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升空的璀璨烟火,所有人都在鼓掌观望着,真不愧是胡苏安排的宴会,当真是大手笔。
凌无涯也是抬头望着高空之上一朵朵盛开的火花,眼中露出了惊艳的神色,这般景象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过了,上一次看到,是什么时间来着?凌无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
每逢新年佳节,帝昭门弟子都回家之际,凌无涯依然是独自一人呆在山顶之上,淡漠时光。
世人说他是怪人,说他不食人间烟火,殊不知他只是,孤独成病。
望着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他只有内心平静,平静到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烟花落幕,宴会开始了。
随着宴会的开始,客人们都在把酒对饮着,四处走动着寻找熟人,只有凌无涯还在抬头的望着天空,意犹未尽。
“师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灵越师姐。”楠释忧走了过来,叫醒了发呆的凌无涯,望向了在与客人们笑谈的灵越。
凌无涯目光也随之而去,望着端坐于高座之上,被众人群星拱月的灵越,轻点了点头。
程何倒是拒绝了,因为他不习惯见到这么多人,他准备找个安静角落躲躲,一会他就回陌府休息,他看到这么多的人在这里,程何就感觉自己在头疼,满脑袋是嗡嗡响的吵闹声。
楠释忧倒也是释然,这些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明白了程何师兄的性格,他与凌无涯一起走向了高台。
队伍排的很长,这些人都是想要与玥冠公主认识的达官显贵,为了巴结这位东界圣上最珍爱的唯一掌上明珠。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位脸上含笑的玥冠公主,只想拿起酒壶把他们脑壳全敲碎,一个个的烦死人了啊喂!你们是没有见过我这种绝世美少女吗啊喂!夜都这么深了都赶紧回家睡觉啊喂!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熬夜会有黑眼圈啊喂!啊喂!
灵越满胸的烦躁,只是现在的她必须笑靥如花。
应付一位又一位的贵客,谁让她出生皇族,如果这种场合失了礼仪,丢的可是皇族的脸面。
无奈,只能是无奈,直到看到来人是楠释忧和师哥,才心情变的大好起来。
眼眸像月弯,微微上翘。
对于舒展开来的笑容,众人为止一愣,公主这是见到了什么,如此笑颜尽展。
楠释忧哈哈一笑,举着杯来到了灵越的面前,对着灵越俯首行礼,要知道眼前之人此刻可是玥冠公主,礼数是必须到的。“师姐,你今天真漂亮。”
灵越虽然没有选择和往日一样咋咋乎乎的胡闹,但还是轻翘起了可爱的下巴,一副傲然张扬的表情,似乎再告诉楠释忧,那是必须的!!!你师姐可是最美哒!!!
楠释忧无奈笑了笑,而后让开了位置,他知道灵越师姐最想要见的人,到底是何人。
那双笑意弯弯的眸,终是对上了梦中人。
还是那身朴素的青衣,他总是这样,总是不会看场合,什么时候都会闹出大笑话,哼哼哼,真是气死人了。
凌无涯望着眼前的灵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中想过很多很多的话语,只是似乎都不适合这个场合说出来,最后行了礼后,就安静的望着灵越,一言不发。
这倒是盯的灵越浑身不自在,师哥这家伙到底在看什么啊,真是的。
“师哥,你到底在看啥啊。”灵越左右望视,朝着凌无涯小声的嘀咕着。
“看你。”凌无涯奇怪,灵越这不是在明知故问。
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对于凌无涯的话,灵越是满心的欢笑,而后盯着后者的脸小声问着。“那你看我,好看吗?”
灵越的疑问,凌无涯没有丝毫迟疑,朝着后者点了点头,今天的师妹,确实是不一样。
凌无涯的回答,无疑是让灵越心里面暖暖的,低垂下了头。
望着身后的队伍,楠释忧似乎知晓时间该到了,笑着道退。
凌无涯也是如此,对着灵越行礼,准备扭身离开,却意料不到被身后的丽人拽住了衣角。
“师哥,再陪我一会呗。”灵越古灵精怪的眨了眨双眼,笑语盈盈。
望着眼前的两人,所有人都为之惊讶,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少年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得到玥冠公主的垂爱。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帝昭门不世天才,凌家神将之子,尘帝外甥,问鼎榜的第一。
凌无涯。
不少人都随而明慧,这两人当真是绝配啊,英雄配美人啊。
对于众人的言语,凌无涯一脸茫然,反观灵越,则是脸红的不能再红。
楠释忧也是这般想法,凌无涯师兄和灵越师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俊才佳人,自小就受他们两人照顾,对于他们两人的故事,全然知晓,对于他们楠释忧只有满心的祝福,真希望能看到他们成亲的日子,然后参加他们的喜事。
灯火阑珊。
少年相思。
不知不觉间想起一道模糊的倩影,那只是忽然间寂寞上了心头,楠释忧坐下端起了酒杯,对着天涯明月对饮敬酒一杯。
记得有人说,记忆是一本厚重的大书,即使是夹着怎样的书签,这本书都太重太大,翻不到你想要翻到的位置,只能是一点点的向后翻看着,直到自己不知不觉到书的结尾。
可有时候,人就是很卑贱,明知道是翻不回去,却偏偏想要翻回去。
记忆纷扰,空留下满目的迷茫。
“哗哗哗。”
手中的空酒杯被人续上了一杯,楠释忧连忙摆手,可对方没有停下的意图。
楠释忧很是奇怪,举目望去,可惜续酒之人已然离开,空留下一道背影远去。
端起酒杯,楠释忧完全猜不到来者是何人,他记得将下人丫鬟都支开了才是,难道是又换了一批新人?
百思不得其解,楠释忧一杯灌下,这世上最难喝的是苦酒,但最下肚的还是苦酒。
忽然,楠释忧的动作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刚刚背影所离去的方向,起身疯狂奔走而去。
刚刚那人?
难道是夫正。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为何,那道背影所想到的人,只有她一人。
追出宴会的楠释忧,望着四目无人的湖边,只能最后落寞一笑,看样子真的是得病了啊,得了所谓的相思苦痛。
他发现不到,隐藏于树影下,那合二为一的影子,正专注的望着他,神情复杂。
月色愈凉,黄粱终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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