个泛泛之辈退场,穆青玄早已不感到意外,只是他看不惯穆青阳一脸孤傲地站在场上,于是,他走了出来。
“青阳老弟,都说你是村子里武功最精湛的年轻子弟,可我今天就是不信这个邪,怎么,我们来较量较量?”穆青玄一脸轻蔑地说道。
穆青阳提了提剑,抖起这握剑的手,随然道:“早已等候多时,不过今日只是单纯的比斗,点到为止。”
穆青玄有所深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一转,隔空抓来场外一人身上的一把剑,剑指前方道:“听说一经去年,老弟剑法精进不少,正好今日来讨教讨教。”
说时迟,那时快,穆青玄一个箭步踏来,厉剑轻袭前方,一瞬间却也被穆青阳所持剑相抗,出剑,行拳,利腿,每个地方毫不怠慢。
只见穆青玄一个凌空跃起,恰巧躲过穆青阳的一招盘腿,穆青玄顺势凌空劈剑而下,稍显仓促的穆青阳只得出剑挡住。
两剑相磨,穆青玄却转过方向,一剑划向穆青阳的手臂,可幸亏穆青阳眼疾手快,急忙退开步伐,躲过这凌厉的一击。
不过手腕处的衣服就不能幸免了,被割开了一道锋利的口子。
两人的交手着实精彩,连许天凡都暗自赞叹不已,而对于穆青玄的最后一招,他竟然想起了赛神医手腕上的伤口,嘀咕道:“这两人武功确实不错,只是看起来有点像是拼命,赛神医手上的伤口会和这招有关系吗?。”
场上,穆青玄趁其立足未稳,一脚将穆青阳踢退数几步,穆青阳这次再也无法抵挡,只得退下场来。
“青阳哥。”穆青柔担忧地喊了一声,随即不忿地说道:“都说是点到为止了,青玄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装作一脸无辜,穆青玄反而问道:“我怎么了,难道这场比试只能由他来赢吗?”
“哼。”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穆青恋冲其喝道:“我都看见了,你是故意要伤青阳哥的,这场比试不能算。”
穆青玄刺寒地瞟了一眼穆青恋,吓得她将身子向后缩了缩。
随后,他问着几个长辈道:“比斗中瞬息万变,刀剑本来就是无眼,况且我也没有伤人,那么我想问村长及几位爷爷叔伯,这场比试结果怎样?”
同姓不同宗的几位老前辈面面相觑了会儿,还是穆宗焕最终宣布,“这场比试由穆青玄胜出。”
“爷爷。”穆青柔似乎有异议,却是被穆宗焕所阻止住。
他对所有人说道:“武斗本就是靠实力和结果证明,既然如今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便要遵循法门,所以今日的武斗由穆青玄”
“等一下。”话音未落,一道洪亮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之前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个雄壮魁梧的男子,肩上扛着一把大刀,颇具有威慑之力。
穆青玄循声望去,脸色变了变,“穆烈山,怎么,你也想来受虐?”
“穆烈山,退下,这不是你参加的事情。”一位惊慌的老者当即斥道。
可穆宗焕却是摆手制住其斥责,他不紧不慢地打量了下这位穆家子弟。
此人天生蛮力,却是头脑时而有些不清不楚,爱耍自己的一把破大刀,但那其实只是一把钝刀罢了。
因为他的头脑意识问题,所以村中并没有批准他来参加武斗,但他清醒的时候倒也与常人无异,此时恐怕就好转了不少呢。
“今年的武斗破格允许穆烈山参加,我宣布,武斗开始。”穆宗焕肃穆道,待其话音落下,已有身影出击。
本来,穆青阳还以为穆烈山这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没想到如今此人也变得聪明应变了许多。
几番下来,穆青玄都很难占得上风,就连最后的偷袭都未能得手,似乎是被对方早就看穿了一般。
手中的剑被大钝刀给打断了,穆青玄失去了最后的一丝保障,出乎意料地败在了穆青玄的手里,他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残酷的事实了。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令人瞠目结舌,今年胜出的人是穆烈山,一个以前被村里人都有所排斥的人。
当穆宗焕宣布这个结果时,穆青阳是一脸怪异的平静,穆青玄则冷目肆看。
“哼,得意什么,总有一天会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发生的全过程都被许天凡看在眼里,他就刚才的打斗论道:“论武功,这个穆青阳应该是在穆青玄之上,可就是太循规蹈矩了,穆青玄出手太过急躁,自然打不过这个只靠蛮力的大汉了,说起来,两人都是有着各自的弱点。”
“有人要杀你,一定要小心。”自言自语之时,耳边突然冒出一句话,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毕竟这声音尖锐刺耳,鬼魅得很,转头望去,发现是那日在祠堂发现的李妙言。
他准备开口问她时,她又一脸惊恐地说道:“小心有人杀你,小心,小心!”
说完,李妙言一个人跑开了,闹得许天凡是一脸雾水。
而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呼唤,“许大哥。”
如银铃悦耳,如青鸟婉转,许天凡顿觉舒心许多,慢慢地转过目光。
他知道已经被人发现了所在,也知道出现在面前的是她,是会令人动心的女孩子。
可突然之间,他的耳畔变得“嗡嗡”作响,思绪也在此时突然顿住,接而眼前一黑,他便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许大哥。”许天凡突然倒地,着穆青柔的心,她无心顾及其它,急忙向他跑了过去。
而就在不愿之处,赛神医一脸凝重地望着许天凡所在之处,淡然道:“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纵使不忍心,但有些事也是必须要做了。”
君在怀,望不穿,泪婆娑,心祈盼,他为何又会晕倒?他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动摇不定的心里难安,不知他到底能否安然。
“许大哥,你一定不能有事,我还希望你能够带我再去一次扬州呢?”穆青柔柔声不已,却已是焦头烂额。
村中的武斗结束,获胜者穆烈山能够获得,去后山山洞习武两日的机会,可是这边许天凡突然晕倒,变故接踵而至,穆家村看来并不宁静。
许天凡没有征兆地倒下,脉象变得紊乱不已,就连他的气息都平乱无常。
到底怎么回事,穆青柔就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向赛神医问清楚情况。
在武斗会刚出了结果,就因许天凡的突然变故而草草收场。
几人闻讯凑了过来,穆青柔不管如何,急忙喊道:“快来人啊,快救救他。”
穆雷等一众曾反对的人根本不予理睬,还是穆宗焕吩咐一人道:“青阳,快把许公子背到赛神医的住处去。”
穆青阳点了点头,上前蹲下身,从穆青柔的怀中拉过昏迷着的许天凡,同时也安慰着她,“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许天凡被穆青阳背往村东头,这一幕的发生仿佛又是回到了初来之时,穆青柔隐隐感觉或许这才只是开始,之前的伤愈可能只是个假象。
如果真是那样,假象从何而来,一切只得让赛神医给个答案了。
“这个男子怎么与多年前的那人有些相似,此次恐怕会如多年前一样,有诅咒应验啊。”直到许天凡消失不见,一老者依旧远眺着,仍然心有忌惮。
话即出,穆宗焕咋舌一下,紧接着瞪了身旁老者一眼,就欲要把其说出的话打回肚中。
可话一出,也是收不回了,就依存于两人这般逃避掩藏的表现来看,其心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来到赛神医家,恰逢赛神医刚好回来,他们也管不上赛神医是从何而来。
穆青柔焦急道:“赛神医,你快看看许大哥,他晕过去了。”
赛神医目只点了点头,倒也平静,”把他带进来吧。”
把许天凡放在床上,赛神医就开始为许天凡把脉诊断。
穆青阳和穆青柔等在一边,屏息凝视,紧着心绪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就这般慢慢地等待了一番后,赛神医终于收起了手。
“他怎么样了?”穆青柔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此,赛神医却是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可实在是憾动着穆青柔的心,她俏脸一紧,愁云惨淡,望向许天凡的眼眸中圈出了难饰的泪水。
“他的气息很虚弱,全因他的伤势太重了,内伤加外伤,伤上加伤,这一次恐怕很是危险。”对于许天凡的情况,赛神医似乎早已料到了,显得一度从容。
穆青柔灵眸一颤,焦灼不已地看向许天凡,担忧加困惑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他之前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赛神医摇头否认,起身徘徊了两步,一脸凝重地绞手在身后,蓦自说道:“说起来这也是怪我,原本我是担心村中来了外人,会引起可怕的诅咒,所以才会使用秘法。让许公子出现痊愈好转的现象,可却没想到村长会让他留在村子里。
如此一来,一切都弄巧成拙了,秘法会引起他的伤势彻底爆发,或许会比之前的状况更糟糕。”
顿时,穆青柔花容失色,一股埋怨的怒火自心里升腾,可看着赛神医自己那一脸懊恼的样子,她也不忍去埋怨赛神医,只得对自焦心,自己难受。
穆青阳想去安慰她,可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起。
其实,他多么希望这个时候她所担心的人能是自己,可为何她的心里只有这个不明来历的外人,他也有不甘心,也有着强烈的嫉妒。
只是,穆青阳更会掩藏自己,他懂得在何时何地审时度势,知道人前人后的变化。
而日后,一切都会转变,所有的印象都将破灭。
只不过在现在,一切看似平静,许天凡的伤势虽不及性命之忧,但他的性命早已被他人觊觎了已久。
而那他人便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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