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脖子看着云叙尘,眼睛里含着一丝委屈,也不知是急还是恼怒,脸色都有些发红。
“你比我知道的清楚,姐姐多等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先从我这拿出一缕给姐姐,让姐姐出了这梦境再说。反正精魄被拿走一缕,于我也没什么大碍。”
君澜小嘴叭叭的一顿说,说完才发现云叙尘一直都没有打断他。
“怎......怎么了?”
云叙尘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君澜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好似一块寒冰塞进了脖子,冷的浑身都是一颤。
缩了缩肩膀,君澜看着云叙尘没什么底气的说道。
“你姐姐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让你这般胡来的。”
“可是......”你不说,我不说,姐姐不会知道的啊。
“你被拿走一缕精魄,灵力势必受影响,到时若有危险,我又不在这,你怎么保护你姐姐。”
“我......”我没想那么多啊。
“你知道我......我们等你姐姐回来等了多少年。难道你非要在这紧要的关头任性胡来?若我们一切前功尽弃,你可知......”
“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在这守着姐姐的。”
君澜急急打断云叙尘的话语。因为云叙尘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接受。
好吧,让他守着他就守着,不拿他的精魄就不拿。只要姐姐好好的。
“姐姐会没事的对吗?她会好好的回到我们身边的对吗?”
云叙尘出梦境前,被君澜拉住了衣角。那可怜巴巴的语气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云叙尘对他宽慰的一笑,温热的掌心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温和但坚定的对他说。
“我保证,她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来,回到我们身边。”
.......
话说,这水娘顶着梁梦的脸在云梦堂过的怎么样了。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一段......
传奇最近很郁闷,十分郁闷。
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被他最最亲爱的堂主抛弃了。
其实他家堂主的变化他一开始便意识到了,可那时他天真的以为他家堂主是被梦境里的任务累着了。
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
说话、相处,仍是和从前一样。
即使受了几个白眼和呵斥也没往深处想。
可最近,他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从梦境中回来好些天了,他家堂主再怎么疲累也应该歇息过来了。
可仍是无一丝变化。
仍是一脸的不苟言笑,不允许自己近身不说,还总拧着双眉一脸厌恶的警告自己:没有她的命令,不准出现在她的眼前。有事她自会传唤他。
在那样寒意逼人的眼神下,大狮子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说了声是便蔫头耷脑的走了。
那黯然神伤的背影,真是见者落泪啊。
无数个没有星星的黑夜里,大狮子都是眼含热泪的仰头看着天,无声而又悲伤问一句:堂主啊,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你的传奇小可爱了吗?
对于梁梦不再给传奇好脸色这事,小叶子倒是十分的高兴。
她现在就等着传奇对梁梦彻底的失望伤心呢。
到那时,自己会用满满的爱意安抚他,劝慰他。告诉他,自己会永远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
这日,和前几天一样的,堂主照例在吃过晚饭后去藏书阁。
当然了,我们的传奇小可爱对他家堂主最近一直跑藏书阁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可无奈,他家堂主的气压那么低,他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哪里还敢问出口啊。
在半道上,碰上了无聊到趴在地上揪扯毛发的大狮子。
梁梦看到他,瞪视一眼,然后便好像没这么个人一样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过去了.....去了......了.......
大狮子在他家堂主瞥过来时,心都提起来了,还以为今日能得到垂青也说不定,谁知仍是厌恶。
大狮子呼出一口气,大嘴唇吹的上下一啪嗒,随后又垂头丧气的窝在地上,恨不得把头都埋起来,他觉得心好疼。
好想哭,呜呜......
还有云叙尘,自从堂主回来,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天跑的人影都见不到。
明明在以前,只要堂主从梦境中回来,虽明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暗地里却没少偷看堂主。
唉......
大狮子又呼出一口气,忧伤的想:若云叙尘在这,自己还能有个人问问。
现下云梦堂除了堂主和自己,就只有小叶子了。
本来传奇是不想对小叶子说这些的,怎奈那天实在没忍住,郁闷如潮水,冲的自己胸口都痛了。
没忍住便对小叶子倾诉了那么一两句。
谁知还未说完,便被小叶子一把扯住胳膊,边摇晃着边笑的和朵花似的说:堂主这肯定是厌烦你了。不想你再侍奉在左右。既然她不需要你了,你也不必再上赶着伺候了。
一席话说的传奇差点郁闷的闭过气去,这么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插刀真的好吗。
可怜的大狮子,背影愈加显的黯然了。
算了,还是等云叙尘回来再说吧。
藏书阁内。
水娘恭敬笔直的站在屋中,头微微低垂,垂在身侧的双手显出几分紧张,捏紧了衣衫。
“没找到?”
漫不经心的语调,有种刚起床似的慵懒。可却让水娘立时绷紧了身躯,额头沁出一层汗珠。
“属下无能。”
细听,声音中带着一丝畏惧的颤意。
屋内一时安静的只听得见水娘砰砰直响的心跳声,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又落到地面上。
打碎一地尘埃。
灵幽一直没有说话,但水娘却仍能感受到一道不容忽视的冷峻的视线正从上而下的打量着自己。
“属下无能,望主君赎罪。”
再也坚持不住,水娘一个激灵,身子一矮,直接笔直跪下了。
“你说,”
灵幽声音有种漫不经心的轻缓,似乎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完这俩字便停住了。
水娘一动不动的笔直跪在那。
“这张脸明明就和她一模一样,为什么偏偏我就没办法把你当成她呢?”
听灵幽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水娘不敢大口的喘息,不动声色的慢慢吐气,提着的那颗心缓缓降落。
只是还未等那颗心归到原位,灵幽又突然的话锋一转。
</br>
</br>