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死掉的铁枝,但是这次他没有害怕的缩回去,而是迅速站起身,跳到离铁枝远远的地方。
之后才看向人群,此时地上杂乱的躺着十几具尸体,而站着的人,竟然仅剩下七个人了。
因为站的有些距离,再加上宝拉速度过快,卞敢跟本没瞧见什么白光,他只见到一瞬间就又倒下了一个人,那人的表情和前面人的表情都一样,像是惊颚,又像是恐惧到了极致。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双腿也打起颤来。
接着有一个人倒了下去,卞敢终是一个腿软,瘫坐到了地上。
宝拉这时候也停住了动作,因为剩下的这五个人虽然带了些许死亡之气,但灵魂大致上还算是干净的。
况且它接连吞下了十五个灵魂,体内的力量就增加了绿豆大小。
它一现身,剩下的五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它。
只是没人敢轻举妄动,他们可不是傻子,这只猫看起来挺无害的,但刚刚的手段,他们可都是瞧见了的。若是现在冲上去,岂不是找死吗?
宝拉也没想到这五个人竟然这么怂,它眸中划过一抹鄙夷,大摇大摆的往顾白那边走去。
等它彻底消失在五人的视线之中,五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从一开始就站在卞敢身旁的小劫匪马渚,喘着气找了一圈,才找到瘫坐在不远处的卞敢。
他踉踉跄跄的跑到卞敢身边,说“大,大哥,怎么办?兄弟们全都被刚刚那只小怪物杀掉了。”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知道怎么办?难不成你能打的过那只小怪物?”
“这,这,这当然不能。可是大哥,我们就这样让兄弟们白白死掉吗?”
卞敢没有说话,而是扫视了一眼存活下来的四人,其中一人就是这马渚,他确实对自己很忠心,这不?已经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了。
剩下那三人正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但是,他发现死掉的那些人都是一级劫匪团和二级劫匪团给他送来的人……
他呆愣愣的看向马渚,问“死掉的那些,都是上面送来的人?”
马渚听到卞敢的话,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拍了下大腿,说“是啊,老大,那些还真的都是上面安插进来的眼线”
紧接着他就皱起眉头,说“可是,老大,这些人一下子都死了,上面会不会追杀我们啊?”
卞敢依旧一副面瘫脸,因为他现在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真的很想去死一死……
不知道那只小怪物是怎么完美错过他们五人的,专门挑又来头的人杀。这看似他们五人是活了下来,可是还不如让他们五人快速的死在它手下,也好过以后不仅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而且连劫匪也当不成了。
就在卞敢欲哭无泪之际,交流完的三人走到卞敢身边说“老大,我们三人要退出,你们多保重”
“你们三个怎么能这样!”马渚立马跳起来,愤然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正是老大需要我们的时候吗?你们忘了,当初流浪之时,是老大给你们了一个窝窝头,才让你们没有饿死,后来老大收留你们,他有肉吃,就觉对不会让你们知喝汤,你们”
“马渚!你一直都是老大的心腹,老大对你比对我们可是好了不止一倍!”
“就是!别以为我们没文化,就不知道心腹是什么!”
“所以,马渚你也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被老大分着吃肉又喝汤的,我们别说肉沫子,每顿能有个窝窝头就不错了!”
“你们!你们实在是太不知”
“够了,马渚,让他们走!”
“老大?!”
“让他们走!”
“可是”
“我说,让他们走!!”
马渚咬了咬嘴唇,眼眶也微微泛红,低下头说“老大同意了,你们走吧!走了就永远别想回来!”
“切,谁会想着回来”
“就是”
“恐怕除了你马渚,没人回想着回来的”
三人就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前走去。
马渚听到他们三人阴阳怪气的声音,终是忍受不了,抬起了头,怒声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每日吃的窝窝头,都是从老大的伙食里俭省下来的!你们还能有一个,老大每次都把一个窝窝头分成三分!吃一天!”
三人顿了一瞬,却默契的都没有回过头,而是继续朝着远处走去了。
“马渚,你吼这个干嘛?还好这附近没人!要不然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可是这明明就是真的,凭什么不说出来,省的他们一直以为老大你是在吃香喝辣呢。我一点也不想让大哥被别人误会”
看着眼眶发红的马渚,卞敢终是轻叹了一口气“哎,罢了罢了,反正也已活不了多久,面子那东西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马渚,你也走吧”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自从我被你救下那一日,我就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大哥去哪我去哪,我是永远也不会离开大哥的!”
“马渚,有你这些话,我很感动。可是大哥还是希望你”
“大哥,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
另一边好不容易把曲宿和纳兰昭的情况给稳定住的顾白,刚要站起身,就听到马渚那句一个窝窝头分成三份吃!
顾白一度认为她是幻听,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穷的劫匪!
可是她听到武建辉惊讶的说“娘嘞!半个窝窝头还不够我塞牙缝呢!那人竟然一天吃一个”
顾白……
好吧,她不是幻听,真的吃不起饭的劫匪。她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铁枝嘲讽卞敢的话。
她觉得铁枝说的确实不错,卞敢还不如回家挑粪呢!
月尘这时也走到顾白身边,问“小白,曲宿“”他们是怎么了?”
顾白这才收起了面上的神情,一脸严肃的说“曲宿的生命力被强行剥离出去了,而纳兰昭则是损耗过度,暂时昏迷了。”
“生命力被剥离出去?”月尘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顾白也微皱了下眉尖,说“这确实很匪夷所思,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那曲宿岂不是死定了”念锦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只是此时一片寂静,倒还真的把念锦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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